着苍祁的手下意识地放开了。
苍祁像是早有预料一样,轻声笑了笑,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卓润站在原地发呆,像个人形看板,单薄脆弱得风一吹就会倒。小七从阳台的花架上跳下来,小步跑到他身边,围着他喵喵叫了几声,在他脚踝上蹭了蹭。
卓润微微仰头,长长吐出一口气,胸腔里却依然压抑得他快要窒息。他慢慢解下围裙,回到厨房,把锅里的菜盛出来,分别装进一个个保鲜盒里送进冰箱。
将锅碗瓢盆所有餐具都冲洗干净,再也无事可做的卓润在料理台前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盛满开心果的果盘发呆。
这件事苍祁恐怕已经想了很久,只是直到今天吵架才忍不住说了出来。
卓润光顾着考虑自己,却忘了顾及苍祁的心情。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是苍祁,怕是也会难受。不能被家人知道,不知什么时候对方会突然提出分开,简直像是在煎熬中等待着判刑一样。
他跟秋芃也没什么区别,一边享受着拥有苍祁的生活,一边拒绝承认这个人的存在。在苍祁的内心深处,渴望得到承认的不是什么实力,而是他这个人本身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从五十八章开始
第62章 59
“你一定是疯了。”陆之桥大半夜被敲开家门,顶着鸡窝头,睡眼惺忪地听完苍祁的话,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一句。
苍祁本想去温弥那里的,但温弥不在家,便退而求其次地来到了陆之桥家。他没有说得很具体,可仅仅是推掉《最后的信仰x》这一句话,就足以将陆之桥从昏昏欲睡中惊醒。
苍祁无所谓地说:“就当我是疯了吧。”
陆之桥给自己倒了杯水,嘟嘟嘟一口气喝光,又回到苍祁面前说:“你是不是没吃药?”
苍祁:“我就是来借宿的,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陆之桥摇头叹息:“别人都以为我们是竞争对手,实际上你压根就没跟我竞争过。明明有实力、有资源、有人气、有影响力,偏偏就是任性。我真是无话可说,借用你的粉丝常说那句话吧——七哥你高兴就好。”
陆之桥把书房单人床的抽屉抽出来,垫子一铺就成了双人床。他拿了个枕头丢上去说:“要我说呢,你就是作,卓润跟你生气一点错儿没有,他说的哪句话不在理?换了谁也理解不了你。”
“是啊,都是我的错。”苍祁把陆之桥推出书房,“晚安。”
陆之桥:“……”
苍祁倒在床上,有点后悔之前的冲动。卓润的确一点错都没有,他根本没理由冲卓润发脾气,尤其不该质问卓润要如何选择。
当初他以为自己能够平心静气地接受,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安静地等待,可事实证明他做不到。心里有那么多不甘,经过一段时间的忍耐,全都变成了毒,腐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变成充满戾气的野兽。
当卓润看着他的眼神流露出受伤的神色,他心里似有支冰锥一下下刺着。
当卓润听到那个问题之后放开他的手,他血肉模糊的心脏反倒安然了。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坚固牢靠的纽带能将另一个人与他联结在一起,每一个他紧抓不放的纽带另一端,都是一只虚握的手。
今天不放手,明天也会放手。
他只希望等这个舞台剧结束,秋芃能如约将那个人的名字和身份告诉他,让他再努力一次,去寻找最后一根纽带。
这一夜,苍祁几乎没有闭上过眼睛,早上天刚亮的时候,他收到了卓润的微信。
卓小润:七哥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好吗?
苍祁握紧手机,就像心脏被无形的手攥紧一样。他简单回了个“好”,便起床洗漱离开了陆之桥家。
接连几天,巨大的压力层层袭来。许晋几乎快要气疯了,面对苍祁平静的一句“请你谅解”,他咆哮说他谅解不了。
如果事前没有说好,那也就算了,可是答应了对方出演,却又出尔反尔地推掉,在业界还怎么混?口碑和风评都不用在乎了吗?
苍祁被赶出了办公室,随后面对的是粉丝的不谅解。前些日子还喜大普奔的真爱粉脑残粉们瞬间被泼了冷水,看着被换掉的cv一个个傻了眼。苍祁没有编造理由,没有找借口,甚至没有给出任何解释,更是引发了种种或善意或恶意的猜测。
其中最让卓润忍受不了的,是有人说《最后》听了苍祁的试音后觉得他驾驭不了主人公这样的角色,没能演绎出主人公深沉的内心情感,所以被换掉了。
卓润披着马甲到处反驳这种言论,感觉心好累。
那天过后,二人心照不宣地对那件事闭口不提,表面看来一切一如既往,配《魔王》的时候坐在一起说悄悄话,晚上回家一起做饭,偶尔去电影院看电影,去商场逛街。
但卓润能够感觉得到,二人之间隔着一层纱,朦朦胧胧,谁也不愿、不敢掀开。他时常有种感觉,苍祁把决定权给了他,自己只是默默地等待着他做出决定。
卓润感到亚历山大,几次回山燕路的别墅,死死盯着他老妈出神,把老妈吓得要命,以为他得了脑残症。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老妈终于忍不住想跟他谈谈人生了。
卓润想了想,决定旁敲侧击:“妈,你还记得我有个小学同学,叫刘若菡吗?”
张女士记忆力极佳:“记得啊,那姑娘把你打哭过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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