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想要说什么,但是具体征引的材料、论述的过程你却没有头绪,所以导致你的论述显得很混乱;第二,是你的理论论述部分没有做到位。你看你文章的第一部 分,基本是在堆砌材料。我知道你是想做理论铺垫,但这不是做学舌鹦鹉,你要学会整理分类别人的观点,尤其是哪些观点对你的研究有所帮助,你要进行区分;第三,是你的表述实在不够规范……”
骆玢翻了翻,李即非所说的,基本都在标注中写明了。四个大问题,还有无数个小问题……就连标点符号、错别字,还有文献的征引格式,大大小小,李即非都一一标出来。
——说是没法改,但还是全部细心地改了过去。
“……所以,我建议你,先把大纲细化完善。你看文献的时候有没有记笔记?记录的同时别忘了思考,对材料再做分类,想想自己如果写文章的话,可以用到哪些句子……骆玢,你有在听吗?”李即非把桌上的纸卷成圆筒,轻轻敲骆玢的脑袋。这小子从刚才开始,就魂游天外了。
“嗯嗯……听到了。”骆玢既无奈又羞愧。李即非语气软了些:“好了,别着急。我看你们大概四年也没怎么好好写过论文,所以写出来都不成样子。这样吧,你先看书,不急着交稿子……我看看,大概过个两三周吧,你再重写一篇交过来。”
唉,也就是李即非,让他重写这件事,骆玢才能这样心甘情愿了。
骆玢再次点点头,此时此刻除了装乖,他也没别的技能可派上用场。
李即非把人叫过来一通训,现在训完了,看骆玢唯唯诺诺,怪可怜的,不由得柔声道:“对了,你生日是明天吧?要什么礼物,想好了没有?”
李即非不提,骆玢根本就没想起来。也是,鹭大开学本来就晚些,他又磨磨蹭蹭定选题写大纲凑初稿,现在可不是一个多月就过去了?去年生日还过得那么张扬排场,今年倒是冷清许多——大家都在忙,没有骆大少爷主动请客,凑热闹的人民群众一下子便少了不少。更何况,开学了事情多,连他本人都几乎忘了这回事了。
“噢噢,对啊,我生日。”骆玢挠挠头,上次李即非承诺说要还的礼……他当然舍不得马上兑现,故而小心翼翼地思来想去,折腾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现在还没想到要什么。”骆玢老实回答,“先放着吧,真的,等我想好了再说。”
李即非便顺着他的意:“好,那你慢慢想,想到了跟我说就是。”
骆玢又跟李即非寒暄几句,然后告退。
啊,论文啊。骆玢第一次为学业问题这般纠结,只觉得无限苦恼——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在未来的几年,他还要为同样的问题长吁短叹,直到毕业。
骆玢满腹心事,想着李即非提起的那个承诺。这段时间骆玢倒是经常想起这件事来,总觉得这机会实在是非常难得。李即非不好意思让他花钱,因此只要东西不是贵得太离谱,他肯定会给自己买来。
——可这有什么意思呢?骆玢知道李即非虽然不穷,但也不算太阔绰。尤其他还是刚入职的新教师,科研经费也没多少,天天坐在那里苦哈哈地写论文做研究,他要是再剥削一笔,那实在是有点不太厚道。
更何况,他现在也确实不缺什么。
骆玢想来想去,又实在舍不得用什么便宜货把这个好机会浪费掉,总之,十分苦恼,比重写论文还要痛苦几分。
李即非送骆玢下了楼,看着小家伙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骆玢这孩子,其实心地挺好。乖巧懂事,没有长辈会不待见他。尹老师也好,钟教授也罢,还有李即非接触的赵老师等人,提起骆玢,基本就是一通夸。不奇怪,他那样家庭出身的孩子,从小就学会看人脸色,待人接物是最拿手的。李即非想起自己小时候,脾气大,脸色冷,属于完全不可爱的那种类型,和骆玢是两个极端。
李即非不是瞎子,他当然看到了骆玢身上的种种优点,和他相处也确乎愉快。他也清醒地意识到,这孩子和他的关系,的确已经逾越了普通师生关系的界限。在他的经验里,很少有师生之间会互送生日礼物这样的体验,更不用说,骆玢的状态,已然清晰与他记忆中某个场景互相重叠。
他一直在逃避,这是从林思航走后便开始的。李即非回到了书房,和骆玢的每次碰面,都让他变得平静,也变得更加烦躁。
骆玢喜欢他,他知道。从眼神,到行为。那他喜欢骆玢吗?李即非扪心自问。
以往想到这个问题时,李老师总是不合时宜地想,他还小。他还有不确定的但前途无量的未来。他是我的学生。
而现在,李即非想,我喜欢他吗?
这个问题,简直比论文要困难多了。
骆玢从李即非的住处回来,好不容易交完初稿,没想到被光速打回来,骆玢也是觉得够呛。原本想着李即非怎么着也会夸他两句……算了,还是小学生么,提早交作业求表扬?骆玢觉得自己可真够幼稚的。
回到宿舍,大家居然都在,可真是难得。程鑫瘫在椅子上,半死不活:“骆总……我要死了……”
“干什么?和女朋友吵架了?”程鑫自从去外面实习,又有了女朋友,简直翻身做主人,不仅不再勤勤恳恳帮骆玢送饭送水果,现在也难见到他老人家的踪迹。骆玢虽然心有不满,但毕竟双方没有签署卖身契,对程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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