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言揉了揉微痛的额角,不断念叨着“蚩尤”这两个字。
解决蚩尤的办法,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一个笼子坏了,趁着他还没有完全苏醒,再找个笼子把他装回去就是了。但是,笼子去哪找去?
如今众神都惜命得很,谁还能像那黄帝似的那么大公无私舍小家为大家?
而且,如今众神的神力都不比从前,从前黄帝一个人牺牲自己的灵魂封印蚩尤,如今十个人牺牲灵魂封不封得住那个怨气滔天凶邪至极的凶煞都难说。
想到这,奕言的眸色竟是又暗下去几分。
心神俱烦,奕言干脆搁下了笔,浓重的墨汁因奕言突然的动作有些甩到了奕言洁白的衣袍上,奕言也不搭理,直接将手中的布帛团成了一团,烦躁地往地上一扔,脸色阴沉得像是堆满了乌云的天,冷着脸就往凌珺的房间走了过去。
已经一天都没有看见那小凤凰了。
奕言边往凌珺的屋子走着,脑子里边回放着那天凌珺离开的时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些话,是说的太重了。
罢了,去好好道个歉。
这么想着,奕言的脚步倒轻快了起来,一想到一会他突然走进小凤凰房间,那小凤凰一脸诧异还有些别扭的小眼神,没准还带着点因为被吵醒打哈欠而泛起的水汽,奕言就是一阵心痒。
月色浅薄,落在了地上竟是都留不下什么痕迹,奕言站在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
寂静的夜色下一声极轻微的“吱呀”声都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奕言皱了皱眉头,听着声响有点大的木门,在门边站了好一会,确定屋里头还睡着的人没有动静,才反手带上了门,静悄悄地进了屋。
凌珺睡得正香,把头都埋在了被子里,蜷缩着身体,可以清楚看见床的正中央被子隆起的一块小丘。
整个屋子里,安静得有些过分了。
奕言眼中带上了些笑意,搬来一张凳子坐在了床边,十指交叉,右手食指在左手手背上点了好几下,才斟酌着开了口:“凌珺?”
没有反应,凌珺看起来睡得依然很香,但是隆起的小丘却极轻微地晃了两下。
见床上的人有了动静,奕言一下子就勾起了嘴角,眸中的笑意满得都快要溢出来,轻咳了两声,说道:“某些人还睡着那我可就直说了。”
“还生气呢?你小时候可没有这么大的气性啊。”
“你小时候乖得像个小娃娃似的,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现在长大了我就稍微说了你几句怎么就还跟我闹上脾气了?”
“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
“你不找我,我就来找你呗,真是不让人省心,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操碎了心啊?”
“你们凤族那边的事有些麻烦,你去了只能给你自己增加危险,给你姐姐给你爹地添麻烦,你要是老老实实在我这呆着还有我能护着你,你要是回去了,你看看谁有空保护你啊?”
“我已经抽出了三分之一的军队送去凤族那边了,让你爹地随意调遣,怎么样,我还是挺够意思的吧?”
“嘿,宝贝,说两句话啊。”
凌珺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像是铁了心要和奕言冷战到底。
奕言挑了挑眉,
“我知道你醒着呢,我刚才说的话你也都听见了吧?再不说我我可就掀你被子了啊!”
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凌珺看样子是要蜷缩在被窝里与奕言抗争到底。
奕言彻底没了耐心,一手抓住被子的一角,猛地一抽,一张丝毫没有人体温度的被子被他拽在了手里。
床上,静静躺着一个半人高的人偶。
借着月光看去,奕言的脸色此时阴沉得有些可怕,湛蓝的瞳孔里像是藏了两把淬着毒的刀,闪烁着幽蓝的冷光,良久,听得一声咬牙切齿的大吼,
“凌珺!你真是嫌你命长了!”
一只体型稍小的凤鸟收了双翅,白光柔柔地将它笼罩,等落地时,就已经是一位白衣少年。
刚化成人形凌珺就被凤族这里凝塞压抑的空气堵得一愣,不由得转头向四周望去,只见他记忆中熟悉的故乡早就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宛如地狱一般的场景。
正愣怔时,听得耳边一道清冽女声,那女声像是有些不敢相信又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惊喜似的,尾音有些发颤,
“小珺,你回来了?”
凌珺瞬间转头,在看清来人之后,立即回应:“姐姐!”
凌羽的笑容在月色中显得有些模糊,只见她张开了双臂,等待着给凌珺一个拥抱。
凌珺却突然顿住了脚,一双凤眼中满是杀气:“你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在看文的小伙伴能不能留个肥爪印
爱你们
第6章 第六章
大泽上空的那团黑气越来越浓重,是蚩尤马上就要彻底苏醒的征兆。
全四海八荒的人忽然都改了口。
说凤族竟与恶徒蚩尤暗中勾结,无视黄帝天恩,暗中破坏了大泽的平衡,企图将蚩尤从沉睡之中唤醒,辅佐蚩尤将黑暗的统治彻底席卷九州四海。
亲自带着族中剩下的三分之二军队的奕言在赶去凤族的半路上听说了这码事,第一句话就是:“放他娘的狗屁!”
这么说无非就是排挤出一个部族,让他们背上这口黑锅,到时候再逼他们献祭灵魂,做蚩尤的新笼子!
那还了得,那只小凤凰不得受牵连?他才活了多久?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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