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风沉默了半晌,终于忍无可忍地把江惜月踢了出去。
08
百越胜产茶,茶树漫山遍野,每到茶花开时,这里便成了花的海洋,飘香万里。这时全国就要举行赛歌会以谢茶神。赛歌会是由各地筛选推举歌手,最后云集到百越国都,在王家专门辟出的一块地方举行唱歌比赛,那是一个堆满了从各地送来的各色山茶花的广场,就在茶乡满园的广场里,歌手们以对歌形式比赛,采用自我淘汰式,所以谁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而得胜者都将赢得“歌王”称号,由国王亲自授奖。
在这个民风古朴、民族众多的国家里,崇尚着自由婚配,也许王家贵族没有办法放弃身家权势选择配偶,但民间的男女确实是以两相情愿来结合的。而民间男女表达爱情的方式又以对歌为主,所以,这全国范围举行的茶花会便也成了青年男女寻找配偶的盛会。花香人艳,歌浓情深,这每年一行的盛会也吸引了四方宾客,除了来赏花观景,也想感受这里至真至纯的朴素爱情。
后来,因见外宾来得不少,百越国王便利用起了这个盛会,将之作为与外通商贸易的大好时机,主动邀请四方宾客,当然,在请之列大都是各国商贾富豪。而为了吸引更多的贵客,王族也做起了各种秀,比如今年的王子择妃。就算对做生意兴致缺缺,但一睹王家风采也还是让那些虽有钱财但却与权贵有些距离的商人兴趣大增。是以,今年的茶花会更比往年来得红火热闹。
江惜月说是要看茶花,到不如说是他想看看被称为百越凤凰的那位未来王妃。听说这位叫练玉溪的女子不仅是百越旧王族一系古老家族的继承人,而且还是百越最美的女子。无论从任何角度看都与那尚未就位但显然已是百越未来主人的长王子般配得很。也就是说,这位幸运的女子很快就要成为百越国的女主人了。
“最美的美人啊。”江惜月趴在专门为客人观赏赏花暨塞歌会搭建的竹搂上,遥望对面那幢显然是为这个国家也即是这个盛会的主人准备的豪华楼台,喃喃自语着。自进了百越,他听到最多的不是今年歌王将落谁家,而是那位未来国母的各种传闻。说她美,说她好,说她有多适合做国母,也说她和长王子有多般配多深情。
“哼,男人都一样是色鬼,美色当前,全是软脚虾!”愤愤地诉说着,江惜月连带把身旁的晓风也恨上了。“我就是讨厌男人,三心二意,喜新厌旧,水性扬花,朝秦暮楚,卑鄙下流,狼心狗肺,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别忘了,你也是男人。”晓风酷虽酷,却不是那种骂不还口的人,他还很恶毒地加了一句:“你也喜欢男人。”
江惜月愣了愣。这已经在他和晓风之间不再是秘密,而且,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瞒谁,自从自己想通以后,欣然接受之余,对晓风是依然如故的亲昵却不带丝毫qíng_sè意味。这一点他没有想过为什么,就像他认定了玉龙吟一样,同样没有想过是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在他来说,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这么说我自己也是狼心狗肺卑鄙下流喽?”江惜月问着晓风却笑得甚是放浪。
“没错,你对我是狼心狗肺,你对别人是卑鄙下流。”晓风所言,自然是江惜月前阵子的福建之行,那里有很有名的小官馆,他不仅去花了不少钱学了不少经验也骗了不少泪水碎了不少美男心。
“可是……我没有变……对他……”江惜月说着把头埋进了胳膊里。
“也许他也一样吧。”晓风知道自己说不出什么安慰话,但是却不愿见到这样落寞的江惜月。就算是天性负心的男人,爱的是和自己一样德行的男人,也会有那么一个钟情的,一生一世不能转移。晓风还记得,就在西湖画舫上,玉龙吟看着怀中扭动的江惜月时的贪婪和yù_wàng。尽管只有那么一瞬间,却让晓风捕捉到了他对江惜月所持的念头。也许玉龙吟原本爱的是女人,但,却并不排除他也会爱上男人的可能。更何况,有时候爱上一个人,是没有性别之分的,就如自己。
“嘿嘿,我从来不指望。”江惜月原又爬起来,将下颌支在手背上,定定地望着对面的楼台。上面坐着的那些衣冠楚楚的家伙想必都是皇家贵族,要不就是邀请来的权贵。只是这么些天了,都没有见到玉龙吟出现,甚至连那位二王子玉剑啸的人影也没见着。每天到是能看见那位精神不是很好,看上去好象有些纵欲过度或饮食不调的百越老王,神色和蔼地对众乡亲宾客点头示意。看到他,江惜月突然想到自己同样年迈的父母,还在蜀中老家等着他的归期。又想到自己无法为他们延续香火,让他们享受天伦之乐,心里酸酸涩涩的,十分难受。
歌手们唱得很卖力,江惜月却什么也没听进去。当然他原本就不是来听歌的,但没有见到想见的人,一时间有些解脱又有些失落。以晓风的推理,大概王子们都在后宫忙着甄选他们的王妃吧,或者,正忙着谈情说爱呢。
歌会在进行了三天的大比拼后,今天应该见分晓了,当然,王子妃的甄选也该落下帷幕了。原本晓风是有意思要带江惜月混进王宫去看热闹的。但江惜月拒绝了。
“我怕我会忍不住。”江惜月说。眼光十分黯淡。
江惜月不是怕事的人,若怕事他也不会去杭州干下那么一档子事,至今还把自己的名字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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