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有施虐心和征服欲,他们喜欢看不愿屈服的猎物在自己的爪牙下徒劳地挣扎,在看腻玩够之后一口咬上它们的喉咙,结束这段追与逃的游戏。
多弗朗明哥喜欢的人分为两种,一种是可以任用的精明部下,一种是新鲜有趣的玩具,这两种人活在不同的世界,不能加以掺杂。然而恰好的,罗正属于这两种人的结合,所以多弗朗明哥必须为他去掉其中一个身份。
要么是部下,要么是宠物。
不过看他现在的表现,他显然更偏向于把罗当做一只宠物来对待,恩威并施。
人对于某种事物的新鲜感会随着时间增长和距离拉近而逐渐消失,这并不是因为对某个人本身的兴趣减淡,而是因为某个人身上已经没有足以产生吸引力的神秘感,如此被抛弃是早晚的事情。
多弗朗明哥不会在意宠物的感受,他喜欢便留下来,不喜欢就随便扔到哪里去,罗此时能让他兴奋,但这种不甘又无力反抗的表情他总有一天也会看腻,那时候罗的下场不言而喻。
一只炸毛的野猫,仅是有趣却无能的代表。
然而罗不是野猫,他虽然具有那种动物绝大部分的性质:慵懒,优雅,精明却不容挑衅,但他确确实实是条能吃人的人鱼,惹到他的人可不是被爪子挠一下那么简单。他善用心机,会在最恰当的时候把曾经惹恼他的人从高位上扯下来,一口咬下去将之毙命。
这就是墨尾喋人鱼的可怕,他们拥有极高的自尊心,他们不愿服输,但他们懂得什么时候该隐藏自己,什么时候该露出利爪威胁,自然,他们也懂得如何取人性命。
多弗朗明哥是王者,罗同样是。
这不是一场调训宠物的竞技场,而是一场王者之间的厮杀。而略显年幼的罗,已经成长为能与多弗朗明哥比肩的强者了。
“好啊。”所以听到多弗朗明哥调侃的问话后罗不假思索地将右手伸过去,调高嘴角的弧度轻笑着回答,“你可别废物到连扶着我都能让我摔倒的地步啊,多弗当家的。”
多弗朗明哥没有表现出特别的表情,他只是一挑眉,掏出插在兜里的手攥住罗伸过来的手掌,把他拉起来的同时也扣进了怀里。
“你不是要逃吗?”男人压低身形,覆在罗耳边用他磁性低沉的嗓音笑意满满地说道,“那就逃给我看,小鬼。如果你成功了,我就放你走。”
“谁说我要逃?”反手搂住多弗朗明哥粗壮的脖子将他压得更低,银灰色的虹膜浅浅烙下男人的模样,罗毫不畏惧地迎上那两道极具压迫感的视线,提起舌头舔了舔嘴唇,“多弗当家的,我会把你一点点,一点点吞到肚子里。”
“呋呋呋,你可真是一点都不招人喜欢啊,罗。”拇指捻弄着罗湿润的唇瓣,多弗朗明哥抬起眼睛看向罗目光的深处,咧开嘴袒露出轻浮危险的笑,“如果今天练不会走路的话,罗,你想知道后果吗?”
回答他的只是一双更加凌厉的视线而已。
夕阳垂落于天际,淡薄的层云更像是一团雾气飘散不定,沾染上橘红的光辉,云层最外圈呈现出亮金色,犹如裹了道瑰丽的金边,银丝缭绕,从空中直垂而下,却又被风调皮地吹散嫋娜云际。
光线从不吝啬自己的浪漫,它们穿透明净的玻璃在房间里洒落一地亮斑,窗口处摆放的观赏植物拉起一道修长的影子,投射在装点奢华精美的餐桌上。罗坐在桌旁盯着面前的佳肴却绻紧了眉毛。
虽然战胜了走路的困难,但显然以后还会有更多繁琐杂乱的愁恼正排着队等他临幸。
比如说晚餐。
罗醒来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左右,因为和多弗朗明哥斗嘴所以被惩罚减掉了午餐,对此罗不置可否,食物对他来说不过是用来果腹,既然他并未觉得饥饿那就不必进餐。然而他确实忘了他现在人类的身份。
所以练了一下午走路之后肚子响如鼓的窘迫被多弗朗明哥嘲笑也是自作自受。谁叫他没认清形势呢?
不过现在面对着餐盘里丰盛的食物,罗却没有一点胃口,即便他非常饿。
鱼呢?肉呢?鲜血呢?
吃惯了生鲜鱼类的罗对这种烹饪好的食物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怎么不吃饭,还在和我赌气呢?”对面多弗朗明哥已经用完了盘里的肉排,他放下纯银餐具用餐巾擦净嘴唇,端起一旁的红酒轻压了口,挑着眉向罗询问。
“为什么是这些?”终于挑起手指嫌弃地把餐盘推走,罗抬头看着多弗朗明哥,眼底有不满在闪烁。
“嗯?”没太明白罗话里的意思,多弗朗明哥看了看罗餐盘里的食物,哑然失笑难得耐着脾气解释,“你刚醒,所以需要吃些清淡的食物。你想吃什么?肉排吗?”
“我不吃煮熟的食物。”咬着重音强调,罗抿起嘴唇难得露出一丝孩子气。
“哈?”多弗朗明哥被墨镜遮掩住的眼里飞速掠过一抹诧异,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罗的意思。他放下酒杯用手指揉了揉额角,啼笑皆非地摇头,“小鬼,你已经不是人鱼了,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我说了,我不吃煮熟的食物。”
对于这点罗十分任性,他再次把餐盘往多弗朗明哥的方向狠推了一把,其中松软的戚风蛋糕从盘子里滑落出去,上面用于装饰的蛋白霜连带着草莓切片一同翻倒在桌面,将干净的桌布弄脏了一大片。而罗对此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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