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失去你吗?」
安亚希从没有想过会在汪芙的嘴里听到这一句话,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怎麽反应,「我不知道……汪芙,我只是不想再继续爱下去,那样太辛苦,也太痛苦了。」
那天晚上,她们都没有再说话,之後的日子里,安亚希特意的和汪芙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们变成了像朋友般的相处,不再接吻、不再拥抱,只是偶尔的嘘寒问暖一下,然後两人又回到了各自的世界去。
「差不多了。」安亚希朝着门外喊去,她话才刚完,汪芙就已经推门走了进来,「这两箱而已吗?」她看着地上已经用胶带封装的箱子,疑惑的问道。
「嗯。」安亚希看了看四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要离开了总觉得有点舍不得。」然後她又笑了笑:「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走的时候有两箱已经够多了。」
汪芙没有多说什麽,她只是轻笑着:「婚礼是下周日吗?」
「嗯……你……」安亚希有些迟疑,「会来吗?」
也许是没有想过安亚希会突然这麽问着,汪芙先是愣了一下,随後又很快的答道:「如果我有空的话,我一定会到。」
虽然说是自己开口问的,但当安亚希看到汪芙的笑容时,她的心仍然隐隐作痛着,只不过,再痛她也只能选择无视。从她决定生下这个孩子的时候,她也一并决定放弃这一份没有回报的爱情。
「我会期待见到你的。」她说。
婚礼当天,安亚希在新娘的准备室里任由化妆师替她上妆,当化妆师才刚化完,伴随着汪达微带怒气的声音,准备室的门就在一瞬间被人推了开来,「安亚希!你给我说清楚!」
比起惊慌失措的化妆师还有怒气冲天的汪达,安亚希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说什麽?」
「真是冷漠啊,安。」枫从汪达的身後走了出来,她拍了拍汪达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一点,而後者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回头派人看守在门外。
看着枫的神情,安亚希也知道来者不善,她让汪达放走了化妆师後,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是汪芙让你们来的?」
枫摇了摇头,「小初不会这麽做,你应该知道才对。这是我跟汪达的决定,有些事情,我们觉得你必须知道才行。」
安亚希看着他们,等待着他们接下去要说的话。
☆、【三十五】
「七年前我们得救以後,汪达把我跟泉还有小初都送到了当时老师在的医院里,那时候,医院发出了多次的病危通知,汪达几次的暴走差点把医院给翻了,老师又是花了多少的心力才把她从鬼门关里拉了出来,当我们以为所有的一切都要好转的时候,你知道小初後来面对的是什麽吗?」
安亚希想起了坐在轮椅上的汪芙,那个不论做了什麽都要一个人帮忙的人。
枫没有接下去说,转而换成汪达道:「姐姐从小就很少依靠别人,很多的时候,她都比我们还要早做下决定,所以当医生告诉姐姐,她可能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後,姐姐表面上什麽话都没有说,几天以後,姐姐把我叫到了她的面前,她问我:汪达,你为什麽不让我就这样死去?安亚希,你知道那样的结果对姐姐来说是多生不如死吗?对我来说有多痛苦吗?我只有一个姐姐,因为你的懦弱,我差点失去了我唯一的亲人……」
安亚希看着汪达,摇头道:「泉说过她把活着看的比什麽都重要……」
「但是姐姐就因为你这个女人差点死了两次!」
「汪达!」
「两次?」面对着汪达的话还有枫急忙的阻止,安亚希不解的说道:「什麽两次?」
汪达也意识到了自己一时嘴快说了什麽,他啧了一声,不再说话,枫叹了口气,「她自杀过,因为你。」
「一开始,我花了许多的时间才让小初开始接受治疗,老师也为此辞去了医生的职务,带着小初和我们一起到国外去接受治疗,小初对於那几乎是零的可能性用尽了全力,但是……一年多过去後,她变得自暴自弃。」枫看着安亚希,说着那些因她而起的往事,「所有的治疗没有达到本来预期的效用,这让小初几乎要放弃了,那段日子里,小初把自己关在房里,所有能砸的、能丢的没有一个幸免,不论我们怎麽做、怎麽说,小初都听不进去。」
安亚希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她咬牙撑住不让自己倒下。她彷佛可以看见满目疮痍的房间里,汪芙苍白的脸上布满着无限的绝望。
「後来是因为老师不断的劝说下,小初才又开始继续进行治疗,每天不间断的练习着走路、写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下,超过一半的时间小初都在勉强自己做这些一般人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行为,从只能坐轮椅到依靠着拐杖站起来,她都在做着超出自己身体所承受的复健行为,最後她的身体终於承受不住那样的劳累,一场车祸差点要了她的命。」
「当时救下她的就是顾伊情。」汪达补充道:「那之後的日子都是她陪在姐姐的身边。」
等到汪达说完後,枫从包包里拿出了一本书——《虚梦》,安亚希已经不止一次听人提起过它,不论是纪为、还是泉,他们都曾经告诉过她,但她都因为自己的懦弱而选择避开了它。
「一开始,我们并不知道这件事——顾伊情对她的爱让小初意识到了这一件事情,甚至在後面的日子里,她越加的确定了一直藏在心里的那份情感,然後她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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