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上战栗的寒意还没有消散。心跳的仿佛血流之快要冲破薄薄的皮肤喷溅出来,心头滚动的气息灼热的连骨头都酸楚难当。
水门呆坐了片刻,抹了抹顺着额头流到下颚的汗水,苦笑着下床打开了窗户。风吹进房间里,连同他的鬓发也掠了起来,孤白之月冷冷凝睇着村落,遥远而清冷。
是的。
他也曾经发现过……
“截然不同”的变化——那是他无法理解的一环。他曾经一度见到过,又渐渐的忘记了那浮出水面的真相,其实只要仔细想想,应该就很清楚了。
那关键的一环就是……玲子。
她曾经说过她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人。她知道的事,说出的话,毫无来由的自信和预言。那些东西本不该存在,却又真实无比的发生了。
在她临死前,迫不及待的,绝望而颤抖的吐露出来的每一句,都是隐射着另一面的镜子。他还来不及看清,玲子就死了,那之后发生的事割断了从前。
水门用力咬住下唇,痛楚带来了一分清醒。
玲子杀害了真正的宇智波富岳。
所以他一度在那个男人的幻术里迷失,又被真正的宇智波富岳引了出来,那时候他仅仅以为是隐藏的人格之类,不经意的遗忘了。
但事实并非如此。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之间要如何取代彼此?这种伪装在熟悉的人面前不堪一击,他之所以反应平淡是因为一开始他认识的就是那个男人!
那个……根本不知道是谁的男人。
在那个男人活过来之后,玲子想必很害怕吧,她又一次动手了。在云隐战场上故意引来八尾的举动也不是偶然,那时候的举动……也让男人视她为敌。
这样是不够的。
这种程度的真相,连边都没碰到吧。他究竟是什么人,如果真的像梦里所说不是忍术,难道仅仅是什么意外么?
水门骤然松了口气。
不知不觉外面渐渐明亮了起来。
黎明再次到来了。
一点点染上了苍白颜色的天空,连云端的光也是暗淡苍然的。绵延的屋顶,静默的青瓦,依稀卷着树叶的喧哗的风声,吹过了看似平静的荒颓庭院。
有人也在凝视这片苍白的天空。
眼镜后的天空是清晰无色的,如果眼镜模糊了,世界也会变得模糊不清。天善很不喜欢在早上的时候被人打扰,偶尔留在医院里值班,也不允许部下无事就过来言语。
他默然摘下了眼镜,拿捏了半天,打开桌边的抽屉抽出深蓝色的镜布。
“最近四代很在意大人的事,已经在调查九尾事件前后宇智波一族的动向了。宇智波一族的人还没有发觉,知道这一点的话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话的是个清秀的少年。
“是啊。”天善顿了顿,有些感慨的说:“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火影大人还是那么在意。”
“别装了,你真的不明白?也许是大人故意传递的信息,已经一年了,九尾那里,也许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少年不急不缓的说:“你作为代理的首领,不该说点什么?”
“信。”天善微微一哂:“你以为他在求助?要求我们帮他?”
少年哑然。
不,那是不可能的。对火影大人产生了如此强烈的影响力的情况下,还要求助于他们做什么?
当然了,他也不是为了这个而来的。
天善拎起眼睛的镜腿看了看,确认干净的一尘不染才把眼镜放在了盒子里。他戴的眼镜放在桌上的墨水瓶旁边,同样干净澄澈,一尘不染。
“如果……大人出来,”少年喃喃道:“他出来了,一定不会罢手的。”
“所以,”天善柔声道:“你应该帮我。”
少年嘴唇动了动,看似想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勉强的走到窗边,结印,消失了。
安稳是可贵的。
深知这一点的人们并不想为了一点虚幻的理想改变如今的现状,无论想这么做的人是谁,原本的首领也好,如今的火影大人也好。
想到这里,天善又耐心的坐下来。
他写了一封长长的信。
在四月中旬,火之国边境爆发了小规模的武力冲突。
一开始是因为雷之国忍者擅自干预了木叶忍者的任务,一旦发展成冲突,事情就失去了控制。为了尽快解决事端最有效的方法绝不是立刻解释,而是以强大的姿态迫使对方冷静下来。
五月,冲突演化成小规模的战争。
六月初,雷之国的忍者军队离开火之国边境,同时应大名的要求木叶增加了边防的守卫力量。零碎的冲突一度让人变得如临大敌,到了月末的时候,又是中忍考试,沉重气氛的局势压迫下,三个月几乎是飞也似的掠过了。
连去密地的时间也压缩了——来去匆匆的情况下,说过的话十句也不到。水门忙的焦头烂额无暇分/身,等到知道了鼬毕业的消息,除了在晚饭的时候说一句恭喜已经连别的话题也找不到了。
“爸爸!”鸣人抓着一只草叶编织的小鸟捧给水门看。
那只小鸟编织的十分简陋,翅膀简直是蛮力塞进去的,青色的叶子有些枯萎了,搞不好一不小心就会整个散架。水门小心翼翼的在儿子的掌心“看”了一会儿,这才让鸣人心满意足了。
佐助踢了踢脚,他坐在哥哥身边,嘴巴撅起来了。黑溜溜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屑,为了哄他转移注意力,鼬轻声的道:“家里也有的,佐助你想要?”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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