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明天黄昏的时候,还是这么认为的,再来找我。”
这几天,莱德温特都没有睡觉,他习惯在没有丝毫光线的房间里坐在床上等待,等待那个少年悄然而至。在他的回忆中,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等待过什么,他也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有耐心去等待的人。直到那个身影款款出现在他的面前,有一种轻巧的力度,搅乱那一片死寂,似乎一切忽然之间鲜活了起来。
“你们联军已经快要到达冬日宫殿了。”莱德温特勾起一抹笑容,有一种无所谓的狂傲,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脏跳的有多快。
“是啊,也许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里奥一直站在与莱德温特一臂之隔的地方,“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也许你忘记我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情,这样你就不用为我的摇摆不定而烦恼。哪怕有一天我的生命真的走到了尽头,你也可以用看待那些流经你生命中尘埃般的心情平静地看待我。”
莱德温特微微倾斜着脸庞,低声笑了起来,“可是……对我而言,记忆里没有你就已经是一种悲哀了。”
“就算有一天,我在你的面前像其他日族那样衰老和死去?”
“那也是……”莱德温特直起身子,手指探过时光的缝隙触上里奥的脸颊,“我的爱情必须经历的过程。”
梅菲儿与康斯坦丁比肩走在冬日宫殿的回廊深处,这就像是时间的漩涡,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走到尽头。
“我通知他了,明天傍晚我们一起走。”康斯坦丁用平静的语调说。
“你……”梅菲儿停下了脚步,一把抓住康斯坦丁的后衣领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发的什么疯?”
“他是这世上和我拥有最相似的心态的人,也是现在我不得不信任的人。”康斯坦丁的话语依旧没有波澜,仿佛这个决定他已经思考了多时。
“你会害死他的!”梅菲儿压低嗓音咬牙道。
“谁告诉你他来了冬日宫殿就会死?他是唯一能把你从这里转移出去的人!”康斯坦丁按住梅菲儿的手腕让她平静下来。
就在此时,谬杰尔走向他们,“我很抱歉打扰到你们俩的……沟通,但是潘帕斯殿下想要见你,梅菲儿。”
“知道了,我这就来。”梅菲儿刚踏出一步,便被康斯坦丁拽住了,她转身,用手指抚开他眉心的褶皱,“不要做任何的傻事。”
站在幽深的回廊里,康斯坦丁感受着梅菲儿将手抽离他的掌心,留下纤细的背影,就像是破灭的预兆。
梅菲儿望向眼前高高在上的女子,空旷的殿堂里只有她们二人的存在。
潘帕斯端坐在王座之上,手指撑着她的脑袋,透过面具,望向眼前的日族女子。
“有人使用了林恩·海文的鹫龙打败了你,是吗?”冰冷的语调仿佛将流动的时光都静止。
“是的。”
“他是谁?”
“里奥·罗严道尔。”梅菲儿却对这样极致的寒冷习以为常。
“你是说阿德雷·罗严道尔的后代?他的家族只不过是海文家的贱仆,永远只懂得跟随而没有自己的思想。”潘帕斯用没有起伏的语调说着恶毒的话语。
“恩,也许吧。”
“你还在隐瞒我吗?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日族竟然能够驾驭林恩的鹫龙。”
“也许他天赋异禀。”梅菲儿不以为意地回答。
“你激怒我了。不要考验我的容忍力,我会拿走你全部的时间。”潘帕斯的手指紧紧扼住座椅的扶手,似乎她的耐心已经到了尽头。
“那么告诉我,我的主人,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梅菲儿向潘帕斯行了一个礼。
“为什么八千多年来没有一个人带着林恩的真血来到我的面前?”
“因为林恩存放在圣器中的真血早已经枯竭了。”
潘帕斯仿佛静止一般端坐着,手指颤抖着,良久才开口问:“枯竭了……”
“是的,我的主人。”
猛然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梅菲儿推了出去,撞在支撑殿堂的冰柱上,裂纹滋啦啦地延伸,直到那个冰柱轰然倒塌。
梅菲儿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右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再次行了一个礼,“我的主人,请问您还有什么问题想问?”
“但是却有人能够操纵林恩的鹫龙!而且还是你让那个人复活!”潘帕斯在那瞬间显得疯狂了起来,双拳握在胸口颤抖着,暴怒着,“林恩的孩子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被阿德雷救了!你是不是故意让他复活的!”
第一次看见失去理智的潘帕斯,梅菲儿嘲讽般笑了起来,“我的主人……八千年前我还没有出生。所以我也没有机会知道您是怎样夺走约瑟芬妮和那个孩子的性命,又是怎样在绿茵河边杀死了林恩,更无从知道那个被约瑟芬妮抱在怀里的孩子是不是林恩的孩子!”
“住口!住口!”潘帕斯捂住自己的耳朵,身体颤抖着,“你竟敢嘲讽我!你背叛了我!我要你死!不——我要你比死还要难受!”
空气在殿堂中形成涡流,梅菲儿下意识伸手挡在面前,她在指缝中不期然对上潘帕斯的目光,那是破灭之眼,她知道自己应该闭上眼睛,但是身体仿佛不受思维的控制一般,她感觉自己在潘帕斯的目光中越陷越深,似乎有什么东西不断地抽离她的身体。
她感觉到寒冷,她的躯体似乎在衰弱,呼吸变得费力,她看见自己手掌上的皱纹——她的时间被取走了!
就在此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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