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喟叹一声,将此想法逐出脑海,可其的顽强超乎我想象,它紧紧地吸附在我脑际,提醒我喜欢钟桥这一事,休想将其赶走。我倒在床上,心脏犹被两股力量用力拉扯,我将手搭在心脏的位置,害怕它下一秒就会被撕碎。
我为什么会喜欢上钟桥?这是事实吗?不,这不是事实,事实是我没喜欢过钟桥,没对她产生过异样的感情,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胡思乱想,是因无聊的关系而瞎想一通的结果,我喜欢钟桥这一事从未存在过,就连刚才被类似电流的东西流遍全身亦是属于虚幻的想象。我闭上眼睛,试图相信刚刚身体没有发生过异样的情况,可事实用一把棍子狠狠地敲了我的脑袋,责备我否认其刚才发生过的现实。
诚然,我无法不去相信刚才在短短十分钟内发生的一切,我不可以逃避现实,无法不确认现实,我要承认它们刚才的确存在。
罢,不要再思考这种事,头脑微微发疼,我用食指在太阳穴揉了揉,下床来到写字台旁边准备把台灯关掉,在手指按下台灯的开关按钮一瞬,手机铃声像要撕裂空气似地响了起来,心跳差点漏了一拍,首次觉得自己的手机铃声竟如不速之客般令人不快。我快速地按下收听键,连看来电显示的时间都省去,实在不想因为这个原因而吵醒男孩的睡梦。我按下按钮,漆黑瞬间降临房间,洒满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黑暗中只有对方轻而均匀的呼吸声以及自己怦怦的心脏跳动声。
“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不会打扰你吧?”是前度。
我轻咳两声,“什么事?”
“你明天可有时间出来?”
“没有。”不用思考地回答,“我现在不在定安。”
“去旅游了?”对方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大概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间离开定安。
“是的。”我把声音压到最低,“你有什么事?”
“你身边有人?是上次在酒吧里的那女人吗?”
“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我想休息。”
“我已经变成让你失去耐心与之谈话的人了?哪怕是一分钟?”对方轻笑两声。
我再次轻叹一声,坐直身体,“你发生什么了?”
“想见你,可以吗?”对方的声音染上请求的意味,“和你谈谈一些事。”
“关于什么的?”
“关于我的。”对方那边陷入沉默,对方在搜寻适合的词句将其诉诸于语言,“我最近想通了一些事,想和你谈谈。”
我就此思索一会,旅游完毕回到定安后我确实没有非必要去做的事不可,生活亦如往常一般空闲,谁约我都不成问题。
“可以。”我道,“时间和地点你来定可好?”
“没问题,你愿意出来和我见面真是一件令人心情大好的事。”
“筱。”
“还有事吗?”我把手机从左耳换到右耳。
“陪我说说话好吗?我失眠了。”
“你的未婚夫呢?”
“他不在我身边。”对方的语气变得寂寞无奈,“我现在一个人在家,其实我觉得不能叫做家,充其量是一栋房子罢了。”
“你和他还好吗?”
“不好。”对方毫不犹豫回答,“一点都不好,简直糟糕到了极点。”
我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十二点五十五分,睡意仍然不愿意来到我的意识。
我再度向男孩的方向投去视线,入眼的视像是墨汁般的黑暗,厚重的窗帘将玻璃窗户遮盖得严严实实,不留一条缝隙,外面的月光和街灯无法透射进来。
可我还是感觉到男孩睁开了眼睛,与我四目相对,在漆黑中偷听我与前度谈话的内容,他应该是在电话铃声响的时候被吵醒了,然后没有入睡而是睁着眼睛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我没有心虚等类此之感。
“我要休息了,有什么话等我们出来见面再谈,晚安。”
不等对方回答后我按下通话结束键,将手机放在枕头旁边。
我吞了一口唾液,喉咙发出的声音出乎我意料之大,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吞唾液动作居然蕴含着如此强大的音量。
时间在漆黑中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在我收回视线准备睡觉的时候,男孩起身来到我旁边,我的床明显感到因对方坐下的关系而变得有点沉重,对方把手搭在我放在大腿上的手,用适中的力度握住,我的手臂能轻挨着他的手臂。
“是前度吗?”
我点了点头,但想到对方在漆黑中看不到我点头的动作,便道了声“是的。”
“你要跟她见面?”
“她要跟我谈一些事。”
“都分手了还有什么好谈?”我感觉到男孩抬起头仰望我,我反手握住比我小了一倍的还处于发育阶段的手。
“我也不知道啊。”我道,“但跟她谈一谈总不算是一件坏事。”
“不算是一件坏事。”对方重复我的话,大概是在推敲其含义。
我正打算问对方是否要再次入睡时,对方把手放在我的额头。
“出汗了,筱。”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感觉到额上泛着点点星星的汗,现在是温和的春天季节,只要没有大动作和运动基本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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