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远笑着把胳膊伸过去,杨文长把袖子挽上去一些,心里惊地发疼。他看着何之远胳膊上纵横交错地伤口,忽然觉得自己的手在打哆嗦。
“是实习生?”何之远柔声柔气地问,“没关系,刚来实习都这样,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啊?”杨文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你也是医学生吗?”
何之远听到这个问题忽然呆愣了一下,既而摇头道,“不是,我毕业很多年了。”
杨文长惊讶道,“我以为你还大学没有毕业呢,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
何之远有点娃娃脸,当初刚遇到景文的时候一直被误认为是中学生。现在七年过去了,他的长相也终于熬到了大学等级。
“哎呀你这个样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杨文长连忙把碘酒和纱布找出来,拉着何之远到了药柜后面,“我先给你清洗一下,可能有点疼你忍住。”
何之远无所谓地点点头,“没事儿,你就按照自己的来吧。”
杨文长小心翼翼地给他擦着伤处,又一圈一圈缠上纱布。何之远看着健气满满的药剂师凝神专注地样子不禁想起当时的景文,大概也是在自己生病时这样照顾自己。
我的眼里,世界里,只有你一个人。
何之远一惊,胳膊晃了几下。
杨文长抬头看向他,“弄疼你了?”
何之远摇摇头,忽然问,“我最近食欲不太好,有什么开胃的药吗?”
“有什么其它症状?”杨文长有些担心地问,“食欲不好也有很多原因。”
杨文长看着何之远凹陷下去的双颊,有点猜测地问,“最近有没有一些恶心呕吐的感觉?尤其是吃了东西之后?平常头发掉的厉害吗?”
何之远忽然想起来有时头疼就会掉的比平常多的头发,有段时间甚至担心自己的发际线可能飞去英国了。
他点点头,问道,“是什么原因吗?我这段时间是吃一些东西就会反胃,我一直以为是身体原因。”
“就是身体原因。”杨文长皱了皱眉头,“你的身高体重现在是多少?这样好了,店里有体重秤,我们去量一下。”
何之远跟着杨文长从药柜后出来,走到店里一个角落,他上前踩上去。
杨文长蹲在体重秤边,看着闪晃半天最终静止的指针,眼里布满担忧,“你身高大约在176左右吧?”
何之远点点头,“这跟我食欲不振有什么关系吗?”
杨文长站起来,眉头紧蹙,“我怀疑你是得了神经性厌食症,你的体重现在太轻了。”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你……之前很胖吗?”
何之远想了一下,他是脸上带点儿肉,但也是看起来蛮可爱的样子,身上还是瘦的一把骨头。他刚要反驳时,忽然想到了送景文回家的男生。
那次是景文应酬的晚,何之远坐在沙发上心里惴惴不安地等了一晚上,就怕景文醉酒开车会出意外。最近新闻报道里这种事发生的太多,又播放很多事故监控视频,导致景文一出门应酬,他心里就像吊着一碗水一般。
等到门铃刚响,他就瞬间站起来,差点没一下蹦到门前开门。
结果门一开,入眼便是一位清瘦俊美的男生,有点消瘦的身板还挂着趴在他身上的景文。
男生见到何之远有些惊讶,犹豫片刻开口道,“是景总的弟弟吗?景总喝醉了开不了车,我正好送景总回来。”
何之远刚要把景文接过来,却被男生错了一个身回避开,“还是我来吧,景总醉酒之后还挺沉的,卧室在哪儿?我送景总过去。对了,我去厨房熬一些醒酒汤。”
男生毫无顾忌地说着话,完全夺去了何之远的主动权,何之远愣怔怔地看着男生半抱着景文进了卧室。路上景文还嘟囔了几个字,男生忽然笑起来,说,“景总,说了好几遍啦,我叫苏牧不是苏顾。您老是念错我的名字。”
何之远原本想上前带回景文的脚步,硬生生扎在地上动不了。
苏牧去厨房熬了醒酒汤,千叮咛万嘱咐交待何之远给景文喝下去之后,才告别离开。
何之远看着放在床头柜上的醒酒汤出神半天,眼神又移到景文身上。景文喝酒不上脸,无论喝多少都和平常一般。像现在这个状态,大约就是喝的太尽兴才喝醉了。
何之远心里窜出来几簇火,腾地站起来端起醒酒汤去了洗手间倒掉了。他回到卧室本来想把景文衣服脱掉,没想到刚上前就被景文抱住了身子。接着密密麻麻地吻便落到了脸上,景文的手熟门熟路地摸进了何之远的衣内,另一只手探进了裤子里找到阳`具便揉搓起来。
何之远被调弄起了性趣,刚探过头和景文厮磨着嘴唇,就听到对方嘴里喃喃出一个声音。
像是“苏顾”。
何之远觉得刚竖起来的火热,瞬间被浇熄了大半。
从此之后晚上便多出了一个清瘦的身影成为挥之不去的梦魇。
大概也是从那个时候,他有意识地想减掉脸上的肉,到了现在竟然也成了习惯,加上长久心情压抑折磨,吃下去一口饭就觉得难受。
所以终于成为了现在的模样吗?
何之远看着药柜里的玻璃,反光出自己瘦骨嶙峋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空落落的。
“大概是心情不太好吧,”何之远想了一个借口,“可能是在家太闷了。”
“你不要不重视厌食症,”杨文长郑重道,“厌食症严重者,可因极度营养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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