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他只是纯粹的因为爱,而他对他总是带著种种因素,种种理由,种种目的……
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对等。
所以,他们才会变成这样……
皇帝一震,果然……流火对他就连恨也没有。
绝情丹……是啊,他吃了绝情丹的,如今怎麽可以对他表现出半点情思?
流火收起种种思绪,淡然地走出屏风,平静无波的眼眸看到皇帝时震骇不已,刚才惊慌之下并没有仔细看清他……现在却是怎地变成这个模样?白色的发丝,妖异嗜血噬鬼般的容颜,怎麽会这样?那个如仙人般的容瑾呢?流火震惊过後,很快地恢复如初,淡淡地开口道,“多谢皇上顺手搭救,贱民无以为报,贱民这就离开……”
离开一词让皇帝醒悟,他忽然笑了,笑得那般的惨淡,那般痛苦,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想离开,除非踏著我的尸体,否则别想离开我的身边!!”
流火怔怔的看著皇帝,如雪的白发,阴厉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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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请你珍惜
褪了人形般瘦得恐怖的流火坐在阳光里,眼睛深陷,脸颊凹了进去,唯有那身皮肤白如雪,沐浴在璀璨的阳光下微微闪烁著绚烂的光芒。
他呆呆的卷缩在花丛中,闭上眼眸好像是在晒著太阳。
禧王来到太和宫,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
他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流火没有任何反应,怕他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傅青玄不禁心慌意乱地唤了一声,“舅舅。”
流火听到声音才缓缓的睁开眼脸,茫然地张望四周,看到蹲在旁边,神色慌张的傅青玄,突然就笑了,怀念的说起,“在景王府见到玄儿时,就想对你说,你长大了。舅舅再也抱不动你了。”
傅家在还没有去边境驻守时,会常常去景府走动,每次粉雕玉琢般的傅青玄见到流火,总是咿咿呀呀咬字不清楚地叫著‘啾啾’,伸出肥嫩白皙的小手来扯著流火的衣角,要流火抱他。流火不抱他,他就哭闹不休,流火一抱他,他就笑得满眼眯成一条缝隙,憨态可鞠得让人见了都忍不住逗弄他。
想起小时候对舅舅纠缠不休的憨态,禧王轻咳几声不好意思地脸色微红,把流火扶起身,粗大的手掌触碰到的都是皮骨,没有半点肉感,心酸与痛楚泛滥著。小时离开,再回来听到的便是舅舅死去的消息,现在好不容易得知舅舅还活著,却是离死不远,愤恨无力的咬著牙龈,禧王低垂下脸,也不嫌脏就地坐在流火的身边。
不断地下著雨水的天空终於晴朗起来,雨过天晴後的阳光明媚而不刺眼,尘尘缕缕的光芒笼罩在身上,舒服温暖。空气清凉,花朵开得如火如荼,眼前是目酣神醉旖旎怡人的景色。
静静的坐在太阳底下,享受难得的安宁。
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过这麽平静了,禧王呆呆的看著被微风吹拂而舞动的花朵。
“舅舅,你为什麽不认我们?”禧王闭上眼眸,问出掩藏在心中许久的疑虑。
听到突然的问题,流火恍惚了一下,半眯起眼眸说道,“……如果,一个死了十年的人突然出现,站在你们面前,说,‘其实我没有死’你们会相信吗?更何况在那个草木皆兵的时期。”
禧王沈默,在飞鸽传书上看到景族灭门时,只觉得是上天对他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日夜策马奔腾不知疲倦秘密赶回到京都,在义庄看到面目模糊不清的舅舅尸首,和舅舅自小佩戴从不离身的暖玉,很小的时候曾经为救他而在臂膀处留下一道勾月形状的伤疤,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正是那具尸首上在相同位置上有著同样的印记……他才会对舅舅的死深信不疑。
“话虽如此,但舅舅也有很多次说明的机会吧!?”只要舅舅说了,事情就不会发展到无可挽救的地步。
此刻的禧王就像个得不到赞美而感到委屈的孩子般,流火想要像以前一样安慰性的揉搓著他的後脑勺,却在阳光中见到自己瘦削如白骨爪般的手,被触碰的话感觉一定不好,这样想著便黯然地轻轻收回手,笑著说道,“离开天涯海角的时候,我一心想著去找你们,从未想过找到你们之後的事。在树林那儿撞见瑾儿被人追杀,我还不敢轻易相信那就是我心心想念不忘的瑾儿,直到在景王府见到你,才知道原来你们在一起了……”
“不是的,舅舅,你听我说……”禧王心急如焚的打断流火的话。
“十年太长,什麽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你们在一起我也不会奇怪,只是……我过不了自己的心。瑾儿认不出我,你也认不出我,我竟觉得庆幸。跟随孤颜多年,就算没有学到十成十的医术,也学到不少皮毛,我的身体,我自然很清楚。所以,我庆幸你们认不出我。这样一来,就算我死了的话,瑾儿也不会伤心,你也不会伤心,因为我是无关紧要的人啊。”
流火缓缓站起身,眼神落在禧王身上,“瑾儿欺骗我的事,我也是知道的喔!毕竟,我自幼便认识他了。瑾儿一旦要骗人,就会笑,笑容看起来虽然明豔惊人,但那双凤眸却闪烁著冰冷无情的光芒……瑾儿被黑衣人刺伤那件事,是你安排的吧?那个晚上,瑾儿突然来我的房间,接著就是黑衣人的出现,而我刚离开天涯海角又怎麽会得罪人呢?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自导自演了,为什麽我会知道黑衣人是你派来的呢?那是你在雪中被我激怒时想到的,你对我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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