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自己孤独的灵魂,在这喧嚣的尘世里孤独的游荡。
他现在唯一希望的,就只有白颂能过得好。那是自己唯一的执念了。
一只手突然在眼前划过,让景追回了神。
他抬头,看到一名弱冠少年站在他面前,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语带笑意:“你长得真好看,做什么不好,非要来当乞丐呢?”
景追一眼便识出此人是女子,他接触最多的女人,除了家里人就只有白颂了,白颂也扮过男装,所以不由自主地拿眼前的女子和她作比较。这女子衣着华丽,气质高贵,却没有一般有钱人的那股子傲气,但是景追看着她,心里想,没有我家白颂漂亮。又觉得此人以貌取人,有些肤浅,便生了些反感,当下懒得理她,没有回话。
听她又道:“不知公子可否愿意让在下画一幅画?”
景追抬起头,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她都能称自己公子,此人的眼力真好。微一挑眉,让她继续说下去。
“是这样的,在下原本在家作画,突然不知该画些什么,便上街寻些灵感,经过这儿的时候瞥见公子,那真是惊鸿一瞥。又见公子气质出众,在这乞丐窝里很是突兀,定是遭遇了什么不幸,心下便生了结交之心。”她也不掩饰,实话实说地告诉景追。
景追依旧没有回话,她又道:“待我画完,自然不会让它外传,公子大可放心。事成之后报酬自是不会少。”
景追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坏处,便答应了。
白颂被蒙着眼睛带出来,被人摘下布时,刚一看到眼前的景色,她就开始爆粗口了:“哇靠!送也不送个好点儿的地方!”
因为她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她当时被绑的地方。
白颂觉得现在她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这路根本就走不到头,她自绑架后又滴水未进,早晚会死在这荒山野岭里。
早知如此,她就不意气用事了,好歹也要先吃了东西再走啊。
等一下,滴水未进?那她怎么会不觉得饿,反而精力充沛呢?
自己想了一会儿,发现不可能想到为什么。可能是苍溟用了什么神奇的法子又或是些什么奇门异术,她以前看的里经常有这样的情节,索性不再想。她从来不在毫无头绪的点上纠结。
冷静下来,脑中又闪过刚刚她和景追的对话,有什么一闪而过。
仔细分析其中细节,绑架前景追问自己后不后悔,自己一醒来他便要和自己分开,自己质问他时他眼神的闪躲……
原来如此!白颂一捶掌心,顿时通透起来,他不过是觉得自己拖累了她。
白颂有些无奈,他知道景追虽然什么事都看得开,但也爱多想,多多少少有些多愁善感。这个决定估计他很早就已经在打算了。
罢了,反正都分开了,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去,干脆就分开一阵子吧。她相信以后他们一定会再见。
不过,现在能活命才是心头大事。白颂苦着脸看着茂密的树林和繁杂的野草,犹豫再三,终是抬脚走向他们没走完的路。
景追跟着那人来到一家画坊,这家画坊装饰得并不华丽,简洁大方又透着一股朴素的韵味,没有多特别,就是大厅里挂着的一副画让景追多看了两眼。
“那幅画是用什么画的?”景追直接问道。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然后微笑道:“用铅画的。”说完她也盯了那画一会儿,又道:“我果然没看错你,那幅画可是大有来历,不过不能告诉你。”
景追皱起眉头,他记得白颂跟他提起过,他们那个时代有种作画的方法叫作素描,就是用铅作画的,技术好的话,画出来的东西与实物无异,只是没有色彩,可是白颂不会,不然就画给他看了。门口那幅画上的主角是一只雪白的猫,它毛发比普通的猫略长一些,缩在榻上以极度慵懒的姿态酣睡着。
当真是与实物无异,景追心下赞叹,虽然只有黑白灰三色,却好似让人看到了彩色,栩栩如生。
这可能是从白颂的故乡来的人所作的吧。
收回目光,随着那姑娘进了一间画室。
画室里横七竖八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工具,有画具,也有被画者要用的道具。作画的桌案上更是杂乱的摆着大小不一的画轴,地上还有些揉皱的宣纸,想来是她心情烦躁画不好时所做。
“有些乱,我先整理一下吧。”她摸了下鼻子道。
景追站在那里看着她收拾,心中不由得有些好笑:“你这还真是废寝忘食。”
“我自小就好这一样,自然多下些功夫。”她收拾着,头也不回地道。
“这画坊是你开的?”
“是啊,自小给人作画赚了些钱,便自己开了一家,没想到生意还不错,便就这样做下来了。”她把案上的画轴拿到靠墙的书架上,又把地上的工具堆到一旁,搬来茶几和椅子放置在那片空地上,拍了拍手,又对景追说:“好了,我们开始吧。”
景追看着并没有比刚才好到那儿去的画室,问道:“我要怎么做?就这样站着让你画吗?”
“呃……你自己随便想个姿势吧。”
“你给钱,自然是听你的。”景追嘴角噙着笑意,“还有,你确定要让我穿着这身衣服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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