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鱼总,您版权卖给谁了?”
余小鱼揽过他肩膀,笑盈盈地附耳说:“我家老顾投资的一家影视公司,他们看中了我的chù_nǚ作,嘻嘻。”
千帆算明白了,看着蠢哈哈的余小鱼,觉得那个鱼总得改成愚总。
笨死你得了!
不管怎样,还是差了一半,余小鱼说他家老顾很愿意投资的。
千帆哪里能说:“你那一半的一半就是人家掏钱的,我哪能让他再投了?”虽说是稳赚,但万万一来了个天灾人祸呢?就上回他胃痛得直不起腰被王学成飞车送去医院,医生问了一遍,怀疑他的胃准备攒着造个大反,就让他做个全面检查,他倒好,坚持说吃了药就能扛过去,为一个合同把检查忘光光了。
看千帆犹豫不定,余小鱼做了人生中最英明伟大的决定,他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安慰地拍拍千帆的肩膀:“别着急,鱼哥有朋友,回去帮你想想办法。”
实在不行,还有银行贷款,千帆心里也有了主意。
余小鱼做事,充分印证了“善变”,他几个小时前还心疼千帆,表示理解他,告诉自己不能插手陆征帆和千帆的事,告诉自己姻缘天注定,一切随缘吧,这时候全部不剩一点烟了。
王学成去外面扔快餐盒看到千帆开着车回来,眼睛盯着车厢问:“老板那朋友没过来吗?”
“刚送回去了。”
王学成“哦哦”了又问:“老板,我们真的要扩大规模呀?”
“嗯,”千帆笑了笑,“到时候你当生产部负责人怎么样?”
“哎哟老板,您逗我呢,我的文化其实就是高中水平!”
“对,逗你的,不当拉倒——告诉秀秀下午整理下财务报告,下午停机二十分钟,我们来说下以后工作的大方向。”
余小鱼一个电话就招来了顾桓,不过他没看见陆征帆。顾桓把余小鱼染过的头发往脑后拨:“流这么多汗,等久了吧?”
余小鱼就那么站着给他摆弄,又一起上了车。
顾桓没有提自己遇到陆征帆的事,更没有说陆征帆在做什么,他的世界很简单,生意,家人和友人,其他人、事他一概不管。
余小鱼曾经笑他,他那是投了个好胎,有财有貌有背景,不然这性格放外面不天天给人揍。
再一想,曾经陆征帆也差不多这样拽得二五八万,不过都说了是曾经。
当晚,余小鱼就卖了千帆,给陆征帆发信息,问他有笔生意要不要做。
陆征帆很聪明,一下就猜到了有关千帆,问也不问回答:“好。”
“要是挖个坑让你跳估计你也是欢呼雀跃地好啊。”余小鱼挤兑他。
陆征帆懒洋洋地说:“那也得看人。”如果是他,就是让我喝一杯毒酒我也甘之如饴。
“千帆打算扩大生产规模,缺y,我知道你老有钱了,拿一部分投资给他你看行吗?”
“可以的。”行,怎么不行?一千一万个行啊!不行他陆征帆也得绞尽脑汁了行。陆征帆有些兴奋过头地拿着手机在屋子里踱步,他很快冷静下来,“小帆知道是我吗?”
“不知道,我只说是一个朋友。”
陆征帆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他还是想让千帆知道他的。不过又拿不准千帆现在对他什么想法,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再观望观望。
余小鱼叹气:“你们这对苦命的,怎么这么不让朕省心啊。”
跟不上余小鱼跳脱思维的陆征帆一时无语,想以前千帆也操心过你啊,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最后两个人确定了汇款时间,金额等细节,打算先瞒着千帆。
千帆有问过余小鱼,陈璐女士怎么连基本的参观了解都省下了,直接打钱过来,还多了一百万。
这怎么这么放心,或者是缺心眼啊。
汇款人姓名是陈璐,余小鱼编故事张嘴就来,他说这璐姐是个女强人,说年纪比千帆大。
陈璐不是别人,是梁晟的妻子,千帆不认识,陆征帆让陈璐转账给千帆的。
余小鱼张嘴没遮拦,说就当那冤大头济贫吧。
“世上还有人傻钱多的人啊?”千帆难以置信地看他,他以前觉得一个顾桓够他不可思议半辈子了。
办各种证照,手续,采购设备,原材料,招聘等等,千帆带着秀秀跑了大半个月。他一天吃两餐,早上只能喝点简单的稀饭,中午就是请客,请人办事没几杯白酒下去真不能叫“兄弟”了,晚上继续喝,但他吃不了那些三高菜肴,为了不容易喝醉他也得夹几筷子东西垫了胃再举起杯子闷头喝。
以前独来独往不会聊天的断嘴葫芦千帆,现在变成了一圈酒喝下来就能攀上关系的小老板了。
晚上回去吐个肝肠寸断,再塞几粒药,强撑片刻,浏览签好的证照和合同,再把缺少的东西勾选出来,标注完成期限。
他像在万丈悬崖中间独行的人,脚下踩着细细的绳索,后面追着猛兽,下面是张牙舞爪的怪物,前面有老鼠在咬绳索,他不能看不能想,因为看一眼想一下就会浪费了吉光片羽般的几秒钟。
他把自己逼到了这样绝境,他能稍等片刻吗?
这两年他的梦越来越少,一方面是真累得有时候看合同都能趴桌上睡着,醒来多数是因为胃在闹腾或者受冻;另一方面是因为找到了大哥,一切回忆仿佛复苏,在记事很少的年纪,他的记忆总能挑挑拣拣为他留一部分关于大哥的。
梦变成回忆,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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