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迭的学生,陆征帆抓着毛巾走到千帆跟前:“走吧。”
他竟有些腼腆!
千帆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往教练专用的休息室走。这条走廊幽深狭窄,在篮球场,也就是学校最角落的边缘,经常是晚自习后学生们幽会的绝佳场所。陆征帆一拽千帆的胳膊,将把拉至面前用力地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唇分,陆征帆恶作剧地啾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的千帆的嘴唇,发出一声脆而亮的声音。
千帆的脸红后知后觉地出现了。他先是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才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骂:“你干什么呢……”
陆征帆洋洋得意地继续走在前头,摇头晃脑得像个调戏得逞的小流氓!
“你确定要去那座迦蓝?”车上,千帆开着车,给喊着手臂酸痛的陆老爷当司机。
“嗯,那和尚修行修行修到了隔壁寺庙了,我既然也在这又有时间不能不去看看。”
千帆听到这就好奇了:“你这说话语气,好像那位师父是坑蒙拐骗的和尚似的。”
陆征帆笑,伸手捏着千帆的耳垂,亲密的小动作伸手就来:“他占了坑蒙,拐骗是万万没有的。”
千帆一听,更想去看看了。
陆征帆调休三天,跟千帆两个人带着简单行李去了行正师父所修行的庙宇。
庙在一座山峰的半山腰,在山脚下望,能看见成块浮云将山顶拦腰遮断,又像一块巨大的丝帛把山尖包裹了头巾,摩登又醒目。
拾级而上,两手旁皆是郁郁葱葱的草木,或独树一帜地高耸入云,或俯首谦卑地低垂蔓蔓枝叶。大概是沾染了香火与灵气,连这里的草木,每一种姿态看在眼里都是高风亮节光风霁月的精神面貌。
千帆有段时间没进行户外运动,还听了陆征帆不坐缆车的提议,这会儿爬石阶爬得恨不能手脚并用了。
陆征帆早已体贴地把他的那部分行李背到胸前,拉起裤腿蹲下:“我背你。”
这使不得啊。千帆看了看四周零星的香客,有的老叟登山比他还有劲,这一对比,他活像一个体虚的年轻人,哪里能让他哥背自己上山?
陆征帆也不强逞英雄,偶尔在角度较陡的地方拉一把千帆。
见到行正是在临近正午时分,一个应门的小和尚一见两位气度不凡的男人就知道他们是贵客,积极地往大殿引,边走边介绍各种套餐。
反正千帆是没有力气再跟小和尚解释什么了,只顾着伸舌头喘气。陆征帆在听到小和尚滔滔不绝地介绍“抽签解签”套餐时打断,问:“那个行正……师父呢?”
小和尚的嘴巴刹车失灵,还说着这个签啊如何如何灵验呢,就听到眼前这个英俊男子蹙眉问他师傅。
“啊,施主,行正师傅出去做法事了,这几天都不在庙里……”
陆征帆狐疑地瞧着不自在的小和尚,他直觉眼前这人一被问起行正就闪烁其次态度躲闪,真是可疑极了!
千帆没那么多心思,他此刻人疲乏得很,有个地方坐着喝水纳凉就阿弥陀佛了,于是拉陆征帆衣服:“给师父打个电话呀。”
“我没那秃……和尚电话啊。”
“那你们怎么联系?”
“他那天用一个固话拨过来的。”
千帆眨巴眨巴被汗水浸湿的眼皮,叹气:“小师父,这位是行正大师的故交,接到通知来拜望的。”
这个看过去友善多了。小和尚又不放心确认了几次千帆的面相,这才嗫嚅道:“师傅在靠后的房间,我引你们去。”
陆征帆与千帆交换一个眼神:看吧!有问题!
见了面才知道问题不是他们想的那样,是行正“坑蒙”了当地一个暴发户的儿子,人家事情没顺利找上门要算账了!
本来这种事没个绝对,再说抽签解签是很不靠谱的外来力量,对自己的事业能不能成,辅助意义真心不大,对白手起家的千帆而言,太愚昧了。
可是人家爆发后不这么想,他觉得行正收了钱就得办好事,其他一概不管!
所以行正是躲起来了。
陆征帆坐在行正对面,喝着苦丁茶,笑他:“看你这出息的!”
“哎呀施主,戒骄戒躁,说话这么冲。”说着转向千帆,“这位就是你跟我提的那一位吧?”
陆征帆对身边的千帆温柔一笑,转向行正说话,又马上刷了一张脸。
千帆不知道他们像讲暗语似的聊什么,但应该与自己有关。
“说吧,叫我来干什么?”陆征帆大马金刀地往那一坐,一点也没有见外和拘谨。看来跟行正是相当熟络了。
“你听听这人说的,非得有事才叫你来吗——”行正这话是对着千帆说的,而后者正认真喝茶,就是苦,他也觉得是甘露。
行正话锋一转:“我是找你来捐款的。”
陆征帆眼皮一掀:“我没钱。”
“这也是一桩功德啊施主。”
“没钱。”
“我们在云南时你那遗书写的哟……”
“多少?”
行正一计得逞,并无喜形于色,面上仍似一块湖泊,青天白日昭昭朗朗。千帆怀疑这样一位胸怀磊落的和尚怎么会做出教小和尚推销所谓套餐的俗事呢。
似乎看出千帆的疑问,行正道:“大俗即大雅。雅积大伪,俗存厚德啊。”
千帆的心事被点中,一时忘记追问遗书是怎么回事。
寺庙太破败,无怪乎行正到了这里就想方设法吸引香客前来,想办法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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