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
也是,总该有些变化,最后一次见他这位王兄已经过了七年。
这个人在腊月天推他入塘,让他根骨全废,不能习武,让他七岁禁足,被困王府十年。
当年,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卫一及时赶到,凭着一身蛮力将离渊推下水,又拉起全身颤抖的自己。
后来他替卫一顶罪,被禁足王府,离渊也怕残害手足被父王知道,便也默认了。
自此,卫一在王宫武林中往来,自己从未再踏出王府一步。
离渊走近,眼神定在离澈的脸上,片刻后淡淡道:“四王弟,父王在等你。”
离澈一路跟着离渊入的王殿,将一干人等隔在身后。
离唯道:“渊儿你先出去,父王有话要和澈……澈儿单独说。”
离渊作揖,躬身退下,顺带拉上大门。
只剩下生分惯了的两父子,四目相对,徒增尴尬。
还是离唯先开了口,“澈儿,你过来。”离唯拍拍床边。
离澈走到床边坐下,心里终究起了波澜,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梦寐以求的只有这个人能给。
离唯看了会儿他的脸,又往他身上看去,来来回回打量许久,眉头微皱。
离唯道:“手伸出来。”
离澈伸出手,被离唯一把捉住扣住手腕,细细把脉,离唯自小多病,耳濡目染,多少会些医理。
离唯把完左手又把右手,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发苍白,呼吸也变得急促。
世事无常,他的四子明明酷似那个人,却和先王一样傻,这些年……到底在怨恨什么?
离澈望着离唯起伏的胸膛,好像随时都要背过气去,反应挺大的,莫非自己得了绝症。
就算自己真的死在他面前,他的这位父王也不该反应这么大,离澈在心里冷笑。
不过在离唯晕过去之前,离澈还是将他扶起,轻轻的给他揉着胸口,为了进门那一瞬间的温暖,也为了解惑。
离唯依靠着枕头,喘了许久终于顺过了气,笑道:“你大可以任我死去。”
“我有事问你。”
离唯脸上的笑意顷刻变成落寞。
“在苗疆生活这些年,只有禁足的日子相对平和,你是为了保护我还是为了惩罚?”
离唯长叹一声,“你毕竟是我的孩子。”
“将我远嫁北朝,也是怕离渊继位后为难于我,是也不是?”
离唯张张嘴,其实更多的还是因为舍不得其他的儿女。
“有没有这层意思?”
离唯答道:“有。”
多年来的心结被解,离澈顿感轻松,他的父王不曾给过他所谓的父爱,至少还是保护了他。
“你故去后,王兄定会和北朝分庭抗礼,你觉得可有胜算?”
离唯一时无话,这也正是他一直担心的,可降书必须是每届君王自主签订奉上,离渊不愿意,没有人能够左右。
“你似乎有办法?”早就听说离澈深得北朝皇帝喜爱,此次前来,难道是为了北朝?
“王儿总不会做不利于苗疆之事。”
悬起的一颗心放下,离澈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离渊会是苗疆王,依附北朝的存在。”
离唯淡淡的点头,此时天色完全暗下,感觉到离澈要起身离开,离唯一阵不舍,使出仅有的力气拉住他,黑暗中,往他的腹部望了眼,微弱道:“照顾好身体,不要太劳累。”
离澈愣了楞,缓缓道:“……嗯。”
“北朝皇帝对你纵然体贴入微,一颗心都系在你身上,但宫门无情,帝王心更是深不可测,莫要陷得太深,至少给自己留条后路。”
不要像先皇一样傻。
离唯身为君主,这番话字字真切,却是肺腑之言。
离澈应了声嗯,离唯又道:“桌上的御旨是给你的。”说完便放开手,示意离澈下去。
离澈起身离开,于此同时,屋中一黑影也转瞬即逝。
第10章 第 10 章
当晚,燕凉家家户户都挂上白布,随风飘荡,人们也无精打采,脸上皆是哀痛之色,离澈对着窗口迎风而立,心里空落落的。
重重官兵包围楼下,离澈将御旨揣进怀里,离开下榻的客栈,让官兵押着离开。
让离澈吃惊的是,押送他的这条路通向四王府,他的府邸。
回到久违的房间,里面的陈设摆放还是原来的样子,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甚至桌上的茶杯都还冒着热气,估计刚刚才打扫过。
对他这么好?几年不见,这个大王兄改变蛮大的嘛!
离澈脱掉鞋袜上床,赶了半个多月的路,又见了不想见的人,那个人突然对他温和后又突然那样死去,真真让人气闷。
拉过被子蒙头盖上,一觉过后,一切不爽利不高兴都会化为乌有。
屋外,士兵站成两排。
去世的苗疆王经过王宫嫔妃们魔音穿耳的哀悼哭泣,祭师几天几夜的做法,外加离渊不必要的折腾,终于在五天后入的归处,进的王陵。
为何说是折腾?
离渊为了稳定民心,本应在离唯刚一离世就继承大统,可对外称,悲痛难抑,为表孝心,要在离唯下葬后才即位。
生生拖上五天,实在是因为无法即位,离唯死前才发现要授予他的传位诏书不翼而飞了。
苗疆王已然下葬,离渊却迟迟未行即位之礼,一时间,苗疆遍地流言四起。
离渊派人将燕凉以及燕凉方圆十里地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能找到诏书的下落,又传来流言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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