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将床褥染的血迹斑斑,床榻上,男人衣衫凌乱的躺在那里,他就像一个活死人,一直望着帐顶,目光空泛,毫无焦点。心口的那道剑伤胡乱的裹着纱布,仍旧涓涓往外渗血,整个人都失去了血色,苍白的近乎透明,身上□□后的青紫淤痕更是刺目。若非他还有一丝气息,素翎都要以为穆九会直接扔他去乱葬岗。
素翎不敢去触碰那道伤口,她用毛毯裹住了男子,将他扶起,然后默默的整理着凌乱不堪的床榻,将染上白浊的床褥卷到了一边。
“……我替你洗洗。”素翎淡淡的说了一句,然而谢语栖却仿佛封住了五感六识,对外界的事全然无感,并没有看她一眼。
隔了许久,素翎抬起头,看向男子道:“你知道么?看到你这样我很开心。只可惜了,其实你我并无仇怨,可我看不惯你留在穆九心里,他越是想要你,我越是恨你。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动你,因为马上你就要去秦天羽那儿了,我相信,在他那儿你会过得更舒坦。”
素翎看了看谢语栖心口的剑伤,将黏在伤口上的破碎纱布撕了下来,途中甚至还扯裂了伤口,然而男子却似全然不觉,动也不动。
素翎摇头叹气,拧了毛巾开始替他处理伤口,重新包扎了一遍。然后是十指的伤,那日虽已简单包扎过,可伤的太重,加上刑具铁锈斑斑,如今伤口附近已出现了脓疮,开始感染坏死,若不能既及时处理,这双手怕是就此废了。
“看来只能交给秦天羽了。”素翎且说且用毛巾替他简单的擦拭身子。
男子身上伤口大大小小不计其数,多数是穆九折磨出来的,看得她面红耳赤,她突然不敢去掀开毛毯,手都有些发抖起来。
“老朋友啊,回来了?”
正是素翎不知如何是好时,门口传来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她回眸就看到一男子穿着宽厚袍子,嘴角勾着一丝毫无笑意的冷笑斜靠在门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角的男子。
素翎见他来了,一把将毛巾朝他扔去:“正好,领主要把人扔给你,剩下的你来收拾,收拾好了直接带走,省的我费事儿。”
秦天羽挑挑眉,拿下扑到脸上的毛巾,悠哉悠哉的走到床边,吊儿郎当的甩了甩毛巾,居高临下的盯着谢语栖:“这是怎么?一年不见不认识我了?”
素翎白了他一眼,抓过那些血迹斑斑的床褥衣物往外走:“你别废话了,人在这儿了,你看着办吧,别把他弄死了,小心穆九杀了你。”
“吱啦”一声,屋门合上,小屋中只剩下一个笑意森冷的宽袍男子和一个目光呆滞沉寂若死的男子。
秦天羽倒也真没有再废话,一把将谢语栖翻了过来,扯开毛毯,检查着他的伤。
伤口撕裂肿胀,触目惊心,秦天羽看的目光微动,轻叹摇头:“呵,伤成这样?有些意思。”
他嘴上虽粗俗的讽刺着,手下却已熟练的替男子清理起来,替他换了件青蓝色的衣服。头一次看他穿这样的颜色,褪下一身的素白,少了几分淡雅,却多了几分风采,让人眼前一亮。
直到一切收拾完毕,谢语栖都没有一丝反应,秦天羽拍拍他的脸,道:“喂,还没死呢?到底记不记得我啊?不记得的话——”他蓦然凑近了谢语栖,将气息吞吐在对方脸上,极为暧昧的轻喃道:“不记得的话,我要不要帮你回忆一下?”
且说着秦天羽深深的吻住了他的唇。仿佛是为了让他回忆起那段记忆,秦天羽轻柔的在他唇瓣上厮磨,像是在珍惜着一件至宝,深情的舔舐着,然而他微微欠身而起,眼底却划过一丝阴毒,往嘴里放了一粒药丸,用牙齿轻咬,然后送入了对方嘴中并加深了这一吻。
而就在那粒滚圆的药丸触到谢语栖的舌头,那一刹那他的神色立刻有了变化,惊恐的瞪大眼,挣扎着要把送入口中的药丸推出去。
这一反应逗乐了秦天羽,他蓦然出手探向对方腰身,谢语栖心中一惊,慌乱间咽下了药丸。
秦天羽大笑着起身,看着对方努力呕着想将药丸吐出来,又扯的身上的伤口发疼的直蹙眉,更是前俯后仰的停不下来。
然而谢语栖却拼了命的想去抠喉咙,可双手有伤,如何也办不到。
秦天羽看的有趣,抱臂看着他心急火燎的模样,笑道:“怎么?以为和当年一样?喂的是情药?”
谢语栖伏在床上不住咳嗽,秦天羽心情大好的一撩衣摆坐在了他身边,一手抓着他的头发逼他抬头看着自己:“你放心,喂你吃的是保命的药,你的医术可比我厉害,这都看不出?还是说你其实期待着我喂你吃情药?哈哈哈!”
谢语栖看着对方一双微挑的桃花眼,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当年被关在地牢时暗无天日的日子。那一刻的惊惶看在秦天羽眼中,又是一阵嘲讽的笑。谢语栖扭头挣开,手脚并用的往外逃,却一个狼狈摔下床榻。
秦天羽笑的累了,瞥了一眼地上的男子道:“这儿是穆九的屋子,玩儿起来不自在,回我那儿,咱们慢慢玩儿啊。”他一把拽起地上的人,稍一用力便将他整个儿抱了起来,对方此刻的挣扎与他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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