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脸阴森森站在那里,一语不发。周庆孝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装模做样地冷哼了一声,“随你们的便。”说着就领着五六个干部浩浩荡荡摔门离去。
等人走尽了,顾瑞才突然瘫软在客厅中间的沙发上。
许承善递过来一杯水,“对不起。”
顾瑞摆摆手,“说什么对不起,我们谁跟谁。”说话间,忍不住又瞥了眼身边的许承善。
许承善微微皱着眉,这的确是他内疚时会做的表情,“要不是我执意要你接这单买卖,也不至于……”
顾瑞打断对方,“别说的我好像没有一点责任似的,我也是看在了钱的面子上才接下的。”这虽然也不是什么假话,却并非顾瑞的真心。诚然这次的单子很大,但是危险系数也绝非一般,八架uh60黑鹰、十架凯撒155车载炮加上一些轻兵器组和转手装甲车,这次的采购力度可算是史无前例,简直比天上掉馅饼还要难以置信。然而如何运送这些个庞然大物,从路线的制定和运输关卡的设置,从陆路到水路的辗转时间和负责人,都让顾瑞费了很大心思。
不过……顾瑞瞥了眼正望着自己的许承善,既然是赚钱生意,又是许承善的翻身战,他又怎么可以懈怠?
这毕竟是他唯一的亲人,唯一的……
顾瑞的脑子里掠过许承善那张漂亮的脸,喉头一紧,想到自己竟然在这种时候心猿意马,顾瑞不自觉笑了起来,拍了拍对方的肩,“放心吧,有我在。”
许承善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眸依旧深不见底,过了好半晌,才淡淡抿了抿唇,“对不起。”
顾瑞笑着给许承善倒了杯水,“别一口一个‘对不起’的,快过来商量一下对策。”
许承善“嗯”了一声,在顾瑞身边坐了下来。
屋子里的暖气开得很足,许承善脱了外套,身上有淡淡的古龙水的气息。一如既往的清冷味道。顾瑞把电脑摆在桌上,“如果处理的好,你那家公司如期上市应该是没问题。不过要是出点什么事,恐怕我们这单生意得赔一些。”
“我知道。”许承善低着头,从顾瑞这角度看上去尤其乖巧和安静。那话里的意思许承善不是不明白。话说得好听是“赔一些”,说白了就是损失不少。这单子加起来少说都得过亿,虽说是二手货,却也是炙手可热的热门商品。当年丹麦向法国买了十八门凯撒就花了九千万欧元,更别说单价五六百万美金一架的黑鹰了,如果出了差池,就算被抓被灭团都不是没有可能。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次的意外绝对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给钱就能解决的问题,他们二人之中必须有人亲自走一趟,而最近几年许承善主要负责面上的生意,这边的事情他也鲜少过问,所以显然这次去的人非顾瑞莫属。
顾瑞把几个主要的邮件转给许承善,又对许承善交代了一些帮里的事务,苦笑道,“反正这次不去肯定不行。”
许承善也默认了这个建议,“既然如此,就多带点人去吧,前几天收了几队少年兵你也一起带去好了。”
顾瑞点点头,心里有些烦躁,原本安安静静的一夜就这么被毁了。仰头靠在沙发上,闭上眼,身上的关节有点疼,可能是连夜开车又赶飞机的后果吧。
“顾瑞。”
顾瑞睁开眼,许承善那张苍白的脸就在面前,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精美的礼品盒。
顾瑞笑起来,“什么啊,难道是给我的礼物?”
许承善点点头。
顾瑞轻笑出声,“不会吧,十几年都没送过礼物,今天怎么回事啊。”
许承善冷冷道,“那就从这次开始好了。”
那样的表情和语气,甚至带上了几分撒娇的味道。顾瑞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接过礼盒。
那点温柔被顾瑞无限放大,简直要醉死顾瑞。
顾瑞的脑子里突然迸出这么一句话来:算来也有十多年了,即便是石头也该捂热了吧。心里的激动更是溢于言表,下一秒,就忍不住就捏住了许承善的手。
许承善瞪了顾瑞一眼,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回。
顾瑞却仍旧带着一脸的笑意,“谢谢。”那语气轻快得像个孩子。
打开礼盒,一支黑色磨砂金属外壳的钢笔躺在里面。
许承善依旧是是不咸不淡地样子,“再做一阵子就收手吧。”
顾瑞摆弄着那支笔,“嗯嗯,弃暗投明,弃武从文。”
夜里许承善难得主动地爬上了顾瑞的床。
自从顾瑞在许承善二十五那年把他强迫了之后,许承善主动要求的次数寥寥无几。
尤其是如今的许承善也已经不复当初,他知进知退,也有权有势,顾瑞能给他的,他自己能争取的,他都有。如果他希望,他随时可以带着属于自己的那份走人,更不用屈居于顾瑞之下,也不用看顾瑞脸色行事。
所以这辗转几年,许承善却还呆在合和会,也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之间尚有情分。
无论这情分是爱情或是亲情都不重要。
顾瑞舔吻许承善惨白清瘦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喘着气的许承善看上去性`感至极。
抚摸着他的肢体,时时刻刻都会感受到他的气息和起伏。
顾瑞眯起眼,无法想象这具身体只属于自己。
至少,只被自己占有。
许承善是绝对的异性恋者,这点顾瑞一清二楚。前几年许承善坚持搬出去有大半的原因就是因为这点。许承善一出去,就迫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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