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我不要!”
男人逮住他,抓着他的肩怒吼:“你为什么不要!你是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唐明玉崩溃了,他泪流满面:“你不要逼我。”
霍家铭也有些疯了,他竭力抑制那种失控的疯狂,紧绷着神经,温柔地诱哄:“就和以前一样,你乖乖的,日子好好过下去。”
唐明玉看着男人近乎于偏执的疯狂,他哭着摇头,萎靡地蹲下来,往后缩,缩到大片月季花的后面,那一个小小的角落。他像一只受伤的小狗,躲到一个黑暗的角落就不动了。他蜷缩起来,抱住自己的身体。
男人看着他,身心疲惫。
这只狗太可怜了,他蜷缩在他的脚边;可他又太可恨了,记不住教训屡屡犯错。他能怎么办?
徐慧最后还是被莫云撺掇着来了霍宅一趟。莫云说的煞有其事,不是生病了就是出事了,否则好好一个人,怎么会不打招呼就消失了。
徐慧被缠得没有办法,心里也存疑,就来了一趟。两人来到香山别墅,按响了宅院的门铃,半天没见任何回音。
莫云劝道:“再按一次,一定有人的。他家经常有个保姆进出。”
徐慧没办法,只好又按了一次。
长长的铃声惊醒了墙根的那个人,他哭得失声,哑着嗓子大喊:“我在这,我在这!!”
他急得从花丛里窜出来,唬了徐妈一跳,徐慧敲门:“请问有人在家吗?有人在吗?”
唐明玉在院子里乱窜,被徐妈抱住,发疯似的闹:“我在这,慧姐,我在这,救我!”
他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徐妈抱着他,捂住他的嘴,叫声便犹如断了弦般,灌满了风。
徐慧根本就没听见,莫云跳着,想从围墙上望进去。
霍家铭出来了,他开门出来,抬了抬眼镜:“找谁?”
徐慧见男人一副优雅斯文的样子,手里正好还拿着本书,是常来接明玉的男人。
“请问,唐明玉在家吗?”
“你找他干什么?”
徐慧迟疑片刻,男人眼镜背后的目光危险锐利,让她有些不舒服。
“我是他老板,想必您也知道,他在我店里工作时间也不短了,忽然离开,也没说什么原因,我想我还是……”
“我秘书已经和你说他辞职了。”
“是,可是……”
“还有什么问题?”
莫云在旁急道:“他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你为什么不让他出来工作?!”
霍家铭微敛目光,脸色沉下来:“关你什么事?”
徐慧眼见气氛尴尬起来,忙拉住莫云:“小孩子不懂事,您别见怪。但是突然离职,作为老板,我还是有理由要个正当说法的吧?”
霍家铭道:“他以后不会出来做事了。你这里不做,别的地方也不会做。”
“这……”徐慧匪夷所思地问:“唐明玉也是这样想的?”
“我说了算。”
“您是?”
“我是他监护人。”
徐慧彻底没话讲了,拉着莫云就走。莫云叫道:“慧姐你听他胡说!明玉肯定是出事了!他怎么可能是明玉的监护人,他们明明是……”
“闭嘴。”
女人砰地一声甩上车门,飞驰而去。
霍家铭看着他们走远了,才进了家门。唐明玉哭昏了过去,徐妈抱着他也哭:“小玉,你别怪我,我也是不得已的……你别怪我……”
霍家铭接手过来,一把抱起唐明玉往楼上去,吩咐女人:“把门锁好,谁都不准让他进来。”
徐妈抹着眼泪,哭着去了。
唐明玉在墙根蹲了一夜,他就在阳台守了一夜。他一走近,青年就又哭又闹,恨不得缩到墙里面去。
他也就不过去,隔着一段距离看着他,两人就这么耗下去。
他实在是太不听话了,现在青年昏了过去,瘦弱的身体又回到他怀中,柔软的、温驯的、一事无知,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
他把他放在卧室床上,抚过汗湿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眼泪沾湿了睫毛,像蝉翼一般微微颤动,梦里还不安似的,眉头紧蹙,身体不时发着抖。
霍家铭脱了上衣,搂着他到被子里。他只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卸下强硬的外壳,露出柔软的脆弱的内在。
他像拥着自己的所有物般,放纵自己的臆想,吻吻青年的额头。他强迫地拥他入怀中,封住他的唇。强迫他和他温存,强迫他爱他,强迫一切和原来一样,仿佛那些温柔还没走,他还是温顺卑微地仰慕着他。
让一切回到过去。
他紧紧地搂住梦里还掉泪的人,要他陪葬,一起掉进地狱里。往下沉,往下沉……
经过一夜的风雨,大白花凋落了枝头,在秋天,月季还能开得很长久。这种常年有一大半时间都在开花的家常植物,占满了霍宅的园子。一枝开败了,还有另一只迎上。三个月,或许更久。仿佛没有尽头似的。爬山虎的红叶开始枯萎蜷缩,一片一片地掉叶子。而攀藤的枝干却愈加苍劲,牢牢地抓着墙皮。漫长的时间里,白天变得短暂,夜晚开始拉长。黄昏的时候,晚霞照映着半山墙壁,霍家的花园没人打理,树木枝叶疯长,连着围墙一起淹没。远远望去,已然荒废许久的样子。
房子里,关着一个安静的疯子。不论男人做什么,他都沉默以对。他不爱说话,也不再亲近他。霍家铭有时按着他在卧室里睡,他都要惊叫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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