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直扑腾个没完的杜衡,独孤竞的脸上显然有几分不耐烦。
他揉了揉自己被扇痛的半脸,倒是也没想真生对方的气,书呆子脾气就是这样的,耀国那边就盛产这种呆子。
只不过如今云湛还在身边监视着一切,独孤竞可不想露出马脚,他必须确保自己的亲军能够顺利地进入耀国都城,然后一举拿下瓦解陆明的势力。
“你吵够了没有啊?”独孤竞扯了扯自己滚烫的耳垂,啐出了一口血水,方才杜衡那一巴掌把他的唇角打破了。
“没够!你这无情无义无君无父的蛮人,你何德何能做我大耀凤君?”杜衡梗着脖子,算是豁出去了。
这些差不多的话,陆彦也骂过自己。被人误会的滋味不好受,而独孤竞偏偏又不是很有耐性的人。
他眉峰一剔,那双蓝幽幽的眼顿时多了抹冷光。
“杜衡,你太放肆了。”独孤竞缓步上前,他那凛人的气势在步履之间,亦在眉眼之中。
杜衡倒抽了一口冷气,领子忽然一紧,他整个人都被独孤竞拎了起来。
“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让你六马分尸?”独孤竞轻描淡写地笑了笑。
只是在那一刹,杜衡的眼泪唰的就滑出来了。
他一边哽咽,一边颤抖着双唇说道:“你对不起陛下。就算杀了我,你也辜负了陛下对你的一片深情。你还有良心吗?!”
“良心这种东西,我没有!哈哈哈哈哈!”独孤竞被杜衡这副战战兢兢又嘴硬的模样逗乐了,他倒是真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居然当真会为了陆彦顶撞自己。
书呆子臭脾气,忠心得像条小狗似的。
独孤竞伸出手替杜衡拭去了眼泪,一把将对方揽到怀里,然后屏退了看热闹的属下。
杜衡以为独孤竞这是要侮辱自己以行报复,赶紧挣扎了起来,没想到却被对方箍得更紧。
“你要做什么?!”杜衡的嗓音终于变得软弱了,他听说昨晚陆彦就是被这恶魔肏弄得已经无法起身。
不知道为什么,杜衡忽然觉得屁股深处很痛。
“做什么?你说呢?”独孤竞在杜衡屁股上捏了一把,就在杜衡瑟瑟发抖之时,低头凑到了对方耳旁,“我与陛下之间已经冰释前嫌,如今正设局待陆明入套。你切不可破坏了大局。现在,你就陪我演一出戏,好打消云湛的疑虑。”
杜衡还没反应过来,双唇已经被独孤竞吻住,对方下颌的短须扎到了他的脸上,刺痛之余,却是让他的头脑更加昏沉了……
怎么回事?莫非是自己误会了凤君吗?
可是,陛下的屁股的确受伤了啊,那些人说得活灵活现,就好似亲见了独孤竞侮辱陛下一般。
云湛此时并未走远,当他看到杜衡进去之后,就饶有兴趣地站在一旁,袖手而立。
他也听说了昨晚陆彦被独孤竞折腾得菊花残败之事,也不知这怒气冲冲的侍御前来可是为了那废帝讨回公道。
不过云湛仍是有些不解独孤竞为何独独会带杜衡来到北原,莫非对方其实是对这个小侍御有些兴趣?
没一会儿,云湛就看到了独孤竞的随从被赶了出来,帐子里也传出了杜衡的尖叫声与抗拒声。
白日宣淫。
这放`浪形骸的凤君果然骨子里就流着蛮人的血脉。
云湛虽然自己也是与北原同属一族的枭阳人出身,不过他被卖入耀国为奴多年,骨子里的血性早已被磨折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残酷的现实教给他的狠毒与冷静。
听着一声又一声的呻吟从大帐里传了出来,云湛终于放心地转过了身。
42.
“今天算你走运。你可要知道,只有陛下才被我这么伺候过。”
独孤竞一手托着杜衡的脚,一手握成拳状,正用指节狠狠地按压着对方脚心上的穴位。
在栖梧宫的时候,因为整日无事,独孤竞其实跟大耀宫里那帮人也学了不少东西,这按摩脚底放松之法就是他从宫中老太监那里学来的。
陆彦的身子骨不算特别好,可对方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勤政之君,每天一大早就会上朝,平时的讲学和经筵也从不曾落下。
对方每每忙了大半天公事再来栖梧宫时,已是累得不想动弹,独孤竞心疼他,又不喜欢别人随便碰他爱人的身体,故而这才学了些舒经活络的手法,时不时为陆彦松动下筋骨。只是在他“失宠”之后,对方就开始嫌他力气太大,捏得太痛,而不要他帮忙了。
“呃……啊……”
脚心本就是人身体上非常敏感的地方,杜衡被独孤竞按压得又痛又痒,几次想挣脱都被对方抓了回来。
估摸着云湛应该是离开了,独孤竞这才松开了杜衡。
“好了,起来吧。”独孤竞瞥了眼躺在自己坐榻上一脸恍然的杜衡,率先站了起来。
杜衡晕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他愣愣地看着站在一旁的独孤竞,想到对方先前对自己说的话,心头猛地一震,竟是连滚带爬地跪到了独孤竞面前。
“凤君恕罪!杜衡不知殿下大义,有所误会,故而才伤了殿下!”
“就你也能伤我?啧,别瞎想了!”独孤竞不以为然地摸了摸被打破的唇角,这点伤对他们北原汉子来说实在屁都算不上一个。
看着杜衡俯拜在地,高高撅起的双臀,独孤竞笑着转到他身后,起脚轻轻踢了踢,吓得杜衡赶紧原地转了个身。
“我知你忠心,这很好。回头陛下那边还需要你来照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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