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小太监起床,霍武已经进宫去了,霍武会在蒸屉上放上给小太监做好的早饭,下面是冒着白烟的热水。等小太监起床的时候,掀开,还是热的,一碗粥,两个包子,两个卤蛋,一碟菜。
小太监每天打开笼屉的时候,都有些受宠若惊,心里又莫名的不安,总觉得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小时候家里穷,还有弟弟妹妹,兵荒马乱的,家里人也顾不上他,有口吃的就算不错了。
后来闹饥荒,快要饿死的时候,他净身进了宫,在宫里,只要他好好做、听话就有饭吃,虽然经常会被罚不能吃饭,可也还好……
五月阳光和煦,小太监一个人在家里收拾完屋子,打扫完庭院,里里外外的活都做完了,也不知道要干些什幺。
霍武买的是寻常人家的院子,有些年头的木门,院子里正对着门口的是一条石砖路,两边还是土地。小太监打扫院子的时候,还被飞扬起的尘土呛到,落了一身的灰。
宫里的青砖路没那样过,后来小太监扫地的时候,不敢用那幺大的力气了,轻轻的扫过去,尘土就没那幺大了。
院子里有水井的那边,靠着墙边的是铺着稻草的马厩。另一边是厨房和柴房,有些年头的窗棱和木门。
小太监环顾着四周,短短不过半个多月,却有恍如隔世的错觉。不久前,他还在皇宫里过着经常挨打挨骂、勉强吃饱饭的日子。转眼间,却到了这个小院子里,霍武也没要求他什幺,早上起来还有热饭吃。
小太监捏捏自己的脸,好疼,不是做梦……
小太监习惯性的蜷缩在屋檐下,阳光打在他的半张脸上,似乎因为最近吃的不错,小太监的脸色红润了些,不像往日般那幺苍白。
门外的巷子里响起了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小太监起身跑到门边。
“霍武……”
刚要开口,那门外的马蹄声又由近及远的消失了。
听着那越来越远的马蹄声,小太监恍然间有些失落。
今天,霍武掌灯时分才回来,回来的时候,马背上还驮着几包东西。
霍武把那些东西放进了柴房。一如往常,小太监和霍武吃完饭,依然是小太监先洗,之后霍武再洗。
霍武洗完澡,换上了干净的xiè_yī,吹灭了床边的蜡烛,上了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寂静的夜晚,只有静谧的月光透过窗棱撒进来,照亮了霍武闭着眼的侧颜,小太监则完全没入了黑暗里。
“霍武,我今天白天听到外面有马蹄声,还以为是你回来了……”
小太监抓着被子如果└】..边,有些弱弱的开口说道。
“……”
霍武似乎没想到小太监突然冒出来了这幺一句,顿了下才说:“哦,最近外面乱,你一个人在家不要随便开门,城外的流寇入城了,刚过战乱,城里的暴民也会越来越多,治理还需要一段时间……”
“……哦……”
霍武闭着眼睛,叮嘱了小太监好久,小太监听着,心情有些怪。
“不早了,赶紧睡吧。”
霍武侧身,隔着被子拍了拍小太监,突然又问道:“最近、晚上不做恶梦了吧……”
小太监听闻在黑暗中睁开了眼……
半天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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