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涵生活在一个紧张的家庭环境里,父母经常吵架导致他常年精神紧绷,没有安全感。
他哭得最惨烈的时候,是母亲抱着农药“敌敌畏”躺在地上哭着说要去死的时候。那时他还小,大人的吵架在他心里很快就被抛到角落。后来父母起矛盾的时候他就安静躲在一旁,既不劝阻也不哭泣了。只是有时候大晚上的,两人吵架后,父亲会递给他一个手电筒,带着他一起出门去找母亲。
村里人对性避而不谈,但有些人在擦边带水的讨论中露出笑容,即便江涵并不懂那笑的具体含意,也能感受到——性是羞耻的。
可是他又隐隐好奇那到底是什幺。直到有一天,邻居家的阿郁在捉迷藏时躲在他后面,阿郁让江涵挡着他,说看看来人能不能找到他。江涵一直注意着来找人的小伙伴,后来他觉得身上很舒服,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阿郁用他的大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再来一次捉迷藏的时候,江涵又注意到阿郁双手按在他的腰上,指尖隔着布料抚摩他的腹部,接着像撸猫那样从肚子抚到胸口,摩了摩前胸两点,才将手转进衣料里。江涵当时只觉得舒服,什幺都没多想。
后来阿郁直接拉着他离开捉迷藏规定的範围,走了很远又有些隐蔽的地方,将他按在高大灌木下的草从里,笑嘻嘻地将手伸进他腿’间。江涵自然也帮了他,后来阿郁就搬开他的腿,脱了裤子装作交媾的样子一起一伏,然后埋下头来亲他。没过一会儿,阿郁似乎觉得不好玩了,于是说换个地方,江涵问去哪儿,阿郁拉着他到了一个宽敞的草坪上。江涵不同意,转身就要走,阿郁又将他哄了回来,说这幺远不会有人发现的。阿郁将江涵压在身下,破有兴趣地动了起来。江涵被摸得舒服了,两人都有点沉迷其中。这时江涵听见窸窣的脚步声,抬头一看就见一个杵着竹竿衣服破旧的老人,他慌张地拍了拍阿郁的肩膀,第一句竟然没喊出声,只得急切地重拍了下,才喊出声:“有人!”
阿郁刚扭头看,就听到老婆婆骂道:“嘛!天杀的,你们两个畜生,竟然在干这种事,嘛!天哦!害不害羞。”老婆婆杵着拐杖骂道,最后还举起拐杖生气地杵地,就好像是要打两人一样。而阿郁迅速地于一秒之内起身穿裤。他裤子只褪到膝盖处,一提裤腰就好了。江涵瞬时觉得害怕,害怕阿郁就这幺跑了不管他了。他连忙拉了裤子,结果心急一下没拉好,阿郁赶紧靠近帮他穿好了,等他拉着江涵走远的时候还听到老婆婆的骂声,她脚步缓慢地一边跟着他们,一边骂,还说要告诉他们父母。两人本来要往村里走的,远远听她这幺一说,连家也不敢回了,往村外农田小径边走。老婆婆年纪大了赶不上两人,又远远地骂了声,然后直接往村里去告状去了。
两人内心都很后悔,商量着要不死了算了,但又怯懦着在田间站了许久,阿郁说,“其实真想在这自杀,然后他们发现了,让他们后悔不该怪我们。”江涵苦着脸不说话。过了会儿,阿郁又说:“算了,死就死!怕什幺!”说完,他率先走了,江涵站在原地,等到他身影就要消失在片片田地尽头,才拔腿走过去。等到村里的时候,阿郁已经不见了,江涵只看到一群女人聚在邻居家门前空地上,看样村内妇人都差不多到齐了,发现他们的那个老婆婆还在一脸夸张地谴责这种行为。江涵瞥了眼母亲,母亲保持着尴尬的笑意,脸色难看。江涵赶紧转身回了家,在家里等母亲回来后的那一顿毒打。结果母亲回来了,不仅不打骂他,也没提及这事。一连过了几天都相安无事,江涵才彻底放下心来。他没去多想,只是觉得没有被毒打是件值得庆幸的事。至于阿郁有没有被家人打骂,等见到的时候问他了,他也说没被打。虽然值得庆幸,却也知这事不好,江涵此后对阿郁半理不理的,两人只维持着寒暄,却不再在一起玩耍了。
江涵父母都是农民,教育只有小学的水平,没人知道他从儿时起就埋下了心理障碍的隐患。起初表现得并不明显,后来江涵才开始发现自己有抑郁症,他不想让别人看出来,于是每天努力装作活泼开朗的正常人,后来到了高中乾脆就直接不装了。在初中的同学录里,有个人这幺说:“你有时候很搞笑,有时候又让人看不透,唉,总之怪怪的,不太好。”
江涵开始发现自己的症状是在初三的时候。初中他认真学习又不贪玩,再加上长得好,不知不觉中就获得了老师和女同学的喜欢。但同学们却多少能感觉到,他虽然对谁都好,可是一旦女生过于热络,他就会用淡漠让人感觉到他的拒绝。如果让他说一句话,大概就是“我可以对你很好,但请不要过于亲近我。”江涵发现比起女孩子,自己更喜欢与男生来往。江涵脸部线条柔和,夹着一种女性的柔美,再加上性格有些安静木讷,便给人一种高岭之花的感觉。因此和他密切来往的人只有那幺一两个。其中有一个叫周茂山,初二下学期的时候,江涵觉得他与周茂山之间似乎感情好得过度了。好到像在谈恋爱,似乎周茂山也察觉了,两人都是男生,谁都意识到继续这样下去不太好,于是彼此心照不宣地克制着减少了来往次数。关係依旧很好,只是不如从前那般了。
中考后,周茂山在中学所在镇的高中就读,而江涵去了毗邻的邱局县读高中。江涵在班上遇见几个初中同班同学,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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