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办差调查天津之事,是非对错自幼公论,大人为官夏某这几日在天津也略有耳闻,算得上清明了。”
刘知县听此,扑通扑通的心才总算缓和了些,不由用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却又听夏昌平继续问道:“望海楼之事,下官已初做了解,但还请大人能细说一下。”
“自然自然。”刘知县作为本地的父母官又曾亲自的经历过了本次事情的始末自比夏昌平在细节上知道的更多,而此时一同进来的洋人管事谢福音也在一旁进行了补充说明。
原来这件事是始于天津城里的一场流感。仁慈堂里收养来的孤儿大多身子都不是很好,流感一来,很多身子不太好的孩子都经不住,再加上现在的医疗技术不好,自然出现了许多被收养的孩童死亡。而仁慈堂里的人手有限,修女和牧师要忙于照料正在生病中的孩子,显然是来不及给死掉的孩子做丧葬的,所以只能草草的把尸体用席子裹一裹放在了仁慈堂后院,等着有空再一齐以西方教会的礼仪下葬。却未曾想这场景被有心人看到,蓄意夸张,便成了仁慈堂的洋人与教父虐待孩童致死了。
“可否让下官也去看一看那些孩童的尸体?”
“自然。”刘知县其实在先前已经叫了仵作前去验过尸,但夏昌平要再验自也不好阻拦。
当下一群人来到牧师们存放尸体的地方,甲四便带上特质的羊皮手头开始在尸体上检验,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甲四回来说道:“都统,确实没有受虐过的痕迹。”
夏昌平闻言,点了点头:“此时必定是有人挑拨,蓄意要挑起我大清朝廷与洋人的不合。诸位,且看看,这些人你们可有认识的?”
说罢,夏昌平示意甲字部的众人把之前在人群中蓄意闹市,挑动群众情绪的人押了上来,众人一一扫过,刘知县倒是没看出什么,反倒是教会负责的法国人谢福音一眼认出了其中一个人:“这人我认识。我们这的许多孩子都是他们找来的?”
“啊?”刘知县闻言,也是心头一紧,一股浓浓的阴谋论涌上心头。且又听谢福音说道:“我们这的很多孤儿都是这个叫做武兰珍的人找来的。那时候我们刚办仁慈堂,很多当地人对我们不是很友好,不肯告诉我们哪里有孤儿,都是这个人帮我们找的。每次找来孤儿,我们都还会给他一笔钱,作为酬劳。”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色变。也难怪天津城中有人说洋人拐带孩童。这个武珍兰一看贼眉鼠眼,就好似做的是那种贩卖人口的买卖,这洋人无知,与他多打交道,也难怪别人会误以为是这洋教会在背后主谋,拐带孩童呢。便是“近墨者黑”的缘故。
“那旁的人,可还有认识的?”
夏昌平复问。
众人皆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不若把他们交与我粘杆处来询问吧,想必诸位应该对于我粘杆处的询问技术也是信的过的。三日后,在下肯定会给诸位一个答复。”
可不是?论刑讯逼供哪有人比得上粘杆处的血滴子,众人一听,皆面露同情的看向这些人,只觉得他们怕还是立刻就地寻死的好。
第149章 天津突变(六)
满清刑部郎官的十大酷刑, 号称是中国历史上集酷刑之大成者,但说到真正的酷刑, 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能力, 还是要看我们这些雍和宫的血滴子们。而甲字部作为粘杆处四部之首,更是对于这里面的门道有着极其深入的研究, 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那哪里下刀能产生更大的痛感, 却又不叫人死亡,如何挑指甲盖挑的又刺激又美观。可以说, 刑在这些血滴子的手中已经变成了一种恐怖的艺术。
夏昌平借用了天津知县的大牢,把它改造成了临时的刑讯处。他老神叨叨的坐在太师椅上,看着面前已经被虐的不成人形的人贩子武珍兰,对着正在行刑的甲二摆了摆手, 然后悠悠的问道:“你说还是不说啊?”
武珍兰当下急忙点头, 嘴巴里不由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其实, 早在他挨了第一下红铁镣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想招了, 只是血滴子们怕他自尽,卸掉了他的下巴, 才使得他不好说话。
夏昌平看的手底下的儿郎们也是瘾过的差不多了, 然后点了点头,把武珍兰从老虎凳上放了下来, 然后把他的下巴给装了回去。
“说吧,是谁指使你在天津城里散布流言的?”
“是梅佐!”武珍兰倒是答的快,就怕回答慢了, 又是一阵鞭子伺候。夏昌平听得这个名字,心下一愣:这听着不像是汉人也不像是满人的名字啊!倒有点像是倭寇!
“谁是梅佐?!”夏昌平眼睛一瞪,差点吓的武珍兰晕了过去。甲二见状一个健步上前就掐住了武珍兰的人中,让他又清醒过来。
“梅佐是我认识的一个来天津做生意的日本商人。他说只要帮忙散布洋人虐待孩子致死的消息,就给我两百两银子。”想来这梅佐也是不知道从何处知道了武珍兰私下里给仁慈堂弄孩子的勾当,然后借题发挥,就想出了这么一条毒计。
“你和那梅佐又是怎么认识的?”
“小的娘原先也是倭人,梅佐知道我的身世,所以一直与我走的有些近。”
“那从哪里可以找到这梅佐?”
“小的都是每月初一十五到梅府做客,梅府在。。。”
夏昌平听着那梅府的地址,心下一动,然后看了看甲二,却见得甲二点了点头答道:“回都统,这人说的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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