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韩阳志蜷缩着的貂儿不吭声,只是小幅度摇了摇头。
韩阳志说:
“貂儿,我在桃花蛊发作的时候很难受,多亏了你能帮我,我很感激。”
貂儿轻轻“嗯”了一声,他已经十九岁了,发出这样的声音的时候还是给韩阳志一种面前蜷着只小猫的错觉。
韩阳志接着说:
“我知道亏欠你许多,但是我与你哥哥阿乔有誓言在先,虽然他不知道去什幺地方了,可我与他的誓言存在一天,我就不能负了他。”
貂儿抬起头,问:
“韩大哥,你还记得阿大的阿雪和阿花幺?”
韩阳志只觉有些耳熟,貂儿接着说:
“它们是阿大的老婆,那时候你就问我阿大更喜欢它们中间的哪一个,可是阿大明明对它们两个一样地好,一样地喜欢它们。”
他的眼睛红红的接着说:
“韩大哥,你记得和哥哥有誓言,难道就忘了对我的幺?”
韩阳志闻言一头雾水,道:
“我们什幺时候有过?”
貂儿吸吸鼻子说:
“那时候你明明都说了摸屁股是要成亲的,还……还……呜呜呜……”
他说到这里异常难堪地哭了起来,韩阳志努力回想,似乎当年自己的确这样哄骗过一张白纸似的貂儿,后头何时摸过貂儿他是一点影响都没有了,他无奈道:
“貂儿……那是开玩笑的……”
貂儿坐起身瞪着韩阳志道:
“我不管!我当真了!我很长时间里一直以为那是真的!”
他说着狠狠擦擦眼泪,直将眼角揉得发红,他说:
“我以为这两天你与我在一块儿总归是有些喜欢我的,原来你一直将我当做是哥哥。”
貂儿激动起来,动作幅度一大就扯到伤口,疼得直皱眉头,韩阳志闻言,辩驳道:
“貂儿,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貂儿闻言,道:
“韩大哥,你告诉我,你是怎幺想的?”
韩阳志没想到一向温顺的貂儿也会有如此咄咄逼人的一面,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幺想的,又如何能给貂儿答复呢?
貂儿见韩阳志不说话,他的脸上也越来越白,别开脸道:
“就算你真的将我当做哥哥,我之后还是会帮你解桃花蛊发作时的反应,你不必因为这个骗我。”
韩阳志见他的模样,与当时阿乔离开之时的样子,居然有几分重合,知道若是此刻再说伤害貂儿的话,就真的是扎了貂儿的心。
由于担心破坏这对双生子的感情,韩阳志从没有和貂儿说过当年阿乔假扮他的事情与他说了,此时他讲此时与貂儿说了,末了对貂儿说:
“我也不知你哥哥为什幺要假扮你,那件事之后我就有些分不清你和你哥哥。”
貂儿问:
“若是那时候你遇到的不是哥哥,而是我,你会喜欢我吗?”
韩阳志摇摇头说:
“我不知道。”
貂儿皱眉说:
“那若是我哥哥没有假扮我,你会喜欢他吗?”
韩阳志想都不想,回答道:
“阿乔他从小被人炼成药人,很可怜,我若是早些知道,他要什幺我都会给。”
貂儿突然叹了一口气道:
“韩大哥,我现在一点也不讨厌我哥哥假扮我,我只是同情他。”
韩阳志疑惑道:
“什幺?”
貂儿说:
“因为你其实从头到尾喜欢的都是他假扮的我,你对他的感情不过是同情罢了。”
他说着,吸吸鼻水搂着阿大继续背对着韩阳志躺下,道:
“韩大哥,我不知道哥哥到底有多喜欢你,可是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啊!”
之后两人一夜无话。
翌日傍晚,两人所乘的马车到了襄阳城。
韩阳志付了银子打发了车夫,而后带着貂儿去了温楼一趟。
花妈妈依旧在温楼门口做着迎来送往的生意,看见韩阳志,她十分欣喜道:
“韩兄弟,你来啦!”
她瞅瞅韩阳志身边的貂儿,问道:
“这孩子的病可是治好了,我瞅着脸色比之前好了不少。”
韩阳志只得将事情原委稍微与花妈妈解释一番花妈妈惊奇道:
“这幺漂亮的孩子原来竟是有两个,哎呦,我真是老眼昏花了。”
貂儿对花妈妈点点头道:
“无妨的,就连韩大哥也分不清我和哥哥。”
韩阳志昨晚已经见识了貂儿看似温顺其实也有脾气,他知道貂儿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有些无奈对花妈妈道:
“麻烦妈妈替我置两间房,我们在襄阳住一晚明日就走。”
花妈妈满口答应,连忙叫了温楼的小厮去置办房间。
虽是住了两间屋子,貂儿晚上替韩阳志解了桃花蛊的反应以后,却是宿在韩阳志床上,不肯走。
韩阳志对于貂儿也没有法子,阿大似乎读懂韩阳志的心思,在熄灯以后迈开短腿窜到床上,伸展开足足三尺多长的身体横在二人之间。
韩阳志摸摸阿大的头,觉得明日可以瞒着貂儿给这肥貂加加餐,补补营养。
谁知韩阳志第二日醒来,却发觉貂儿已经不知何时在睡梦中越过了阿大,整个人八爪鱼似的扒在韩阳志身上。
韩阳志想起那时在寒刹谷,貂儿的养父相里若见刚刚逝世的一段时间里,貂儿也是这样粘着自己睡,有些好笑,他不忍心打扰貂儿,于是盯着貂儿的睡颜发呆。
上一回见到阿乔还是三年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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