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自己一巴掌。探什么亲!哪里有亲戚可以探?!明明有好几套天衣无缝的说辞,怎么到了要用的时候就全忘了!还拣漏洞最多的说!
“我名莫伯冶,住在郢都,见先生在此处踟蹰不去,神色烦忧,不知遭遇何事?”
啊?!他观察得还挺仔细嘛。大概是他笑得我有点晕,一五一十就把钱袋被盗之事交代了。然后又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不是来探亲的吗,为什么钱丢了不去投奔亲戚?
只见他一笑,笑容说不出的风雅蕴藉,道:“那请先生到我居处一行,你我二人同乘一舟,就让我助你渡此难关吧。”
为何他没有计较我话语中的错漏呢?我沉吟片刻,没有得出结论。只是此人气度不凡,之前船长也对他颇多敬畏,一定是贵族或者官员。我从现代穿越过来,没有任何身份,想要了解贵族生活也颇需要费一番功夫,这个人的邀约,倒是一个好机会。
况且,我的确亟需补充食物和水,以及一张稍微舒适一点的床。
“那就多谢您了。”我答应了他。
和这样的美男子同行并不是一件坏事,但是我的心里着实是七上八下,而原因也是显而易见:他一直抓着我的手。
而且抓的是那只佩戴了微型摄录机的手。
他的地位比我高,作为一个平民,这是我的荣幸,无论如何不应该挣脱。但他的动作让我更加疑惑:他的行为实在是非常奇怪,并且不合常理——莫名其妙邀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到自己家做客,还做出了牵手这样亲密的举动。而且他拉着我进入郢都之后,选择的路线很奇怪,穿街过巷,弯弯绕绕,巷道一条比一条冷僻,我只坚持了一刻钟就忘记了路线,只能任由他把我带向未知的目的地。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下我就应该启动果断作出脱逃的决定,但是我又实在很好奇,这个人究竟是谁?他想要干什么?他能让一艘在长江中触礁的船重新起航,他的歌声无与伦比,他甚至……有可能发现了我的与众不同。
怀着对这个人的强烈好奇心,我没有对他的行为提出任何异议。
最后,他在一处毫不起眼的屋舍前停了下来,那房屋由稻草与泥土夯筑而成,看样子是平民的居所。他松开我的手,做了个似乎是致歉的动作。
“抱歉,为了以防万一……”
这话什么意思,万一?我又不是跟他去寻宝探险的,万一?
然后几乎是电光火石间,我瞥见了他身形的迅速移动,惊异之余,我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但是他竟然像是预料到了我的行动,首先抓住了我的左手,拧转到背后,这意味着我无法触及左腕的手环。我意识到情况不妙,右臂屈起,向后肘击,经过了特殊训练,这一击非同小可,而他居然没有闪避,硬生生接下了我的攻击,同时也看准机会,钳制我的右手。
“你——”难以置信的巨变,随即一块湿润的布帛捂住了我的口鼻,我闻到了一种奇特的气味,我奋力挣扎,但四肢的力气渐渐被抽空,像是被麻醉一样,很快,我的意识就陷入了沉睡。
再度睁开眼的时候,我只看到一片漆黑,然后觉得有些冷。我试探着伸手摸索身下和四周,摸到一片平坦粗糙的触感,凉丝丝的有几分湿润。这些要素,加上这个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我推测自己现在很可能位于一个类似于地窖的地方。
我艰难地站起身,那种脱力的感觉还未完全退去,膝盖还是软的。
“喂,有人吗?”我大声喊道。
没有动静,我又提高了音量。
正当我喊得口干舌燥之时,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驻在了我的头顶上,然后“吱呀”一声,顶上开了个洞,明亮的光线从那里照射进来。我本能地低头闭紧双眼,眯着眼稍微适应一会后,再抬头,才看清那洞口有一个人影。
“你到底是什么人?”是莫伯冶的声音。
“你呢,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将我困到这里?”我怒不可遏。
他好像笑了一下,逆光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般人都不会这么问。”他的口气甚至称得上轻松,带了一分玩味。
我心底一寒,这人该不会是个变态吧。在这个时代,如果有个贵族因为什么重口味的爱好让几个平民失踪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样一来,他对我莫名其妙的邀约,还有亲密的举动,都有了动机。
不过,还有转机,我还可以启动紧急预案。我抬起手,黑暗中生物密码的确认毫无窒碍,手腕轻震,我发出了召唤飞行器的指令。
三,二,一。
没有任何动静。
五,四,三,二,一。
依然没有。
这不可能,飞行器应该在我发出指令的同时就来到我所在的地点,我不相信!我抬起手,再次发出指令。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不知多少个三十秒过去了,飞行器依然没有踪影。
完全不可置信,但却是铁的事实——召唤飞行器的命令失效了。
然而,飞行器被我藏在一个绝对妥善的地方,就算被发现,以这个时代的技术水平,也绝对无法将它彻底毁坏,而我手腕上的命令发生装置也是完好的。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我发出的讯息没有准确传递到飞行器上。
我抬头看向那个人的剪影,声音里不可抑制地有了几分畏惧。
“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怎么可能干扰我发出的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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