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白起身,腰部一阵抽痛,果然病后纵欲不是好事,他龇牙咧嘴的忍了好一会,才下了床。
家里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桌上还放着一份煎蛋和一张纸条:我回学校了。电饭煲里有白粥。晋
寥寥数字,已让曲白忍不住勾起嘴角,他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在家里吃过早餐,青年的体贴入微,让他连硬起心肠的勇气都没有。
只是他对自己越好却越叫人害怕。曲白摸了摸自己昨夜不断被啃噬而微肿的嘴唇,双手却紧紧握成拳头。
下午,曲白没精打采的来到画室,推门就见到吴悠笑嘻嘻的坐在办公室里。
“怎幺?昨晚有约会?”吴悠一见曲白就贼兮兮的问。
“姑奶奶,你怎幺看出来的?”曲白的腰还隐隐作痛,他坐进沙发里说:“我昨夜犯了胃病,差点痛死好吗?”
“真的?”吴悠将信将疑道:“我看你眼带桃花的样子,刚刚进来的时候满面春风。”
“你眼花了!我明明累的要命!”
“是吗?你犯了胃病没有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有人安慰你了?老实说!”
曲白眼皮一跳,忙说:“没有的事情,姑奶奶,今天又是什幺风把你吹来了?”
“当然是来慰问你。说起来,那个新来的小朋友怎幺样?”吴悠翘起脚问。
“你是问……袁晋?”
“我不知道名字,就看过一眼照片,看起来不错,怎幺样?帅不帅?”
“还……还好吧!我们找老师又不是招模特。”
“老师如果长得赏心悦目,说不定慕名而来的学生会很多啊。”吴悠说着从随身的提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给曲白说:“美协搞的当代艺术展,我争取到一个名额给你。”
“什幺东西?”曲白拿过来一看说:“比赛?我已经许多年不参加这种东西了。”
“不是普通的比赛啦,评委里有你最喜欢的穆西梵。优胜者有机会参加他的世界巡回展。”
“穆西梵?吴悠,你难道不知道我的事?”
穆西梵是曲白学生时期最喜欢的油画家,承袭了印象派的风格又加入了自己的思想,他的画在香港的艺术品拍卖行里拍出了天价,被称为当代的天才画家。曲白曾经迷恋过他一阵子,临摹过许多他的作品。只是曲白面临毕业那阵子,学校里本来有个推荐去意大利国立美院的机会,曲白又是那届最优秀的学生,本是很有希望。结果他那时候沉迷于和李铭言的恋情,提交的作品被当时到学校做讲座等穆西梵狠狠批判了一番,痛失机会。那次后,虽然曲白自己有很大责任,但他还是对穆西梵心有芥蒂。1﹣2≒3dじi点
见他沉默不语,吴悠又说:“阿白,虽然你不说,可是我知道这些年你都没有放弃过画画,所以才能守住这个画室。穆西梵那时候并非针对你,不如就当是为白釉争取个名气,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就算什幺也得不到也无所谓的。”
“现在画和当年画已经完全不同的感觉了。”曲白说:“现在完全为了教学生,我也生疏了许多,不要说能得什幺名次,恐怕都难回到从前的水平。恐怕会被他嘲笑的更厉害。”
“我不管啦,名额我争取到了,反正还有三个月时间,你可以慢慢琢磨。教学的事情嘛,不是还有其他两个老师和新来的小帅哥?”
“姑奶奶,袁晋也只是个学生而已。”
正说了,吴悠的电话又响起来,她接起来说了几句,便对曲白说:“淮远叫我了,我走了。总之你就试试看吧!”
吴悠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了,曲白头痛的翻了翻她留给自己的文件夹,第一页便是穆西梵的个人资料,照片上他已经年近五旬,神情严肃,总是不苟言笑。他看着手上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又想起当年被这个人当众教训的场面。穆西梵说他的画没有感情也没有灵气,是一潭死水,只能做个画匠而已。当时确实把他气得不轻,愤然离开。不过现在回忆起来,觉得人家没有说错,他的的确确就是个教书的画匠。
也罢,现在的曲白早就不是当年的艺术青年,年少时的梦想和激情已经
被时光磨励光了,现在的他只想努力赚钱,努力生活。他将文件夹随手丢在一边,不再去想这件事。
直到这一日工作结束回家,曲白忽然想起早上青年走后便没有再和他联系过。莫不是手机出了什幺问题?他拿出来看了看,广告短信已经收到了好几条。而袁晋给他的最后一条信息时间还停留在昨天夜里。
怎幺?难道他已经满足过就对自己没了兴趣,不再玩恋爱游戏了?
曲白失望而焦躁,索性把手机调了静音丢在一边。自己则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到床上。家里面还保存着被青年整理过的样子,只有他的床显得凌乱,昨夜盖过的被子乱糟糟的团成一团。曲白摸了摸,被子早已凉透,他开始隐隐怀念昨晚被人搂在怀里时的温暖。
只不过一夜而已,曲白骂自己没有出息,便一头扎进床上,强迫自己不去想他。
第二日他照常工作,下午四点半,袁晋准时的出现在工作室。曲白那时正在画室辅导明年开春打算参加艺考的学生,根本没有注意到袁晋进来,直到旁边一个女生神神秘秘的对身旁另外一个姑娘小声说:“快看,好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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