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陌涯怎么会在这里?”冷灼疑惑地问着,却无人知晓答案。冷灼略微沉吟了一会儿,又继续看向齐舒寒,“还有其他登山的路么?”
“有,只是……”齐舒寒有些难以开口,圣月山太高,没有修建任何道路,而且上山还不能用轻功,不然就算登上了山顶,也只会吃闭门羹。而路陌涯封锁的那条路,是所有方位最平缓的,其他的道路太危险。
“只是什么?”齐舒寒听到冷灼的问话,目光望向了远方。冷灼顺着齐舒寒的目光望去,千丈高的陡峭山壁垂直而下,下面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冷灼的眸光微闪,轻笑道,“只要从那里爬上去就可以了是不是?”
“对,若想逃过路陌涯的封锁,那就是最好的选择,但稍有不慎,便会尸骨无存。”齐舒寒不知道怎样表达,圣月山半面临海,在陆上的那些道路有路陌涯的封锁,而临海的那些路又是那么的危险,如若是让齐舒寒选择,他宁愿冲破路陌涯的封锁,也不愿去爬那崖壁,那样太冒险,可是当他听到冷灼的答案时愣住了。
“雪痕,改变路线,我们去悬崖那边。”
“为什么?”齐舒寒开口问道。
“因为走这边,有让孽儿获救的希望;而另一边,以我们几人,根本无法对抗路陌涯的死士,我不想再让孽儿受伤了。”冷灼轻笑。
齐舒寒终于明白,为何像夏如孽那样孤傲的人儿也会如此深爱着冷灼,这个男人,重情重义,无人能及。
在到达悬崖脚下后,没有人说话。而当暗卫与齐舒寒想要随行时,却被冷灼制止:“这是我个人的事,你们只需在一旁看着,不需要和我冒险。”说完,背起夏如孽,让暗卫用丝绸将夏如孽紧紧地绑在他的身上,而后冷灼不知对夏如孽悄悄说了什么,笑着开始攀爬。
冷灼就这样背着夏如孽缓缓地向上爬着,一点一点地向上挪动着,本来这垂直的悬崖攀爬起来就异常困难,而且几乎没有地方落脚,如今冷灼又是凭借一人之力要让自己以及背上的夏如孽都登上山顶,这将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可冷灼却一直笑着,不以为意。烈日当空,不一会儿,冷灼身上的衣服便已被汗水浸湿,掌心也是充满了汗水。冷灼不管这些,依旧向上攀爬。
这悬崖,没有一处能够让冷灼停下来休息会儿,正如齐舒寒所说,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同样,冷灼不会歇息,他心中明白,若是时间多拖延一些,他的孽儿便会更加危险。可是天不如人愿,冷灼再怎样努力,他终究只是个人,也会累,刚爬了几百米,冷灼的力气便急剧消耗,一个不小心,身躯下滑了将近十米,可手指却是一直紧紧地抓着崖壁,指尖有血迹渗出。
冷灼大喘了几口气,又再次出发,指尖在不断地攀爬中已被磨损,而每向上爬一段,又会滑下一小段,如此反复。每次下滑,指尖都是锥心般的痛。
暗卫多次想要前去帮忙,却都被齐舒寒制止:“他是个男人,这是一个男人的战斗,为了他爱的人而战,所以他不会失败,绝对不会。”齐舒寒的声音还是冷冷的,可是他的心却在澎湃着。他在心中默问,换做自己,会为了救夏如孽做些什么?
冷灼,我终究是比不过你。
四百米、五百米、六百米……
在冷灼登到第一千米时,指尖白骨隐隐可以见到,鲜血直流,染红了华服,染红了悬崖,染红了悬崖底部所有人的心。但冷灼却仍在向上,汗水顺着额头滴滴落下。
所有人都屏着呼吸,心脏随着远方的那个黑影上下跳动着。
冷灼的手严重受伤,完全使不上力,可他还是在一点点地挪动着,一点、一点又一点,可每挪动一点,都会向下滑落一段,如此循环往复,手指早已皮开肉绽,白骨已现。可冷灼没有泪水,没有停歇,没有丝毫的动摇,眼神依旧坚定,脸上的笑容仍旧温柔。
冷灼一直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能回头,不要回头。
没有人能体会得了冷灼此时身体与精神上所承受的折磨,那种感觉,就像身处冰火两重天一样,若有失神,便会消失于世。
三天,冷灼不眠不休地爬了三天。三天时间,不长不短,但对于冷灼来说,无比漫长。手指上的伤口不断加深,鞋子也早已磨破,脚心有着血迹流露。
可当冷灼抬头,望见不远处的房子,虽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但心中的信念却更加坚定。
剩余的一百米,每一次的移动,手与脚的疼痛便会多增一分,但这些都阻止不了冷灼继续前进的心。
对于现在的冷灼而言,身体上的伤都无所谓,什么才算是真正的痛?在得知他的孽儿被太医断定无药可救时,冷灼便已经体会过了,现在这些小小的伤痛,连那种心成死灰的千分之一都不及。
当第四日的太阳露出第一缕曙光时,冷灼终于登上了山巅,手指血肉模糊,森森白骨裸露于空气之中,已经完全看不出手指的形状。不止是手,冷灼的脚心也是鲜血直流。
在冷灼面前,站着一位苍颜白发的老人,冷厉的目光不禁让人浑身发颤,此人便是传说中的药王。
冷灼重重地跪在地上,坚定地恳求着:“请您救救他。”然后,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值得么?”药王冷漠的声音响起,眼眸中流露出的情绪却是极为复杂。
“他为了救我,连命都可以不要,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如若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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