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
越是仔细寻思,焱青的脸色越是难看。这次轮到商陆冷笑起来。
“你以为你阻止得了我?也不想想你派去监视我的伯苍现在怎麽样了。”
听见情人的名字,焱青脸色丕变。因为在此之前,他正是委托了伯苍前去监视商陆,既然此刻商陆出现在此地,就证明伯苍……
“你把他怎麽了?”焱青眼神中闪过一丝慌张。
商陆道:“他人就躺在我院子里,再不去看就迟了。”
明白这是在叫自己放弃这一边,焱青并没有妥协。
“玄泽!去看一下,伯苍有什麽事,回来告诉我!”
“我──”
被要求去看望最讨厌的人,玄泽一时语塞。他已经彻底明白了:焱青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在意自己的存在。
而这时商陆也对他淡淡地说了一句话:“玄泽,记得你欠过我和玉竹一条命。”
“……”
青年低头不语,内心似乎有所纠结。然而沈默的最後,他还是对著焱青摇了摇头。
“对不起……焱青大人,但是你能不能放过玉竹君和商陆呢?”
“你!”
看见一手培养的小妖奴竟然敢於忤逆自己,焱青不禁瞪大了眼睛。然而伯苍的事始终最令他牵挂,他最後愤恨地看了三人一眼,转身快步离开了屋子。
“快走!”
商陆扶起玉竹君,口中默念神行的咒语,转瞬间便化为一道金光,消失於无形。
十一月,正是人间初冬。湖阳偏南,因此尚是温暖。然而商陆与玉竹此行的目的地,却早已是大雪封山,一片银装素裹。
“我们到了。”
将因为身体不适而晕眩的玉竹君小心地放置在美人榻上,商陆将一只用法术变出来的汤婆子塞进他的怀中。
“这里是……”
睁开眼睛,玉竹君所见的竟然是一片雕梁画栋的富丽景象。绝不是普通民居──倒更像是庙堂或者宫殿。
商陆指著槛窗笑道:“这里你应该很熟悉才是,看──”
顺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些槛窗上所糊的纸竟如同冰片一般透明,直接能够看出外面的风景。而那大雪之中如泼墨写意一般的峰峦与云海,玉竹君确实曾经无比熟悉。
“这里是──泰山?”
惊愕地看著自己出生於成长的故乡,虽然老家只是在山脚下,但是当年在泰山帝君庙里生活的时候,早就对周遭的风物烙下了永恒的记忆。
“为什麽、为什麽你会带我回这里,回泰山?这里又是哪里?!”
按捺不住的狐疑与好奇,玉竹君回头看著商陆,脑海中这才一点点记起了发生在湖阳的那些事……
“你……究竟是什麽人?天上的……还有我,那孩子怎麽办?为什麽瞒著我,还有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
“你先别急。”
见他思绪纷乱,商陆急忙上前,在玉竹君的太阳穴上轻轻按揉,一边低语道。
“是我不对,一直没有和你坦白──其实你与我,并不仅是在湖阳才认识的,而是在这里、这座山……只不过当年你还很小,而我的真容,凡人又无从得知。不过那天听见你说还记得我们有婚约之事,到著实令我高兴。”
听他这样一说,玉竹君心中突然一跳,悚然道:“难道你是东岳……”
“没错,”商陆笑叹道:“我正是东岳苍梧。你之前听说过我下凡历劫的消息罢 。”
玉竹君这才记起自己确实听过这件事,却依旧有些难以置信。
从小开始,自己记忆之中的东岳帝君就是如泥塑金身那样庄严肃穆,头顶紫金冠、身披青色龙袍,五缕长髯飘飘的中年人;他地位崇高,甚至连五岳的其余四位帝君都无缘得见其真面目。如此地位崇高的仙中之仙,又怎麽可能是与自己朝夕共处、甚至已经有过肌肤之亲的凡人?!
思及至此,他又问道: “若你真是东岳帝君,又怎麽会一直在湖阳行医,甚至於……还纳了小妾?”
“那时候我还记不得那些前尘往事。”
商陆叹道。
“我被蟒渊抓去白骨山之後不久,就被钉入了五枚透骨钉。其实当时我已经死去。魂魄离体之後,前来接引的却不是地府的黑白无常,而是一位天官。正是那位天官告诉我,下界应劫是为了还与婉儿、蟒渊以及府内一干人的因果。如今因果已了,自然应该回返天界。”
“可是你却没有走……为什麽?”
“原因有两个:其一,是因为那时我听说了焱青叛离了仙界,而妖界又有壮大的景象,因此决定留在人间静观其变。而其二……”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望向玉竹的目光中满是柔情。
“我想拿蟒渊势必还会来寻你,而你还与焱青有些交情。保不定这次的六界的变故,也会将你牵涉进来。”
“所以……你才会继续忍受身为妖奴的痛苦与耻辱,一直到我寻来……但如果我不出现呢?难道你就一直留在白骨崖?”
“不,从蟒渊身上我得到了很多。它的修为和一些有用的消息。他也与焱青有所勾结,通过他们的交谈,我能够确信,在天界还潜伏著一支预谋反叛的队伍,其领导者身份尊贵。”
听他说到这里,记忆中有什麽不同的景象从玉竹君的脑海中跳了出来。
“焱青与蟒渊勾结?可是当年我是和伯苍一起冲进来救人、并且手刃了蟒渊的!”
“伯苍?他并不真正知道自己的恋人究竟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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