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软着腔调:“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早被你教育出来了,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对立是当年恩各斯为便宜说法而夸张的说法,主要目的是为了在论敌面前宣扬自己的思想历史合理性与进步性,和眼下这档子事没关系。”
言彦拍拍他的背,继续抱着他向前走:“闲闲,别怕。我就带你去问问,不跟他详细说。他要真有思路那是件好事,要是人家啥也说不出来咱就当来山里呼吸新鲜空气了。”
王闲闲还有些别扭:“言彦,我从小就怕和尚,小时候见了四大天王就哭,谁劝也不管用。”
“谁说咱们要去见和尚?”
“咩?”王闲闲奇怪,“我们不见和尚那为什么要走寺庙过?你还要提起自己和主持的交情?难道你说的他不是高僧大德,而是蔓延在山间林里的天地之气?难道你不仅研究哲学懂的佛法还自行领会了沟通自然之道?我跟你交往了七年从来没发现啊,难道你每天都在我起来之前打坐一个大周天?”
言彦弹了下他的脑门:“你的脑洞都开哪儿去了。不去见和尚是因为大乘基本不管这种神奇变化的事儿,要找也得找密教。走这寺中过只是为了抄近道,我那道长朋友的道观在这山的另一边。”
王闲闲心里很复杂:自己这副模样去见和尚和去见道士差别很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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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彦的道长朋友穿着连帽衫牛仔裤,一脸明显想要留却留不起来的胡子,招待起人的时候热情得很,又是茶饼又是水果的,甚至还亲自给王闲闲剥了个香蕉。王闲闲被堵住了嘴,只好在内心一遍一遍刷着“我的男朋友是个神棍”这个超级话题。
“燕子,我知道你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吧,千万别跟我客气。”
言彦斟酌了一下,开口道:“李道,我也是当你是朋友才找你的。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他这两天遇上点儿事儿……”
李道非常仗义:“什么都别说了,我懂!平安符八百,转运符三千。看咱两个这交情,给你打个八折不是问题,买二赠一,招桃花还是招财随便你挑。”
王闲闲差点儿被香蕉呛到。
言彦面上僵硬了一刻,重新组织语言开口:“不是这方面的问题。我那个朋友,有一天早上起来,突然发现自己身子不对劲儿……”
李道再次表现出自己仗义的一面:“什么都别说了,我懂!当年你在山那边寺里作居士清修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么年轻、血气方刚的,怎么能受得了那个苦呢!这事儿有问题找我你就是找对人了,自魏晋谶纬学和黄老道融合之后,到南朝《抱朴子》相关描述第一次出现在道家经典之中,再到后来天师、太一、东华诸般流派,我这里关于房中秘法的考据严谨资料翔实,明明是学术著作却不好公开出版,只能朋友间私下交流。既然是朋友的朋友,就当平安符转运符的赠品好了。”
王闲闲这回没忍住,香蕉和一声长长的“咩”一起从嘴里喷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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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言彦黑着脸让李道长起了一卦,点名不要铜钱卦要蓍草卦。这个过程漫长无比,言彦还按着王闲闲不让他叼一根蓍草尝尝。最后,王闲闲没忍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听到言彦和道长吵了起来,声音还很大,睡觉像他这么死的都察觉出来了。不过这也有可能只是王闲闲的一个梦。毕竟,言彦怎么会跟别人急赤白脸呢?言彦会勾着半边嘴角嘲讽怼人,言彦会顺着人的意思接下话头骂人骂的人家听不出来,言彦会扭头不说话不回短信不接电话玩人间蒸发,言彦只会对王闲闲发怔发傻发火发飙发脾气。
王闲闲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车上了。他仰着脖子看看路况,这是要回家的方向。言彦开车开得认真,王闲闲本不想打扰他,但话在他嘴里憋着不舒服,委婉了半天想不出一个说法,到底还是直接开口了:“言彦,你这认的什么三教九流的朋友啊?一副神棍的样子,别再把你带坏了。”
言彦不置可否:“人无癖不可交也。”
王闲闲苦口婆心:“君子爱财还取之有道呢。他刚刚那一卦可有卜出什么了?你为了请这一卦给了他多少好处?”
言彦斜了他一眼:“怎么?怕我花销太大你养不起我了?”
“哪儿能啊!”王闲闲立刻表忠心,“我是怕你人太好被骗了。再说怎么是我养你呢,现在这情况明明是我上赶着求您包养呢,您要不管我我就只能在楼下小公园偷偷吃草了。”
言彦笑了一下:“我不管你你家里还能不管你?”
王闲闲挥了挥羊蹄子:“我早跟你说了,我跟家里因为性向的问题闹得很僵,过年都不怎么敢回去,只能一箱一箱往回寄羊羹。虽然皇太后暗中支援了我好几年,但是家里那动产不动产都是王知秋的,说什么也不会留给我。”
“闲闲,你不是独生子吗?王知秋又是谁?”
“我没跟你说过吗?王知秋是我妈养的一只京巴,一身白毛可长可长了,我妈专门准备了一整套梳子给人家顺毛,对它比对我都好。”
“是啊,光看人家给你们取这名字就能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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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彦言彦,我们真的不去吃肥肠吗?我已经馋了好久了。”
“回头带你去。今天快递小哥已经在门口等了我们好久了,再不回去人该急了。”
“快递?”王闲闲闻言从言彦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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