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英说得诚恳,若是陆小凤未看见他先前那一笑,也要被他骗过去。陆小凤怒意又重了几分,“你既是诚心送药,先前在楼下又何必如此为难我们?”
徐云英笑道:“素闻西门吹雪与陆小凤是难得的好友,花满楼又是陆小凤的莫逆之交。江湖中人,为了朋友两肋**刀皆可。为救西门庄主,受这些小小的考验,陆大侠与花公子也该不会有什么怨言吧?”
陆小凤被气得发笑,道:“那便将解药拿来吧。”这回,他已说不出与之前一样的客气话了。
徐云英点头,眸光中透出些邪气,“解药自然是要给的,可要先给的,却不是西门庄主的解药,而是二位的解药。”
陆小凤与花满楼一齐皱了眉,他们方才的确是中了长明灯灯油中的毒,可那两碗酒已将毒解了。花满楼舒展开眉头,泰然道:“徐庄主,陆兄与我方才中的毒已解了,不知庄主所说的解药又是什么毒的解药?”
徐云英再不掩饰,大笑道:“你们只知那两碗酒可解密室中灯油之毒,却不知道酒中除了解药,还有另一种□□!”
陆小凤朗眉一凛,喝道:“徐云英,把解药交出来!”
徐云英歪了歪头,邪气的笑又出现在他的脸上,“陆大侠莫急,先听我说。那两碗酒里,只有一碗下了毒。而刚好,我这里也只有一颗解药。”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轻轻一摇,药丸便撞在了瓶壁上。
听那声音,瓶中果然只有一颗解药。
陆小凤问道:“哪一碗是毒酒?”
徐云英做出思索的样子,让陆小凤胸中的怒意更加势旺。他摇了摇头,“哎,问剑山庄平日里事务太多,我早已忘了下毒的是哪一碗了。”
陆小凤听得,立时飞身往前,徐云英见状,也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剑一出鞘便有吟声如龙,阳光浸洒在剑身上,如同临渊流水,幽深且明冽。剑是把绝世的好剑,剑招亦是绝好的剑招。
剑刃上透出森寒剑气,直指陆小凤肩井穴的破绽。他的剑气太锋锐,且带着刀势的霸道,一来就以三式凌厉的劈斩将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封死,陆小凤在剑上落不了指,就夹不住剑,就会被那一剑所伤。
可陆小凤不是一个人。他还有花满楼。
花满楼的扇柄已抵在了徐云英的命门大穴上。
徐云英再往前一寸,他的剑就会刺进陆小凤的肩井穴,但同样,陆小凤的手指也会落在他的巨阙穴上。而花满楼只要将扇柄上内蕴的气劲送进徐云英的命门中,他就必死无疑。
三人同时停下了。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
下一刻,徐云英很**脆地收了剑,也不管花满楼的扇柄仍抵在他的命门上。
陆小凤也收回了手,“解药!”
徐云英爽快地将瓷瓶丢给陆小凤。
陆小凤厉声问道:“哪一碗是毒酒?”
徐云英十分镇定地笑了,作为一庄之主的气势朝两人压了去,“花公子,你可以放下扇子了。你从不杀人,自然就不会杀我。”
陆小凤冷笑道:“可我会杀人。”
徐云英摇头,“可你不会杀我。因为解隋刃之毒的解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如何配置。”
花满楼放下了扇子,走回陆小凤身边,“徐庄主如此,是为了报贵派独孤掌门的仇?”
方才的简单交手,他与陆小凤都已看出来了徐云英使的正是独孤一鹤的绝技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他名字中有个英字,想来应该就是当年与独孤子英一起脱出峨眉派闯荡江湖的那个师弟了。
徐云英又摇了头,“师傅的仇,自有独孤师兄替他报。”
陆小凤道:“那你又是为何给我们下毒?”
花满楼轻拍了下陆小凤的手臂,指着楼阁外的一个方向,正是他们上来时徐云英俯望的方向,“陆兄,你往那边看看,那个妇人是否是石夫人?”
花满楼耳力过人,而今日的风向又正好助了他几分,他听见了那边院落中,正与仆役交谈的妇人声音。
陆小凤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那小院中花白头发的妇人,正是四个多月前从深山小村中消失的石夫人。
陆小凤顿时明白了,却又更加疑惑了,“你是青衣楼的人。”
徐云英道:“曾经是。当年我与独孤师兄分道扬镳,他去做浪迹天涯的剑客,而我入了霍休的麾下。”
不仅是入了霍休的麾下。想来这徐云英虽在江湖上籍籍无名,却手握翻云覆雨的势力,他于霍休,定是左膀右臂的存在,且在后来的青衣楼中也有着仅次于霍休的地位。不然他也不能在霍休死后收拢了青衣楼的残余势力,又建了这个丝毫不亚于当年青衣楼的问剑山庄。霍休那些失踪的财产大抵也都落入了他的手中吧。
陆小凤道:“你应该知道石秀雪是死于上官飞燕的暗器。”
徐云英恨恨喝道:“秀雪本不会死!”
“原本师傅那次下山,是要与霍休结盟,而到时峨眉派与青衣楼做了同盟,我亦能亮出自己拼了十多年的命换来的身份地位,名正言顺地与秀雪成亲。”徐云英沉着不再,一双眼几乎要被仇恨溢满,“如果不是你们从中作梗,秀雪她们四人又怎么会被上官飞燕盯上?如果你们不向她们询问线索,上官飞燕又怎么会杀她灭口?下杀手的上官飞燕已经死了,今天你们也要为秀雪偿命!”
天空中远远地飞来一只似乎是大雁的鸟。可现在已经入冬,它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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