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怎么肯说了?”许莓洲笑得有些艰难,“就不怕我抵触吗?”
“我不知道,莓狗,”梅子望眼皮耷了下去,“我就是……觉得……”
“梅子望,你挺自私任性的你知不知道?”许莓洲哑了嗓子,“走了之后完全不和我联系,现在又不打招呼突然跑过来和我说这些……你还有别的想说吗?”
“许莓洲,”梅子望对着蜜瓜提问,“你第一志愿是一中吗。”
许莓洲也对着蜜瓜回答:“怎么了?”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梅子望抬起头来,“这几个月没联系你,是我怕自己分神,考不出好分数,就没法兑现和你在一中会师的伟大誓言了。”
“你就没想过我有可能考差了,上不了一中?”许莓洲站得累了,抬腿迈步朝卧室阳台走。她和梅子望牵扯了太久,常名有没有回去,是不是还在阳台下面等?
“我从来不想坏的可能,”梅子望尾随上来,“而且王星语说你最后一段时间数学上来了,我觉得你一定没问题。”
“你还和王星语交流这些?”许莓洲警惕道,“我以为你和谁都断了联系。”
“我……她,她觉得对不起我,在我搬家前找上门来,软磨硬泡要了联系方式……”
“我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为什么要绕一大圈去问别人?”许莓洲刷地拉开阳台门,假装观察花草。常名站在一块比较隐蔽的阴凉处,正抬头看向她这边。
许莓洲的心好像被尖锐的爪子勾了一下,速度快得来不及感到疼痛。她进到屋里摸出手机,翻电话簿的时候想起常名去学校虽然会带手机,但一般不开机。也只能试试了。
梅子望跟在她左右絮絮解释,许莓洲关了耳朵,完全没听。她点了一下标记为“补课”的那个号码,停了停,听筒传出拨号的嘟声。许莓洲马上掐断了,调出短信界面:“‘我先不过去’。”常名很快回了过来:“‘好’。”
“考完了你还补课?”梅子望盯着她屏幕,“今天下午就补?”
“那王星语还说什么了?”许莓洲把手机锁了,“没提我新志愿是附近的三中?”
梅子望叹了口气:“……说了,还说你和常名做了同桌,走得很近。我真怕那贱人照着整我的套路欺负你,但离了太远又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卯足了劲儿考出高分,等开学了我们还能腻在一起。”
许莓洲不知道要怎么接。她跺了跺脚,穿过满屋的海豚音去找老爸:“爸,饭快好了吗?”
老爸拿炒勺拨着锅里的菜:“快了快了,你和梅子进屋玩去,别在这儿碍事吸油烟。”
“我楼下走走,饭好了叫我!”许莓洲趿了个凉拖哒哒跑出家门,把梅子望一个人留在客厅里。
到了楼下,许莓洲绕着家里窗户看不到的地界出了小区。脑子和心都乱成一团,她完全不想见到梅子望,也不想听她在耳边絮絮试探。这人只不过离开了两个月,那张脸却依稀褪去了许莓洲记忆中泛着金色绒毛的柔软。
这都是常名的错。是常名让梅子望变成现在的梅子望。是常名毁掉了一切。
许莓洲捶响常名家的门。一下,两下。门开了,常名的脸出现在铁栅门后面。逆光的幽黑眼睛见了许莓洲,开了花似的绽放笑意。
“我想你不来了。”常名很快开了门锁,许莓洲站在门口没动,“怎么?太阳晒晕头了?”
“梅子望回来了。”许莓洲觉得门口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她抛出这句,就敞开门走了进去,“她说你陷害她,就因为她是同性恋。”
“她就是同性恋,”常名把门带上,“我没诬陷她,这种事齐老师知道了也不会公开,是她自己选择了逃走。”
“你把自己撇得一**二净!”许莓洲在家里发泄不了的情绪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仿佛找到了出口,“明明是你害得她不得不逃!”
“我没逼她,”常名轻轻地说,“我没逼她和别人做,没逼她拍视频,没逼她拍完不删存着,没逼她不锁手机,也没逼她明知道你喜欢她还像遛狗似的天天吊着你骂你骚看你笑话。”
“强词夺理,要不是你……”许莓洲蹲了下去,“要不是你……”
常名也蹲下去,拨了拨许莓洲的刘海。许莓洲愤愤地把她甩开,常名锲而不舍地摸回来,许莓洲再甩,常名再回来。许莓洲甩不动了,她埋着脸闷闷地说:“我觉得一切都是你的阴谋。你都算计好了,先揪着梅子望小辫子把她撵走,然后引着我一头栽进来,最后看我在坑底出不去,追着自己的尾巴团团打转,你就快活了,是不是,常名?”
说到后来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叫唤起来,原本沉郁的氛围被彻底破坏。见许莓洲埋着脸不动,身体缩得更小,常名伸出手去,在许莓洲裙裤底边勾了一下。许莓洲惊得一下坐到地上:“你,你**什么!”
“饿了,去买点吃的。”常名站了起来,“你有想吃的吗?”
“我,我得回家,”许莓洲被常名碰了一下,腰都软了,“我爸做了饭,梅子望也在。”
常名点了点头:“那快回去吧。看你跑来跑去,又一身汗。要不要吃雪糕?”
“不,不吃了。”许莓洲勉强站起来,走到门那儿,“对了,哪天出分填志愿来着?”
常名说了个日子。许莓洲“嗯”了一声:“填志愿那天上午,你和我一起去找老齐吧。”
常名贴过来,按着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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