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殿守着殿试的。”谢启扬了扬眉,早前盘桓在眉眼间的困倦却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下淡淡的温和。
活生生一副两面都想顾全的模样。
“呵……”苏俨昭低低笑了一声,安抚一般的道;“左右晚间无事,我陪你到殿试结束好了。”
不就是嫌殿试无趣想要人陪吗?直说也成。
“当真?”谢启脸上涌上几分心愿得偿的欢愉,确认了一遍道。
苏俨昭微微颔首算作回应,接过容晏递过来的茶盏,端在手中,将话题移开了去。
“阿启可想好了此次的三甲人选?”
理所当然的话语问的谢启一愣。
“如今殿试尚未结束,贡生所做的策论也还未尽数交齐,怎么就能想好了此次的三甲人选?”
茶盏中的茶水还有些烫,苏俨昭一时并不急着饮,只挑眉笑道;“阿启会试那日曾问过我,崇安三十一年的科举,为何我摘了会元,殿试时却只是榜眼。”
科考名次这样一朝定终生不能重考的东西,无论坐到了多高的位子手中握有多少权柄,都不能说是全然不在意。
苏俨昭却说的很是随意,仿佛他口中所言并非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一样。
“那一年的科举,前三甲及二甲十名之内,除了我都算不上出身世族。哦,还有个沈居,彼时沈家已是日暮西山江河日下,文宗点他为探花,不过是为了安抚世家而已。”
文宗在位时十分刻意提拔寒门,会试录取人选不由帝王裁定,他便在殿试名次上下功夫,也算得上是朝堂里明面上的秘密。
他看了似懂非懂的谢启一眼,续道;“世族势大且盘根错节,致使寻常百姓家的子弟难以身登高位,文宗有此举,想做些什么意图十分明显。睿宗、穆宗在位时间都太短,对此事有心无力,阿启应当知道我的意思。”
谢启当然听懂了。
苏俨昭在提醒他,亲政之后该做些什么。
怪不得,身侧人对苏溢之能否当上殿试头名分毫不热衷。
“璟之为何要跟我说这个?”他有些疑惑的看向不远处的人,轻声问道。
苏家不仅是世家,还是老牌世家。老定国公逝去多年,至今余威犹存,军中仍有诸多昔日旧部卖苏俨昭两兄弟的帐。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告诉他这些?
“苏家子嗣不昌,苏溢之那一脉早已淡了,定国公府这么多年又只有一子一女,还不到盘根错节的地步。”苏俨昭笑了笑,随口解释给他听。
谢启看了看身侧人的表情,突然觉得……
怎么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
错觉,一定是错觉。
“更何况,这辈子我也没打算要子嗣。”
谢启猛的偏头,讶异的看向身侧的人。
这是他一向刻意不去关注的问题。
大齐的规矩,不忌府中蓄养男侍或地位相仿的男子结契,男子相恋因此举而风行起来。
民间如何不知晓,但凡家中显贵些的,结契归结契,延续血脉都还是要的,只不过处理的干净利落些,也算各自安好。
按谢启的想法,他是必然不会立后纳妃生养皇嗣的,左右谢家人多,想继承皇位的能从永安宫排到宣政殿去,后继无人什么的无需担忧。
可他摸不清苏俨昭的想法,也不太有胆量去细想。
像骤然得了糖果一样的小孩一样扑上去,两人肌肤相贴着,谢启将头埋在对方的脖颈里,低了声音问;“这算什么,亲政提点之后的随口一说?君子一诺千金呐。”
“算承诺怎么样?”
苏俨昭偏了头去亲他,细密的吻自额头一路向下,直吻到唇瓣的位置。
谢启含住对方的偏凉的唇,唇齿交缠了片刻后才将人放开,清朗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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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近两个月,泰安元年的科举终于落下帷幕。
除却会试阶段所出的些许风波外,殿试倒是进行的一帆风顺,复辟不足一年的谢启在十来份试卷中反复挑了数次才定下前三甲,之后的事便尽数交由理政堂与礼部处理。
科考落幕不过十来日功夫,除夕之日如期而至。
行过除夕贺仪的苏俨昭照例到定国公府参加家宴,天时尚早宴席未开,他一面抱了苏俨敛的长女在怀中逗弄,一面蹙眉想着心事。
除夕之夜惯例是合宫夜宴,可今年的合宫夜宴……
德王赐死,和盛大长公主夫婿获罪,她自己亦闭门谢客,端柔长公主则住去了临安的行宫。
偌大的皇宫就剩了谢启谢繗两个主子,也不知道这宫宴怎么个开法。
适逢苏俨敛掀了门帘进来,怀中的苏长熙见了父亲就欢愉的伸出了小手,苏俨昭笑了笑,忙将小人儿递了过去。
“哥……哥”小人儿努力一字一句的道,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不住转动着,像在找些什么。
苏俨敛就这么一个女儿,宝贝得不行,闻言忙道;“远儿还没回府,待会便过来。”
一旁的苏俨昭诧异的扬了眉,道;“除夕之夜,远儿去哪了?”
天色已暗了大半,除夕家宴向来不许缺席,苏远怎么这个时辰还在府外?
苏俨敛怀中抱着女儿,无可奈何的道;“谁知道呢,天禄阁今日本是没有课业的,谁料一大清早九殿下就从宫中传了话来说要同远儿一同温习课业。我说外面天寒地冻的不必折腾了,回一句便是,那小子倒好,手脚麻利的收拾了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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