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求了玄司空,姑且让他答应救莫攸宁性命。他用毒功夫天下无敌,治病的本事竟也天下无双。
得他出手相救,莫攸宁自是性命无虞。只是身子骨弱,伤了内息,数日都清醒不过来。玄司空只答应救他性命,懒得再帮他多做调理,只是腾了个清净地让他休息。
进入屋内的时候,莫攸宁果然还没清醒。
宣礼走到榻前,定定凝视。大概是昏迷这两天日水米未进,莫攸宁唇色发白甚至有些**裂。即便在睡梦里,眉头也紧紧皱着,不知道是身上疼痛,还是看见了什么难受的事情。
他生来身份贵重,宣礼初见就知道这少爷没吃过什么苦。可打从跟自己同行之后,简直是麻烦不断,就连原本白净的脸色都晒黑许多。现在受伤失了血色,更显得面黄肌瘦形容枯槁。
“唉……”先前宣礼不懂,为何莫攸宁会对他这般执念。等亲眼见他在自己面前奄奄一息时,他又似乎明白了。
但为君故,生死与共。
但为君故,破戒还俗。
“你睡下去也好,免得看到我这副模样。”宣礼垂下视线,伸手拉了拉他露在被子外的手,在莫攸宁掌心轻轻捏了一下,又塞回被子里帮他掖紧被角,“你能平安,真好。”
“还以为你反悔,不想来了。”封山西阴处,玄司空显然等了有些时候,挑眉望着宣礼。
“我答应了你,肯定要来。”稍晃神就在莫攸宁那里呆久了些,等宣礼匆匆忙忙赶来显然是迟了。“今天有事耽搁,下次来早些。”
“就这么点时间,我肯定等得起,也不会跟你计较。”自然是知道他为什么耽搁,玄司空起身从容的沿着只容一人踮脚通过的山路走到宣礼面前,略微俯身盯住他的眼睛,“难道我收了这么好的一个徒弟,肯定是要慢慢教的。”
相处久了些,宣礼已经能稍微琢磨出来他的脾气。听到这种话,知道玄司空肯定是生气了,想必今天的教授的内容,肯定比前两天要难些。
当真如他料想,玄司空指着自己适才过来的那条狭窄又崎岖的山路道,“先前看你有些轻功底子,等下就沿着这条路跑东阳处的山林里。给你半个时辰,足够了吧?”
“半个时辰?”宣礼抬眼打量面前的山路,适才虽然玄司空走得从容,但仔细看有些地方根本只有几块凸起的石头连起来,甚至不能称之为路。
而且他们所在是位置比移古派最高的阁楼还要高几分,稍不谨慎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再说西阴面到东阳面,就算在平地上走,也要耗上个把时辰,现在玄司空提出的要求,分明是故意刁难。
“有意见?”从表情上就知道宣礼大概在想什么,这个要求他先前对很多想跟他学武的人提过,他们都有跟宣礼同样的顾虑,都退缩了。
但是玄司空肯定,如果是宣礼肯定会走下去。
果然,宣礼咬咬牙朝着山路踏出第一步。
他在青禅寺数年,平常寺里都走山路来回,论过山路他应该比常人更加得心应手。只是这条路比看上去还要难,只能贴着墙壁往前挪动,稍有不慎就会踩空坠入山下,真是举步维艰。
按照这速度,半个时辰怎么可能到山的阳面?
看着宣礼缓慢挪动背影,玄司空打了个哈欠,索性找块石头坐下朝他喊话,“你这么慢,等天黑也到不了吧?”
“是,可能等明天都到不了。”宣礼有气无力的答了句,甚至都懒得看他,视线专注盯着眼前的石壁,“你既然知道,还要提这种要求,难道不是为了存心刁难?”
“我发现你倒是越来越敢说了,我刁难你有什么好处?”已经被他怼习惯了,玄司空也不生气,甚至还替自己辩解说,“若是走快些,半个时辰绰绰有余。”
“对你而言,可能确实如此。”说话同时,宣礼又往前迈了几步,惊觉身前的路突然断了。
前方只有快大石头,看起来能容纳两个人站上去,石头略高看不清后面是否有路。若是在平地上,这么点距离只要稍稍一跃就能跳到石头上。可现在站在悬崖峭壁面临万丈深渊,没腿软都算好了。
要是换了别人,肯定会选择原路返回,可宣礼从来只任死理,对世俗留恋也比常人少。他甚至无需考虑,就已经纵身往石头上跳了过去,稳稳的站住身子。
“你要是学了轻功,肯定身手不凡。”不知何时跟过来的玄司空看宣礼身姿矫健落地轻盈,眼中甚至带了几分赞赏。
这小子当真应了那个人的话,是个练武奇才。
“就算我不学,你肯定也会教我吧。”石面上稍微宽敞些,宣礼总算能走得从容。抽空回玄司空两句话,就已经走到石头边缘。“那里,是不是有个洞?”
顺着宣礼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石头下似乎真有个山洞,隐蔽在悬崖峭壁中。只是四面山石环绕,要是不仔细,还真看不出来。
“是啊,所以我说半个时辰绰绰有余。”说话间玄司空拿出把扇子,正是他从莫攸宁手中抢来的那个,“那个石洞直通东面,传过去只要一炷香的功夫。”
“原来如此。”只是石洞位置也太隐蔽些,就算宣礼站在旁边也难以发觉。
而且石洞位置在这块石头下,旁边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依附,到底要怎么过去?
难道还要他跳过去?
算了算距离,要向下跳那么远还要让身体落到洞口,实在有些困难。可除此之外实在没有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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