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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仿佛有座城,沙土筑成,那句话重如千斤,又轻似微风,稍稍一落,城就坍塌了。
赵一涵回避不了心中藏住多年的念想,他很想堂而皇之仿若无事那样,搪塞一句,“行啦行啦,在一起就在一起。”
可话悬在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人是很贪婪的动物,看不到希望的时候,赵一涵觉得能在一起一天半天、哪怕一两个小时也是好的,尽管他们俩常常聊不到一块儿去,真聊上了也偶有摩擦,可他珍惜这样短暂的时光;可现在希望摆在眼前了,赵一涵觉得,在一起一天半月,乃至一年半载,都不够了,常北平是家族里的宝,怎么能接受他跟一个男人一起过活?他们的未来并不会太乐观,如果以后真的不行了要分开呢……
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翻来覆去地想了很多,想了很远,甚至觉得,常北平真的就是个二,想起干嘛就干嘛了,从不瞻前顾后,而他却注定跟常北平的保姆似的,替他瞻前顾后想到万事周全。
他抬眸直勾勾地盯着常北平,蓦地发现那人垂头丧气,竟失了往日哪怕一分一毫的精神,他心底一软,挪过身子去拍了拍常北平的肩。
常北平似乎感受不到他安慰的意思,霍地直起身子,一只手拉住赵一涵的手腕就把他往房间里拽。
这是要干嘛!
赵一涵反正是打不过他,只能一脸懵逼地由着他……一阵眩晕之后,赵一涵躺平在了自己的床上。
“常北平,你丫要干嘛!”
赵一涵一声吼完,气势瞬间又弱了,常北平把他扔到床上后就顾着扒自己的衣服,哇靠!八块腹肌啊!八块!
上回是揩到油了,这回总算看清了。
赵一涵一边暗忖自己没出息,一边瞪大了眼睛欣赏人体艺术,完全不担心常北平这厮能干出什么强迫性的事儿来,可偏偏那二货的脑回路是他怎么估不到的,他还没看清那腹部上的肌肉纹理呢,一句肉身已经压了上了。
“操!你他妈丧尸语言功能了么?不能好好说话么,你……唔……”
赵一涵感觉自己身上扑的是条野蛮的狗,一味地乱舔乱啃,顺带着把他的衣服也给扒了,他知道常北平什么意思,也着实管不住自己的生理反应和心理激动,干脆在那二货的淫威下半推半就了,反正,好好说话这事儿放他们俩身上,也是做不到。
常北平汗津津地折腾了他两次,就跟烙饼似的,正面弄完弄背面。赵一涵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舒服,终于在清醒的状态下感知与心上人的亲密与贴合,不能不说心里没有满足和幸福。
他抚着常北平的脸,顺着他的眉、他的眼滑下来,指尖停在那人的唇边,他攀上常北平的脖颈,仰起头吻了上去。
常北平越发凶狠,唇舌交战间更具报复性,似乎几年部队生活让他的骨血也侵入了好斗的成分,他不愿意被赵一涵温柔地吻着,更愿意霸道的侵占和胶着。
喘息之间,他忽然嘟囔了一句,“好好说话,你会离开我。”
一瞬间,让赵一涵的彷徨彻底沉到了谷底……
谁二,谁傻,一时间竟难以分辨,常北平这人,大概是说不出什么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之类的话,可他这一句比那些通俗的告白管用,至少,赵一涵知道,往日里点点滴滴的付出、隐忍,亦或者抓狂、恼怒,都已得到了答案。
这世界,恐怕谁都打不开爱与被爱的正确方式,或许得在时经日久的相处中才能慢慢摸索,明白我如何舍不得你,明白如何能让你留下。
那日缠绵之后,生活又回归到了寻常。
常北平的酒卖得还行,文案还是扔给赵一涵帮他写,而他坚持保留“小学生作文”水平的修改,如此三番,赵一涵气得跳脚甩手不干,常北平也故作淡定和他一拍两散。
冷战了整整一天,等到了晚上一爬上床,赵一涵发现自己又跟一只八爪鱼睡在了一起,鸡飞狗跳的一天又就此安静地沉入了梦里。
吴语出嫁那天,赵一涵在她的威逼利诱下给她当了伴郎,合身的西装领结那么一穿,精神得发光,他跟着新郎新娘走出来的时候,台下的常北平看得眼睛发直。
完成交换戒指的仪式,司仪指示新娘抛花球,吴语娇俏地一笑,凑到新郎耳边说了句什么,而后接过话筒,说,“请在座各位原谅我小小的私心,这花球我不想抛了,我想送给一个人。”
说着,她把手里的花球塞到在一旁发愣的伴郎手里。
赵一涵抬起头,被聚光灯闪得睁不开眼,又在那发白透亮的灯光下,莫名觉得给他送花球的吴语美得像天使。
这想法可绝对不能让她知道,赵一涵笑笑,接下花球说了声谢谢。
眼前的女孩儿再也不会在周末粗着嗓门去捶他家的门了,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以后,会在另一个男人的臂弯里依偎。赵一涵被吴语这温馨一举弄得鼻子发酸,又不好真的哭出来,千言万语,他相信他想说的,吴语都懂,而吴语的意思,他也都了然。
他和常北平在一起之后,吴语那位人民警察也听知了他们的事情,没表现出多少惊讶,四个人凑在一起,相处起来很是和谐,毕竟,不多不少,刚好一桌麻将。
常北平没把喜宴吃到最后,中途就走人了,影儿都不见一个,赵一涵陪着一双璧人敬酒,轮完一圈儿下来,才着急忙慌地给他打电话。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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