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首领的锐气和本能在慢慢的丧失,他变得温和、平凡。而这些都是致命的缺陷,他明白。”
等他站在这个位置的时候,超越了周琛,才渐渐地不把这个男人放在眼里。
绝对的冰冷无情,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才是王者的标志。
周承泽慢慢地喝了口红酒,捏着红酒酒杯,他说:“告诉周琛,老宅我愿意让出来。”他顿了顿,“毕竟这地方对我来说,用处也不大……”周承泽从躺椅上站起来,他俯身看着这个地方。花园里种着一丛丛漂亮的蝴蝶兰,细碎石子铺就的石子路围绕着游泳池,池子里的水泛出淡淡的碧蓝波纹。
他突然想起自己刚来周家的时候,周琛就坐在这个泳池旁边看报纸,身后站着他的保镖。他旁边的小桌上放着精致的瓷器,盛放着锡兰红茶和黑森林蛋糕。一帮孩子被领到他面前,周琛抬起头,把那碟精致的蛋糕递给了他,淡笑着说:“那就把他留下来吧。”
还有站在游泳池边,他亲自教他射击,手把手地教他。语气温醇:“阿泽,你看握枪呢,是要这么握的。”他轻轻地握着他的手腕,让周承泽以正确的手势握枪。
周承泽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是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指绕过他的喉结。那冷艳、漠然的样子。
他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告诉他,我只有一个条件,让他亲自来见我。”周承泽说。
下属有些迟疑:“周总,那咱们的证据……”
周承泽冷笑道:“他喜欢就拿去吧,我真的……不在乎。”
周承泽很正式地派人给叶少泽送了请柬,典雅的烫金封面,紫色绸带,打开还有股淡淡的香味。
叶少泽翘着腿放在桌上,翻看着请柬,眉毛微微一挑:“这货怎么女里女气的。”
卫宵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笔挺高大,他的头发比原来寸头长了许,却全往后梳了,看起来比原来更加的成熟,五官之中甚至带出了点邪气。他微微俯下身,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原本以为这是那请柬上的香味,谁知道一靠近他就闻得更清晰了。心里暗想,还嘲笑人家女气,他身上不也有香味。
……怎么会有香味呢。
闻上去如此的沁人心脾,而且,总有股莫名的躁动在他的身体里涌动,仿佛什么东西随时要冲出来。
“你跟我一起去吧。”叶少泽回头对他说。
卫宵这才清醒过来:“我跟您一起去?”
“你现在也是周家的一份子,为什么不能去。”叶少泽放下请柬,随后他又拿起了一根烟。他这世有点烟瘾。
烟雾丝丝缕缕自指间起来,卫宵看着他烟雾中的脸,这样他显得年轻很多。
那天也是这样的一个午后,阳光很好,他们都局促地站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如何。他扫视了一圈这些稚嫩的脸庞,目光没有留在他身上。
“琛爷。”他轻轻地唤道。
叶少泽抬起头看他,声音懒洋洋的:“嗯,怎么了?”
卫宵扯着嘴角微微一笑:“您的领带夹掉了。”他半跪着,自地上捡起那枚反光的铂金领带夹,给他扣在领带上。他知道那个人一直看着他,随着他的靠近,他的手背微微隆起青筋,似乎还有些不适。
他正看着他,眼里只有他,这样是最好的。
“好了。”叶少泽按住他的手,“以后就叫父亲,明白吗?”
卫宵看着他细长的指头,他想亲吻他的手背,他的教父,他的神祗。他想把他捧在手心里,或者藏在深门别墅里,无人可以觊觎这个男人。但是叶少泽肯定不会同意的。
他嘴角的笑意微微收敛了。
周承泽定的地方是老宅的后花园,摆长桌,铺米白色绸缎,空运的蝴蝶兰和香槟玫瑰铺满了长桌。高脚杯在阳光下折射出剔透的光芒,仆人解开银盏,香烤乳猪,芝士龙虾,蛋黄焗螃蟹,霜降牛肉煎制的牛排。重头主菜是加了阿尔巴白松露片的煎鹅肝。
周承泽还是穿着一身长风衣等着他,这孩子天生有种贵族气质,和洵有礼,温文尔雅。
“父亲。”他替他拉开了座椅,“我记得您最喜欢白松露了,您尝尝这个鲜味好不好,是早晨才空运来的,出土不到八个小时。”
对于跟在叶少泽身后的卫宵,他则是完全无视。
叶少泽正把玩着手头的手机,抬头说:“我今天就是过来接手老宅的,对吃饭的兴趣不大。”
“您尝尝就知道了。”周承泽亲手拿了刀叉,给他切下一小块鹅肝,递到他的唇边。
周承泽对周琛一向是毫不掩饰的冷漠和轻蔑。这样的姿态只有他的小的时候,努力讨好周琛的时候才会做。
叶少泽漠然地看着他,他不是周琛,无论周承泽做什么,就是当场跪下求婚他都眼皮不带撩一下的。只要想到周琛的遭遇,他就浑身上下涌起一阵不舒服的冷意,再怎么气质出众,俊美有礼,他都没有感觉。
“我已经把你除名了,你别叫我父亲。”叶少泽很冷淡。
“您对我有知遇之恩,无论您承不承认我都始终是您的儿子。”周承泽却是极为耐心。
卫宵这时候轻轻地上前一步,弯下身,给周琛切了块龙虾肉,递到他的嘴边:“父亲,您尝尝这个吧。”
刚才还微抿着,拒绝的薄唇却因此张开,含进去一截雪白的龙虾肉。
“你坐下来吧。”叶少泽拉住他的手,让他坐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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