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大门正对面的舞台,几人轻轻一跃,跃上舞台,走进屋子后方,坐在灰扑扑的后台房间里。月色从屋外的窗户透进来,在地上投下一块圆形的银色影子,房间正中摆着几把椅子,布置成会客室的形状,安谧无声。
唐恩首先请亚希波尔和莫尔在铺着简单红绒垫的木椅子上坐好,自己再坐在二人对面的椅子上,双肘放在椅子扶手上,在膝盖上交握起来,认真地看着二人。
亚希波尔与莫尔对视一眼,身体略微前倾,笑道:“唐恩先生,这次可能要麻烦您将我们保护一阵了,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请尽管开口。”
唐恩勾起嘴角,锋芒凌厉的脸颊也略显柔和,微眯起双眼道:“我会保护你们,直到我们战斗胜利。现在需要我们两方面开诚布公,也许以后真的有用得到你们的地方。”
亚希波尔难得地表情严肃起来,道:“只要是我知道的,必定诚实告诉你们,请相信我的诚意。”
唐恩笑了,铁灰色的眼睛映着侧面照进来的月光,慢慢道:“请先听我讲一个故事。”
他换了个姿势,将双腿交叠起来,身子侧倚在木椅靠背上,眼眸高高抬起,看向二人后方,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回忆中发出,沉闷而缓慢。
“从前,该隐和亚伯同出一脉,该隐却将亚伯杀死。土地吸收了他弟弟的血,他本人则被诅咒,死后变成了吸血鬼,或者如你们自称的,血族。这一点你们都知道,该隐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默默潜伏,永无止境地休息。而居住在地狱的莉莉丝,那个据说是亚当第一任妻子的女人,则成为该隐的妻子,当然这一点至今无人证实。莉莉丝被称为血族的母亲,她留下了许多预言,流传在血族世界中,一代又一代。有些预言兑现了,而有些预言则没有兑现,但血族一直将莉莉丝预言作为最高的圣谕。
在古希腊和落马时代,血族们的活动并不受人注意,但到了基督教圣战时期,血族已经开始初现端倪,被裁判为异端,成为人类的敌人。血族吸血,致幻,魅惑人类,因此被人类用银制器具杀死,被人类关进棺材,把铁钉钉入胸膛。就在圣战时期,中世纪初期,吸血鬼猎人产生了,作为人类自我保护的强大盾牌产生,成为人类之剑,攻击血族,也被血族攻击。
后来,渐渐的,血族和血猎都有了组织。早期的血猎组织类似雇佣兵,是接受雇佣的,不会滥杀无辜血族。但是血族的组织,也就是梵卓家族领导的密党,一直在渐渐消灭和入侵血猎。你们的身体比我们要结实,能力比我们强大太多,我们毕竟是血肉之躯,无论如何训练都无法对你们产生太大威胁,但中世纪末期直到文艺复兴,好几个世纪以来,你们一直在追杀血猎,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那时候血猎经常四处逃亡,朝不保夕。
直到血猎有了自己的组织,也就是现在的各国血猎总协会,派出间谍窃取到了血族的情报,我们才知道,你们那时候对我们的执着打击是源于莉莉丝预言中的一则。那时候我们认为这种行为很愚蠢,当然现在我们依旧这么认为。”
莫尔不由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可是你们这次进攻,不是冲着‘光明之夜’的预言来的吗?”
唐恩挑眉,嘲讽地一笑:“任何战争的初始,总要有个听得过去的理由的,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嘛,好累好累,叙述漫长的历史什么的,好不在行……尤其是还没查好资料都胡说的求别掐……
☆、同盟
窗外月光明净,慢慢移动,已经从唐恩的侧脸移到了地板上,唐恩的脸庞彻底隐藏在黑暗中,只见到说话间偶尔露出的白色牙齿。他的声音醇厚,带着中年人特有的低低的磁性。
“我们建成协会,与血族对抗了好几个世纪。期间我们人类世界飞速变迁,第一次工业革命方兴未艾,各项发明和思想启蒙不断涌现。血猎也一直在进步,开明思想已经渗入到了血猎内部,大多数血猎并不依靠残忍的杀害来维持生活,而是拥有了平时的职业掩人耳目。当然,每逢协会需要的时候,他们也会消失那么几个月。并且,如无必要,我们不会杀害任何无辜血族。
许多血猎开始不赞成自己的身份。你们知道,成为血猎首先需要极强的资质,其次必须从小经年累月地训练。这样使得他们与家人朋友相互隔离,虽然有时候家人能够理解,但更多时候,思念和隐瞒会把人逼疯。简单来讲,血猎们已经厌倦了杀戮,杀戮,不断的杀戮。我们也是人类,我们也想要正常的生活,我们也想要娶妻生子,和爱人孩子一起去美国和澳洲旅游。其实不只你们是受诅咒的种族,有时候我会想,也许血猎更是被诅咒的,只是不知这诅咒是来源于何处。
血猎和血族在几个世纪前,也就是伊西铎出现之前,伦敦血族首席长老,也就是整个英国的首席长老,萨拉女士,她差点与血猎协会签署和平协议。但萨拉长老在签署协议前几个月忽然去世,伊西铎上台,开始对我们采取强硬的征战政策。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吧,亚希波尔。”
亚希波尔半眯了一下眼睛,针扎一般,随即凝重地点了点头。莫尔悄悄握紧了他的手,安抚他听到伊西铎的焦躁情绪。
唐恩扫了一眼两人紧紧握着的双手,继续说下去:
“我们心中都明白,是伊西铎杀了萨拉,但我们毫无办法,只能迎接血族近乎洗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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