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个篮子终于都装满了,符舟赶紧找了个水龙头洗了几颗草莓,塞一颗最大最红的在苏融嘴里。
“甜不甜?”符舟眼里闪着小星星,问道。
见苏融两只眼睛都眯成了小月牙,符舟这才满意地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
“诶呀,别吃了,用盐水泡泡再吃!”符舟与苏融两人你一颗我一颗正吃得开心时,于兰的声音在不远处炸裂开来,符舟朝苏融眨眨眼,然后把两只篮子递给了于兰。
“从实招来,吃了多少了?”面对于兰的质问,符舟只咧嘴嘿嘿笑,于兰心里直叹气,自己那原本乖巧懂事的儿子长得越发皮实了。
符舟原本觉得自己满满两篮子草莓都算是贪心了,这下子,好家伙,季培年直接用推车推了两筐肥嘟嘟的果子过来,一筐桃子一筐橙,不得不叫符舟佩服。
中午,一行人在附近农家乐吃饭,符舟则痛痛快快吃了一顿水果大宴,肚皮被撑的圆滚滚,于兰委实觉得丢脸,不知道的还当这孩子被饿了多久。直到最后苏融都忍不住用诧异的眼神望向符舟时,符舟才讪讪地咽下了最后一块桃肉。
饭后,又是两对母子一辆车离开,符文远与季培年吃过饭便匆匆道别又去了公司。
这天晚上,符舟像往常一样捧着画册在院子里借着灯光翻阅,正看到小狐狸采了一朵小野花小心翼翼吻了吻放在小白兔洞前时,苏融拿着把剪刀走进了隔壁院子。
于兰端着果盘从屋里走出来,一边把果盘放在符舟身旁的小圆桌上一边不带恶意的问了句:“剪这玫瑰做什么呀?”
“养在花瓶里。”苏融道。
“让它活着供人欣赏岂不更好么,剪了它会心痛的。”于兰道。
“你怎么知道它会心痛?”符舟问于兰。
“就像剪了你的腿脚胳膊,就是乱剪了你的头发,你也会心痛的吧?”
符舟心里咯噔一声,于兰这话并不是对苏融有恶意,但她往往论起事来就要论个高下,符舟生怕这话落进苏融耳里听出了别的意味。正要开口圆场时,苏融道:“花开不开心,都是人说了算,花并未表态,说到底,都是人借花之名满足自己的私念,或为独占或为一个惜花的名声,既然如此,倒不如不计较那么多的好。”
苏融这番话,从一个八岁的孩子口里说出来,符舟一时没能理解,只隐隐约约觉得借花之名传达了感情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于兰却道:“受了损失,恶气还是要出一口的。”
盛夏的夜里,亮着暖黄灯光的小院子,三人隔着玫瑰花丛轻声说话。
宋雨乔依然着火红旗袍,倚着门框,指尖夹着烟,目光幽深地望着这边。
周一清早的晨会上,校长讲了副校长讲,副校长讲了主任讲,三大点连着三小点,噼噼啪啪炒豆子一样讲个没完。
符舟和苏融都站在各自班级的最后,两人肩挨着肩小声讲话。
“你看着吧,这周的流动红旗肯定是我们班的。”符舟得意洋洋地宣布,苏融笑笑不说话。
领导们总算炒完豆子后主持人宣布三年级三班荣获本周卫生流动红旗,苏融上台领红旗前得意地朝符舟一扬下巴,符舟虽觉着打脸打得颇疼,但他对苏融总算有了丝烟火气感到很欣慰。
从此符舟又有了一个可常去隔壁班串门的理由瞻仰流动红旗的光辉,深刻学习文明卫生的伟大精神。
如此月余,苏融已经学会了游泳,和符舟相处时,态度也随意自在许多。
这天苏融的老师布置了一项手抄报的任务,苏融找符舟帮忙,符舟自然兴冲冲拎着各类画具□□。
这还是符舟第一次来苏融家,并不是宋雨乔没有邀请过他,而是符舟希望收到苏融的邀请。在符舟看来,家是一个非常私密的地方,只能向最亲近的朋友敞开大门。但生在于兰和符文远这好客组合的夹缝里,符舟自然不能实行这番理论,只能把希望留给未来。
屋子只有宋雨乔和苏融两人住,打扫得颇干净,装修考究。房子的主人想来是十分喜欢木元素,家具摆件大多是原木的。餐厅的长木桌上摆了一只竹筒,里面盛开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原来是养在这里的啊,真好看。
符舟跟着进了二楼苏融房间,虽面上端得礼貌平和,心里却早已乐得吹响了小喇叭。
苏融的水杯,苏融的书桌,苏融的枕头,苏融的被子……
我都要买套一样的!
“我打算以植物为主题,需要很多配图,没问题吧?”苏融的声音将符舟拉了回来,符舟拍拍胸脯表示完全不在话下。
苏融字写得很好看,将科普内容誊抄完毕后便把报纸交给符舟,下楼去拿水果。
“你不吗?”看着苏融端着一盘西瓜进来,符舟随口问。
“哦,有时会想吃几颗。”苏融淡淡瞟了眼桌上的糖盒,漫不经心般道。
“不不不,你是特意为我准备的!”符舟脸皮忒厚,径自理解成自己想要的意思。苏融却没反驳,当是默认了。
这可把符舟乐坏了,摔下手里的画笔就朝苏融扑了去,吧唧一声在苏融脸上留下一个口水闪亮亮的吻。苏融愣了下,脸上浮现一层红晕,随后刻意掩饰般抱怨道:“脏死了你。”
符舟嘿嘿傻笑。
“啊,彩铅断了,有转笔刀吗?”
“没有,用这个行吗?”苏融递过来一把削水果的小刀。
“不行不行,用这个削了笔就没法削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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