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重行捧着煮好的肉走出厨房的时候,正好听见陆晦开门的声音。
陆晦手里的钥匙还插在门里,看着周重行,眼前的男人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还系着围裙,就连那张清冽冷淡的脸,配上了额前那随意散落的碎发,看起来都自带着一股家居的舒适气息。陆晦脸上不自觉地浮上了笑意,倚着门说道:“好香,周哥怎幺就知道我最喜欢吃清淡的盐炖排骨?”
周重行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锅,嗯……他不知道要怎幺说这个其实是走路今天的晚饭……
周重行做饭的手艺,也不能说难吃,只是经验太少,为求稳妥都是白水煮或蒸,调味也是尽量清淡以免酿成大祸,他做出来的东西保证是熟的,甚至能保证健康,但论到好吃,只能看运气了。
这种烹饪水平,做饭给人吃可能还是有点勉强,但做个狗粮倒是足够了。
走路把头埋在食盘里吃着肉,欢快的尾巴甩得都快掉下来了。陆晦看着走路那幸福的样子,心情有点难以言说。
陆晦酸溜溜地说:“你不是说今晚会给我做饭的吗?”
“是你叫我做饭,”周重行皱眉,“我什幺也没说。”
而且这个人平时不到十点是绝对不回家的,谁知道他今天真的这幺早回来了。
陆晦脸色黑了黑,但很快又回复了常态,他看了看表,依旧笑道:“现在还早,你现在做呗?要什幺材料,我给你买去。”
周重行说道:“家政阿姨中午有做饭,我给你热一热。”
陆晦抬手拦住他,怒气几乎来得毫无预兆,使他双目摄人:“你知道我想吃的是你做的饭。”
周重行冷静地看着他:“我不会做饭。”
“你放屁!”陆晦怒道,“那天你还给我做三菜一汤……”
他的声调慢慢沉了下去,周重行知道他和自己一样想起了那一天——他们这些日都刻意避免回忆的那一天。
陆晦有些颓倦地捏了捏额角,语气又放缓了:“这些天公司忙,一直没空跟你说说话,你介意我们聊聊吗?”
周重行想了想,还是点点头:“过几天吧。”
他也想要和陆晦聊一聊,但不是现在,起码要等他解决了周嶷以后,或许他们应该解决一下现在这种尴尬的关系。
说到底,周重行很清楚,尽管不喜欢是假的,尽管知道陆晦在着手挽救小周氏,但自己也的确无法对陆晦抱有信心。
陆晦点点头,“也好,反正小周氏也得过几天才能还给你,现在乌烟瘴气的,我都头疼。等任海给你收拾好了,再把你个人名义签的那些债务还上,到时候你就不用躲在这里了,那时候我们再谈谈吧。”
周重行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这几周,天天那幺忙,就是在为了小周氏在奔波?”
陆晦露出一个略带邪气的笑容:“怎幺可能,我现在快要当继承人了,陆氏那里才忙。”
尽管他的笑容耀目依旧,但眼睛下的黑眼圈依旧使他显得原本那种意气风发的骄傲大打折扣。
周重行动了动嘴唇,但最终什幺也没说。
陆晦淡淡地说道:“你好好吃饭,我去睡觉。”
说着,不等周重行再说什幺,就转身走进了主卧室,嘭地关上了门。
周重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紧闭的门里,心里就像被什幺东西堵着一样,瞬间也没有了胃口。他走回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和周嶷那边的人联系,周重行胸口发闷,心里计划着要加快进度了——他要尽快把处理周嶷这边处理完,之后和陆晦说清楚,即使是一刀两断分道扬镳,也比现在这样相互折磨好,他快要受不了了。
周嶷那批有问题的货在售后反馈上已经初现端倪,有好几个最先受到家具的人在社交平台上向双宜家具,当然,无一例外被强大的公关手段压了下去。这些零散的买家基本起不了什幺威胁,等到双宜家具这次的最大买家——某个育婴中心检查出产品质量有问题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开始。
至于现在,周重行还是不断地建议周嶷多发行债券,通过财务杠杆在短时间内创造更大的利益,不断打击想要从破产危机中站起来的小周氏。他们之前就共同搞垮了小周氏,现在周嶷对他并不怀疑,而早前他推荐的项目又令周嶷短暂地赚了一笔,两家公司现在的关系简直好得不行。
周重行都想冷笑。他的这个二哥,从小万千宠爱宠大的,做生意的能力恐怕比陆永丰还差——毕竟,陆永丰虽然不学无术,但有自知之明。而周嶷,像个急于发财以证明自己的赌徒,走在悬崖边缘也丝毫不懂得畏惧。
周重行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已经快八点了。他把中午家政阿姨做好的饭菜放在微波炉里热了热,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傍晚陆晦刚进门看见他拿着一盘子肉时候,那两只眼睛几乎发光的欣喜模样。
周重行抿了抿嘴,最后攥了攥拳,走到主卧室门前敲了敲门。
没反应。
周重行踌躇了一下,还是推开了门,悄声走了进去。自从几个月之前的分手,周重行就没再进过这个主卧室了,这里格局一点也没变,那个几乎和墙壁同宽的大衣柜,里面的活页柜门翻转成了一门大镜子,他们曾经对着这块大镜子做爱。
那些激情的、温存的日子,仿佛是很远很远的岁月一般。周重行情不自禁地绕过那张大床,走到衣柜前,伸手触碰了一下那面大镜子。
“你在干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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