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单啊,全世界就剩自己一个生物,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甚至......没有上司。自己曾经拥有的所有的一切,都归了胖子大叔。甚至他曾经唯一拥有的弟弟也在今天成为了过去。活到这份上,到底是为了什麽?老天开这麽大一个玩笑,不知道能不能逗乐他老人家。
每个人都有归处,除了自己。每个人都有方向,除了自己。每个人都孤单,连同自己。天空如这城市一样灰,如自己一样暗。姜维神思恍忽地终於回到了所谓的家。
空旷,真是空旷。这屋子一旦只剩自己一人的时候,好象走到哪里都有回音。索性就不动,窝在沙发里半梦半醒地混时间,一屋子静谧,有如闹市中的深渊。
似乎做了无数的梦,又似什麽都没想。所有的过往,童年,少年,青年,那些个往事,全变成了刺,一下一下扎著姜维。姜维皱著眉,在沙发中慢慢睁开眼,日光已转过去了,蓝色的窗帘偶尔随风扬起,天色暗下来,沈默的都市转成了一种高调的奢华。
"喂,嗯,是我。有事?"接起打乱一切安静的电话,是宋友直。姜维的声音有些迷蒙,口气很冷淡。
"小禕他,很想见你。"宋友直的声音也有些疲惫。
"那就让他想吧,我阻止不了。"姜维转头看了看窗外,蓝紫色的天空,华丽肮脏,与这城市很配。
"听说,是你让他进驻的,你现在一切如愿了,怎麽会是这种态度?"宋友直口气也冲了起来。
"我是费禕,与你有没任何关系,与姜维也没有。我什麽态度,你管得著吗?"话是强辞夺理,口气依旧冷淡,不象吵架,只为气人。
电话对面的宋友直沈默良久,姜维道:"你要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既然姜维你如此介意,那我就把真相告诉姑姑,让费禕和你的身体一起去死吧。"宋友直突然也冷漠起来,用无所谓的口气说出狠绝的话来。
姜维一愣,脑子开始转了起来,自己并非意要如此。可话说到这份上服软,自己的面子往哪儿搁?不可能的事!姜维一咬牙,道:"随便!"然後再见也没说,就挂了电话。心烦意乱。
果然是自己的表哥,对自己太过了解,自己这麽一说,想来宋友直那家夥一定在电话另一端笑吧?真是可恨。起身,换掉这身被睡著一团糟的衣服,出门,打车往医院奔去。
病房里只有费禕和宋友直两人,看见姜维出现,宋友直挑挑眉,笑了笑,道:"等你半天了。"
姜维不理他,直直走到床边,看著支起身子半躺著的费禕,不耐烦,道:"什麽事?"
"姜,姜维,你,你生气了?"费禕心里有莫名的恐惧,看著姜维冷漠的态度,想伸手,却根本无力,只好用眼睛可怜巴巴地看著姜维,小声问道。
"没有,我只是在适应新认知。"姜维看著自己的脸竟然露出可怜祈求的软弱表情来,心里那叫一个别扭,再看看费禕的眼神,似是无限委屈,自己要再多说两句非哭不可,又有些心疼,只好这麽不咸不淡地答了一句,说完,又觉得不够,恶狠狠地加了一句:"做姜维就不要做出小狗一样的表情,太寒碜人了。"
可费禕根本不觉得自己象小狗,也不知哪里做得不对,让自己真的学得象姜维一样恶狠狠地生活,那非要他的命不可。本能地嘟了嘟嘴,看得姜维又是一阵咬牙,倒是没有再说话。费禕小声道:"我也不想做你的,姜维,你别离开,好不好?我很,很怕。"
"表哥不是在吗?他知道一切,你怕什麽?有什麽隐私的事,你给我打电话嘛。你现在是姜维,只要好好恢复身体就是了,没别的事,你怕什麽?"姜维心想,自己还有拖了两天的译稿还没做呢,哪有他这麽好命,想著,又瞪了费禕一眼,费禕更是确定了正主儿的怒气,心里缩得更厉害了。
"小维,他现在怕的可不是做事。"宋友直在一边凉凉的口气道:"怕的是你的未婚妻,李家慧小姐。"
"她有什麽可怕?"姜维一愣,转过头看向一脸讥笑的宋友直。
"今天李小姐与姜维先生相谈甚欢,於是跟姜正英女士开始讨论婚期了。"炸弹,真正的炸弹。
汗,大家都没发现一个bug,姜妈妈在上一章,我竟然真的让她姓姜了。我错了,又懒得改,就让她姓姜吧,大家原谅我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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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结婚?相谈甚欢?!"姜维眯起眼睛,看向躲又无力躲,努力在床上缩成一团的费禕,轻声地,危险地说道:"你好本事啊,我拖了两年,你一个下午就搞定了,嗯?"
"不,不是。我没想到,李,李小姐她,呃,那麽著急。"费禕连连摆手解释。可是这种解释根本是引人怒火,当事人谁不知道李家慧著急?只有费禕这个傻瓜,才一无所知。
其实也怪不得费禕。当初,姜维自己根本没对费禕说过任何关於李家慧的任何事,费禕所知的一切都是所见所闻,心底里,一直觉得这位李家慧小姐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漂亮大方的外表撇开不谈,就是对姜维的这份深情,就足以打动象荒漠一样枯竭的费禕了。男友成为植物人,人人都说没有希望的情况下,还能坚持来看护,坚持爱,多不容易。费禕觉得这位李小姐,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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