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江清平目光如炬,郑重的接过杯盏。于是两人在王绮的怔愣目光下,仰头将“鸩酒”饮了下去。
王绮怔忪着,看那两人的喉咙上下一动,那酒水便入了腹中。苏恒将漆盘上的虎符交到他的手中,言语间竟向对着肝胆相照的兄弟,“那沈构老儿已经得命出城了,朕给你的三万精兵就在城门口,你带着虎符和三万兵马前去京畿调兵,他的腹背济州朕也安排了接应,你就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苏恒抬手重重的拍握住江清平的臂膀,一字一句道:“朕等你凯旋。”
江清平深深施了一礼,转头眷恋的看了眼王绮又看向苏恒,苏恒抿唇一笑道:“朕知道,你出征的日子朕就会让皇后好好照顾她的。”
江清平又施礼谢恩,抬手爱怜的抚上王绮的面庞,珍重道:“现在不便与你解释,你且放心,我会回来的。”
苏恒目送江清平走后,转身看向王绮,语气坦然道:“朕不是前朝那昏君,朕信子崇。”
……
乾元三年八月,北疆作乱,抚远王江清平接命出征,却被雍州大将沈构构陷同敌军串通苟合,皇帝苏恒大怒将江清平收监,出征北疆的君命自然而然落到了沈构头上。沈构佯装出征,实则已与陕州布防兵暗通曲款,待两军汇合便要转头攻都城个措手不及。
沈构早已有反心,只是一直忌惮着大将江清平,此番将江清平构陷进去,他便再无忌惮,苏恒命他出征北疆更是顺遂了他的心意。
沈构以为自己绸缪顺利,殊不知是皇帝苏恒与江清平在刻意逢迎他的心意,他方与陕州布防兵汇合,前后便有江清平统帅的翊阳军压来,沈构带兵拼死了一阵,却终究不敌,最后吊死在被围困的山上。
……
江清平进宫向苏恒呈还虎符后,戎装未褪便赶回了府邸。
方到院门口便听有小儿洪亮的啼哭声,他怔愣在门口,“近乡情怯”般的迟迟卖不出步子,随后有稳婆的报喜声传来:“是个白胖的小公子呢。”
他只觉气血伴着欢愉汹涌上来,终于迈步走向主屋门边,有小丫头看到他,惊喜的向屋内喊道:“王爷回来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众侍女簇拥着一个稳婆出来,稳婆手中抱着一个红彤彤的婴孩,眼睛紧紧闭着,正对着新世界嘹亮啼哭,江清平一下子呼吸窒住,生怕自己身上的锐气煞到孩子,只见那婴孩颤巍巍的伸出小手,对着父亲更大声的啼哭,江清平喉咙上下滚动了番,试探性的将手靠近儿子,竟像是父子心意相通般,下一刻儿子的手就颤颤巍巍的攥住了他的手指。
江清平从未感受到过这般心满意足。
但听屋内王绮虚弱的唤道:“孩子呢?”
江清平心中又溢出满满柔情,小心的从稳婆手中托住儿子,亲自将儿子带去给王绮看。
王绮见他手中抱着儿子,欢喜的忘乎所以,方才因痛楚而对他这个始作俑者生出的埋怨,顿时消逝的无影无踪,只惋惜道:“生他时,他父亲在外不能归,千辛万苦生下来了,倒让他父亲赶巧看了第一眼。”
江清平见她累的满身沾了汗水,竟好像理亏了般,接过侍女手帕讨好的为她细细擦拭着,王绮轻轻笑了声,埋怨道:“孩子呢,先给我看孩子。”他才连连应着将孩子抱到她跟前。
两人看着怀抱里的小婴孩挣扎着细细啼哭,都感觉到此生难得的幸福美满。
……
沈清在父亲沈构伏诛后便凭空消失了,朝堂有风言风语传沈清被人藏在了济州城里,皇帝苏恒显然不愿再追杀连坐沈清,只在降罪沈构的诏书中,写下“其女沈清亦已伏法受诛”的结局。一年后,永庆王苏远自请迁去封地济州,请迁的折子被皇帝苏恒留中不发,苏远去求了皇后,终于两日后被应准。其后一年,苏远又上了请立王妃的折子,苏恒阅后笑骂了句“这小子先斩后奏”后,便爽快准许了。
近来王鸿自越国赶来看望又有了身孕的王绮,这是王鸿十五岁去了边疆后,第一次回到故都旧里,王绮日日陪着哥哥怀念缅怀,江清平便常常捻酸吃味,王绮便只能在晚间小心逢迎侍弄着,才将他那小心思安抚下来。
前朝时,江清平同王鸿也算是世交好友,如今更是内兄关系,抛却江清平的捻酸吃味,两人倒也有故友重见的欣喜感。只是江清平孩子都有了两个,王鸿却一直寡情薄意的过活着,王绮小心的问起他和绍阳公主,王鸿只微笑着说绍阳召了侍卫长纪蒙为驸马,令王绮一阵唏嘘。
其实江清平与王绮都知道,王鸿与前朝卫家女儿是有婚约的,只是城破那日卫家同王家般离散,卫家女儿竟也在那夜消失的无影无踪,王鸿这些年一直九州八荒的遍地寻她。
皇帝与皇后的小太子如今也长到了五岁,正由江清平的儿子江子漓陪着一同读书,而每每王绮被皇后召进宫里,小太子总也兜兜转转溜去那里,看着王绮隆涨的小腹,对着腹中胎儿口里念念有词着“你可得是个小丫头呀”,王绮笑问他为何得是个丫头,小太子总满心欢喜的说着:“子漓说是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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