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纲的工作虽然繁杂,但粗分起来无外乎开会或听取下属的汇报、批阅文件和洽谈生意这几大类。洽谈生意没有固定的时间,原则上是“主随客便”,客人什么时候想谈姚纲随时可以奉陪。除此之外,姚纲的习惯是上午开会或听取汇报,下午则专心批阅文件。
姚纲的这个习惯不是他自己带来的,是马小姐有意这样安排的,时间长了,这便成了公司里不成文的规定,如果有人下午来找姚纲谈话,多半会被马小姐挡在门外,除非你确有急事,或你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慢慢地,姚纲也习惯了这样的安排,觉得工作起来挺有规律的。此时,姚纲已批完一大堆业务文件和报表,随手拿起一份新到的《北美商情》来,想借此休息一下脑子。翻了两页,电话铃响了,姚纲拿起电话一听,却是阿华打来的。
“我现在闲着没事,可以到你那儿去玩吗?”
“当然可以。认识路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能找到。不过,你正在上班,我以什么名义去找你呢?总不能说是去找你玩的吧?”
“这还不好办!你就说……就说你是律师,我请你来帮助解决一些法律问题。”
姚纲想起吴丽菁说过律师可以帮人提供法律意见、起草法律文书什么的,于是便为阿华想出了这么个借口。
“律师!”阿华在电话那端笑了起来,“我也能装律师吗?你们公司的人要是真问我一些法律问题,我还不得当场露出原形来。”
“不会的。我告诉公关台的人说我约了一名陈律师,来后马上请到我房间来,不让她们审问你就是了。”
“那好吧。我现在就去,你有什么法律问题要我帮助解决就赶快准备吧。”
阿华那端挂上了电话,姚纲却迟疑了一会儿才慢慢把话筒放回原位。他没有想到阿华会突然要到公司来看他,觉得有些奇怪。但他又很高兴阿华能过来看他,他们有好几天没见面了,他很想见到她,同阿华在一起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莫名其妙的说不清楚。
阿华那天在姚纲的住处被周慧慧打传呼机叫回公司,发现原来是萧老头过来桑拿浴点她“做钟”,这才想起昨天她已同人家约好在公司见面,因为同姚纲出去玩竟然给忘了,于是连连道歉,说让人家久等了真不好意思。这萧老头倒是很给面子,说他也不过是刚到这里,在外面还没休息够呢阿华就来了。阿华原想给这萧老头做完按摩就回姚纲那里去,但没想到送走他时已经夜里一点多了,阿华十分疲劳,又想到姚纲早晨还要上班不便打扰他休息,于是便直接回家去了。后来的几日,由于阿华夜里上班而姚纲白天上班,找不到见面的机会,也由于阿华被萧老头那晚的话以及这两天公司内发生的事搞得有些心绪烦乱,一时还不想见到姚纲,所以便一直没有同姚纲联系。今天,阿华一直没有睡好,一闭眼姚纲的身影便出现在面前,怎么也挥不掉。阿华思来想去,终于走到楼下的电话亭,按照姚纲给她留的名片拨通了姚纲办公室的电话。
姚纲放下电话便无心做事了,手里拿着资料却看不下去,漫无头绪地胡思乱想着。
“姚总,外面有个吴律师找您。”马小姐站在门口,声音很轻。如果里面没有客人谈话,姚纲的这个房门是从来不关的,以便他与马小姐之间说话方便一些。
“吴律师?是陈律师吧?”姚纲很奇怪阿华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也许她刚才就是在这座写字楼附近打的电话。
“是吴律师,没错,她自己讲的。一位小姐,很漂亮的。”
“请她进来吧。”
马小姐转身出去引领客人,姚纲也站起身来准备迎接阿华。他不明白阿华在编造假身份时,为什么连姓氏也给改了。马小姐领着客人进来时,姚纲一看不禁吓了一跳,来人不是阿华却是吴丽菁。
“哈罗,你好。”
“哈……哈罗,请,请坐”
吴丽菁着一身黑色裙服套装,手里拎一只精巧的文件夹,一副精明秀丽的职业女性形象。不仅姚纲看着她发傻,马小姐也在背后偷偷打量了她好一段时间。
“没打招呼就闯进来,是不是太冒昧了?”吴丽菁边说边把p股往沙发上放,同时用手拉住裙角,使它尽可能多地盖住自己的腿部。这种西服裙设计得很不合理,只适合站着穿,一旦坐在沙发这类较低的座位上裙口便被撑开,将本不宜示人的底裤隐隐展现出来,如不加以适当的掩饰会显得很不雅观。由此可见洋货也并非都好,若换成咱们中国的长袍马褂便决不会有这种问题。
“来拜访一个客户,就在你们楼下。办完事顺便来看看你,不会不欢迎吧?”
“哪里!当然欢迎。”姚纲确实不欢迎她这个时候贸然来访,阿华就要来了。
吴丽菁的确是刚从一个客户那里出来。不过,她不是为拜访客户而顺便来看望姚纲的,而是为“顺便”看望姚纲而特意安排今天下午来这边拜访客户的。那天晚上她与姚纲在银海大酒店谈了很久,一开始两个人还有问有答,到后来就几乎是吴丽菁一个人滔滔不绝地演讲,姚纲老老实实地当听众了。西方有个心理学家说过一句话:如果你想让对方对你产生好感,你就耐心地听他说废话。姚纲装出一副耐心的样子听着吴丽菁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胡言乱语,倒不是为了讨她喜欢,而纯粹是出于礼貌和习惯。姚纲向来很注意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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