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华拽不及,四爷骂不及,众人目瞪口呆中,我如轻盈的蝴蝶,在高家小姐的眼前轻轻一晃,虽脱颖,却只勉强露了个脑袋,胸脯藏在人障之中,很有迷惑性的妖媚小道长。
果然,小姐痴望的眸光一转,瞬即盯着我抿唇一笑,从丫鬟手里接过绣球,冲我轻喊:“小道长,接住了!”
绣球滴溜溜转,带着破空的气势,直冲我而来。我暗自咂舌,妈呀,这小姐的臂力还真不是盖的!我猛地一蹦,迎向绣球的来路,仿佛触手可及。
可惜只是仿佛,身侧无形的压力,阴影盖上我的头顶,在我触球的一刹那咚的轰飞,飘摇不知所踪。坏小子,脸不红,气不喘,稳稳落地,笑谑着挑了挑眉。
九爷的计划难产,罪魁祸首便是我这个不知所谓的程咬金。果然,九爷变了色,狠狠瞪了我一眼,出手截住绣球,拨向十四。我暗自苦笑,汝非程咬金,岂知程咬金之心?十四迟疑的截住,却又不敢再抛向七公主,生怕我莽撞的中标,一捞,一展,送给十三。几人来回几番,彩球踌躇的围着场中央打转,四围群情激愤,直骂他们占着茅坑不拉……
我也不是那不识相的,本就是玩儿,若再坏了四爷几人的“正经事”,倒真是我的罪过了。只得偃旗息鼓,两手一摊,示意不再捣乱,立刻,彩球携怒气而来,占雷霆之韵,无人敢攘其锋头。
也唯有七爷!却见他迎空一展,蹬蹬蹬拔高数尺,靴子捞起彩球一卷,踢给四爷。这坏小子,果然心肠毒辣,守着我这正主儿,竟妄想让我家四爷出墙?我还来不及冷哼,只见四爷轻松一接,若流云飞舞,卷入衣袖,忽隐忽现,魔幻般的开场,华丽丽的表演,实在不符合他向来闷s的个性。旁边老华笑道:“老四原本就擅鞠球,还是朕斥责了几回玩物丧志,才泱泱丢开了,这会子他可过瘾了。”
帅啊!!!一想到具有如此高超球技的帅哥,竟然是我的亲亲入幕之宾,我突然,很感性很文艺的蹦出一句:“他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老华目含期待的瞟了我一眼,接口:“你不知道的?嗯……他这球技原本还是朕教的。”
我斜了斜眉,摇摇头,“华爷,不是我说您,您怒马争锋、庙堂杀伐哪个不服?可这些花活儿。”叹了两声,“恐怕您连我都不如。”
老华不语,旁观着绣球的起落,在由北往南的“迁徙”中,他一个鹞子展翅,先来个“倒挂金钩”,再来个“海底捞月”,众人只得见,满场彩凤翩舞,球影纵横,淡淡的得色自老华脸上透出,坏小子轻轻微微的嘟哝了声什么。
耍了半日,老华倏的一停,彩球托在掌心,他长长吁了口气,笑道:“怎样?还不错吧?”
“嗯……不错不错!”我诡谲一笑,鼓励的拍拍老华的肩膀,遂大叫道:“拾到绣球者,是华先生!”
“嗡……”人群纷纷议论声,掩盖了老华后知后觉的低讶,他好笑的拽住我低吼:“你……你怎么把朕给卖了?”
我乐呵呵的拥住他,在高府的家丁来到前趁机恭喜了几句:“华爷,您好福气啊。再做回新郎官吧,虽然,我小别未胜新婚,但我的心愿我的理想,就靠您来完成了。”
他点点我的鼻尖,却也不恼,笑说:“难得你这几日静的很,原来在这儿等着朕呢。”
高府家丁持枪械、肃目立,传说中的华爷的老泰山大人紧赶慢赶,拨开人群问道:“是哪位拾到绣球?”
我忙上前狗腿的引领:“是华先生啦!”
老泰山侧目,狐疑的瞪了瞪我,再转望老华手中的绣球,“别有用心”的问道:“是哪位华先生?”
我暗骂,这老泰山大人也不笨么?果然,老华将绣球一递,顺手指了指我:“自然是小犬。”绝对的幸灾乐祸。
此刻,我的老泰山,激动的把住我的手一阵摇:“不知华小公子怎么称呼?”
“嗯……华水溶。”哈哈,来吧,陷害不了老华,就来场轰轰烈烈的抢亲吧。在婚庆喜事的当场,新郎官被一掳而去,唯剩怨恨无助的新媳妇与呆立无言的众宾客,多么狗血、多么煽情的戏码啊。
我兀自梦想着,却有九、十、十二、十三、十四气急败坏的赶了回来,纷纷围住老华:“老爷子,这不妥啊……”“溶儿她怎能娶女子为妻?”老华威严的一横眉,仍有不怕死的,小声嘀咕,“溶儿不要玩啦。”
老泰山忙掣住我的手问道:“贤婿可曾婚配?可有妻妾?”
我搔搔头,引得鹅黄束冠摇摇欲坠,婚配?有婚配啦……可没有妻妾啊……怎么算?再说,我还是道士打扮吧?遂礼貌的稽首:“贫道这厢有礼了……”
十爷撇了撇嘴,“能不能换个说辞?”
小姐在丫鬟的扶持下,俏步生莲,“小道长,咱们有缘。”
明眸皓齿,倒也是美人一枚,不负我如此用心。道袍挥洒,翩然出尘,我一撩袍角,牵住小姐的柔荑,笑曰:“愿与小姐结秦晋之好。”
“咳咳!”人群中冒出一位陌生公子,用一种极好听的,松叶滑雪的悦耳嗓音,笑问:“水溶公子,敢问你师从何派?”
“全真道……随山派……”十二绽出一抹暖笑,抢先替我答了。
“哦?随山派的“十戒”清规向来严厉,溶公子此番犯戒,怕是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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