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昊扭头对宁筱雅说道:“你干嘛呢,今儿来就是看望东子的,有在病房里谈生意么。”
宁筱雅自然明白罗昊这是给她找台阶下呢,顺着说:“就是,潘三哥,我这人你也知道,就是急脾气,您可甭跟我一般见识。”
潘东明笑着摆摆手,几个人便开始东拉西扯,末了罗昊要告辞的时候,潘东明居然对谢乔说道:“乔乔,我这走路不方便的你帮我送送耗子。”
谢乔“哎”了一声,穿上大衣把他们送到楼下,站在医院大厅门口,罗昊对宁筱雅说:“小雅,你先回车上等着,我有些话要跟谢小姐谈谈。”
宁筱雅看了看低垂着脑袋的谢乔,又看看盯着她的罗昊,咬了咬牙,扭身踩着高跟鞋走了,坐在车子里宁筱雅看着不远处往花园里走去的男女,恨得咬牙切齿,一个是自己的未婚夫,一个是自己的情敌,却双双明目张胆的在自己眼前上演柔情蜜意,她都不明白那个女的除了那张脸外有什么可取之处,还有罗昊,除了她宁筱雅外还有哪个女人能受的了这种窝囊气,要不是她爱了,她能让自己这么窝囊?
有时候看到罗昊冷漠的样子,她就会忍不住伤心,可是她都不敢想象如果她失去罗昊,不,她不能失去罗昊,没有拥有时只是眼巴巴儿的瞧着失落难受,可真正拥有过后,就像小孩子知道了糖的甜,就算蛀了牙也不愿再被人生生夺去,她宁筱雅什么时间软弱可欺了,她从来都是女强人,生活优越朋友多够本事,可是要她离开罗昊就像鱼离开水,她想被她爱的男人肯定,需要,她得拿出气势来,那个女人与她怎么能相提并论!
推开车门,宁筱雅朝着罗昊谢乔离开的方向快步走过去,花园里的草坪早已发黄,只有一些万年青海带着绿色,不知名的花树一丛丛的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今儿太阳不错,花园里有不少人,但都是病怏怏的,就算再美好的阳光普照,看起来依然是凄惨惨的景象,宁筱雅情绪复杂的站在一丛花树后,看着前方的罗昊谢乔,正坐在长椅上聊天,罗昊听着谢乔喃喃的说着话不停的抽烟,便拍打落在身上的烟灰,谢乔手里拿着一根枯枝,正在地上画着什么,她听见她说:“你看,一撇长,一捺短,就好比是男人女人,男人要撑起一片天,这就是责任,但没有女人的相互支撑,它就不说一个字,只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一撇……我说这些,你可懂么?罗昊,你是个好男人,你也有自己的责任,宁小姐不说她的个性家庭,只从根本上来讲,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而且这个女人是真心对你的……像你手里的这支烟,燃尽了你也不丢弃,是不是就要烫着你自己了?放了该放手的,是明智,放了不该放手的,就是愚昧,任何女人都无法忍受自己爱的男人心里有别的女人影子,你这样破坏的不止是爱情,而是你的人生。”
他们又说了什么宁筱雅没有听清楚,她只是愣愣的站着等他们离开,她走向前,长椅前的草地上划着深深的一个楷书“人”字。
宁筱雅走向停车场,远远的就看见罗昊站在车边东张西望,她走近了罗昊就为她打开车门,帮她系好了安全带,轻声说:“我们回家。”
孽债67
谢乔站在二楼的安全楼梯的拐角处,看着罗昊为宁筱雅打开车门,拍上,绕过车头钻进车子里,慢慢滑出停车场,消失在热闹的医院大门处,她轻轻眨眨眼,眼泪便流下来,在这里出入的人都去搭乘电梯,很少有人会经过安全楼梯,她就放心的用双手捂住脸,哽咽出声。
他打开车门的动作多么熟悉,还有他抽烟的样子,总是深深吸进一口,再缓缓吐出,哦,还有他总是平展干净的白色衬衣领角儿,还有他看她的梦幻一般的眼神,这些都没有改变,和以前一样,都是以前她爱极的模样,以前的甜蜜现在回忆起来,有种痛彻心扉的味道,罗昊是她曾拥有过的幸福,可是,只是以前。
就像杨群说过的那样,这个世界变化太快,快的她来不及改变自己,所有的一切便开始物是人非,像一场老旧的黑白电影,她站在原处还在迷茫,身后的场景早已万千变换。
杨群还说过,罗昊的情况你也知道,惹恼了东子宁筱雅你们都不好过。
她只是想要他好好的。
她站在那里很久,直到远处的高楼隐去温暖的夕阳,寒冷从四面八方开始笼罩,她才挪动发麻的腿脚,一级一级台阶的走上去,回形的楼梯一圈一圈的像是树的年轮,走的越来越高的时候往下看去又像是湍急的漩涡,将一切都卷夹其中,支离破碎。
经过护士站的时候,一个姓马的护士叫住她,原来又是吃药的时间到了,马护士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还是麻烦你带进去吧,没瞧见护工,这会儿正是交接班的时候,太忙人手也不够。”
谢乔接过药点点头,一直走到走廊另一头的拐弯处,这里是高干病房区,与外面的吵闹不同,静悄悄的。
推开门首先扑面而来的却是烟气,谢乔皱皱眉,暗下来的房间里没有开灯,潘东明手里拿着一个纸杯,正靠在阳台的玻璃门边,盯着楼下的花园某处,默默的抽烟,听见了谢乔回来的动静也不转身,还在狠狠的吸一口,吸一口。
谢乔随手扣亮了灯,房间里暖气很足,窗户都没打开,她脱掉大衣挂在衣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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