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想不到这么仔细,汪氏却是个精细人,她尽力不让别人把凤鸾不在的事早早告诉郭朴。
铺子里现找回汪氏,说公子找,汪氏没喜欢多久,就明白是为凤鸾。来到胸有成竹不慌不慢回话:“妹妹求我半天,我说不敢,让她自己回公子,她说公子睡下不能打扰,又说要是我不放心,陪她一起到家里。我亲自送去,看着她进家门,正说晚上去接她,公子不要怪我,三妹妹是公子心上的人,她任性要出去,我只能依她,不然她不放我走,我也不敢来打扰公子睡。”
郭朴默然,凤鸾还有这样的主意?回到娘家说还愿,对汪氏只说思念母亲。汪氏见他面色阴晴不定,只不说话等着。
有一炷香的时间,郭朴才沉声道:“你去吧。”汪氏一出去,他把临安喊进来:“说还愿,不是车马,就是坐船。家里车轿没动,周家没车轿,只能是雇的,一处一处去问,全城里只有那么多能租的车轿,一个一个问在哪里,晚上不回来的又去哪里,要是单身没家的人,就问他邻居同行!”
临安领命而去,郭朴心如油煎。古代出行不易,女人出门更不容易。他急得不行,又无处排解。别人忧愁时可以走动几步解解烦忧,郭朴只能自己忍着。
没过一盏茶,就要怒喊:“临安!”迅速出现的是长平,不敢看郭朴脸色:“临安还没有回来。”褚敬斋陪着郭朴劝他:“指不定晚上就会回来。”
“你没听到!汪氏都说了明天不一定回,娘家又没有,她又去了哪里!”郭朴冲着褚敬斋发火,他眼都快红了,总觉得凤鸾喊不来,好像一辈子回不来。
这是病人的心情在作祟。
褚敬斋就差跪下来求他:“你这身子,还禁得起生气,天大的气,求大人等少夫人回来再生,现在,您可不能再生气!”
“请母亲回来,”这是郭朴的房中事,他此时没有办法,让人快去请母亲周夫人回来,再祖父也请回来。
两个长辈几乎一起到郭朴房中,郭朴眼中有了泪:“又去了哪里!”郭夫人急急命人:“请亲家奶奶来说话!”
郭朴松一口气,对母亲不无感谢:“是,凤鸾和岳母很亲近。”平时说话时,也会带出来几句。
郭家飞快跑去几个人,顾氏不在家!
顾氏这一次也聪明起来,她知道凤鸾必定快马来回。临安回去后,想着郭家必定来找,顾氏要给凤鸾争取时间,她让丫头留在家里,自己出门找熟人家里坐着喝茶闲话去了。
去找的人来回报,郭朴彻底红了眼睛,咆哮的声音传出去多远:“去找,挖地三尺要找到!”郭老爷子心疼得不行,只骂凤鸾:“找回来狠狠打她给你出气,朴哥你不要生气,”见郭朴还是暴怒,人不能起来,脖子上青筋爆起来多高,郭老爷子忽然伤心:“祖父老了,只有你一个孙子,你再这样乱生气,让祖父怎么办!”
郭夫人也大怒,多派几个人出去:“去周家的邻居家里,亲戚家里,把亲家奶奶带回来!”这已经不是请亲家奶奶,而是带回来。
汪氏是个机灵鬼儿,风向不对她闻得早,也回来在外面帮着打鸡撵狗,一面自责一面挑唆。郭夫人生气地道:“这不怪你,只怪她!”
曹氏听人说家里在生气,不得不回来,听到凤鸾又跑走,她若有所思,也想上一想。眉尖刚动,见二道冷冷的眼光扫过来,是郭夫人。
曹氏忙收起心中乱想,垂头是很恭敬的样子。
郭家开始大乱,直到临安回来。临安一进门,就见门上三、四个人喊他:“公子找你多少次。”临安飞跑进来,见郭夫人正在劝郭朴:“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祖父想想,祖父上了年纪,你不能再气他。再说周家还在,凤鸾是个好的,不是那心里有鬼的人,周家的丫头还在,晚上把亲家奶奶请到家里住上,她还能不要母亲。”
郭朴苦涩地道:“母亲,您是不是又听了谁的话,私下里又骂了她?”郭夫人一愣,生气地道:“你是怪我吗?”
“不敢,”郭朴黯然神伤:“那她为什么又不声不响出去,”他痛苦地说出下面的话:“只怕一去不回。”
临安这个时候来到,回话道:“公子请放心,找到少夫人的下落。”郭朴眼睛一亮:“在哪里!”第二句:“快去接!”
曹氏正为郭夫人说“不是那心里有鬼的人”疑惑,这话是指哪个,见房中这几句迸出来,她不屑地瞅瞅汪氏,这个人心里没有你。
“小的想要走船最快,先去码头上,说今天走的船,没有一只有女眷。”临安飞快地道:“再去车马行,问清楚租车马轿子全城一共三百一十一人,有五十个走了长途,年前就不在;还有……。”
郭朴咆哮:“人呢!”临安一口气不停,飞快流利地道:“租的刘三新马车,路上遇到七房三奶奶,说是回家祭祖!”
“去找七房里三爷!”郭夫人不等郭朴说话,先喝一声,外面有人答应有人乱跑,廊下梅香、兰香、菊香和竹香一起神伤,周氏少夫人有点儿什么,家里就鸡飞狗跳。
去年已经鸡飞狗跳过一回。
临安喘口气儿,迎上郭朴恼怒地眼光带笑道:“回公子,小的把遇到少夫人和三奶奶的骡夫带回来,公子您要见他?”
“带他到外间,我来问。”郭朴心里的熊熊火气,一下子平熄不少。临安出去,带骡夫在外间门帘子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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