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殊默默替他宽衣解带,脸渐渐发红,呼吸也不像开始时那么平静。他的手在抖,但并不厉害,起码没有厉害到能叫人看出不对劲的程度。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沈言殊动作顿了顿,两人一同转头看去,严楷皱着眉伸手捞过来,看了一眼按了拒接,扔到一旁。
沈言殊抬眼看了看他,有些尴尬。
隔了五分钟那支手机响了第二次,打断了他们投入的亲吻,严楷表情杀气腾腾,像是要砸了它。
然而看到来电显示,他脸色顿时严肃起来,眉目间情欲蒸腾的痕迹也淡去许多。他亲亲沈言殊嘴唇,很快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起身朝阳台上走。
沈言殊在他背后坐起来,木然地盯着前方,片刻后抬手缓慢地整理身上凌乱的衣服。隔了几分钟严楷拉开玻璃门走回来,见沈言殊已经穿戴整齐,转移到茶几边一张小板凳上,端着杯子喝茶,逃避与他的视线接触。
严楷在心底叹气,走过去跟他道歉。
他说:“对不起,公司有事,我得回去。”
沈言殊表情平淡:“我送你出去。”
“抱歉。”
沈言殊摇头:“没关系的。”
他拍拍严楷的背:“公事要紧。”
严楷心情不大好。任谁做这种事的时候被人打断都不可能开心,但他更在意沈言殊的态度,怕自己辛辛苦苦打开的局面毁于一旦。他多么想在这里多留一会儿,哪怕只闲聊几句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题也比现在这状况要好得多,可惜实在是没有时间了。
沈言殊把他送到门口,严楷握着他的手踌躇道:“我……”
沈言殊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笑着打断他:“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你要我说几次才信?”
严楷暗暗松了一口气。
5-
恶补了一阵子英语,沈言殊的水平虽说不上突飞猛进,考试时却也多了几分底气。考完试那天晚上他收到严楷短信,问他下周末有没有时间,想带他去邻市一个新开的温泉度假村玩两天。
沈言殊刚洗完澡,手里拿着毛巾擦头发,顺手回了个“好”过去。
这段时间他过得顺心遂意,眉宇间郁色一扫而空,公司里有同事见了他还打趣问是不是谈恋爱了。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却出了一件沈言殊怎么也没想到的事。
这天午休时间他捂着杯子在茶水间发呆,凯蒂气势汹汹走进来,见了他脸色不大好地说:“沈言殊,跟我来。”
沈言殊懵懵懂懂放下杯子跟上,凯蒂走着走着突然回过头,他刹不住车差点一头撞她身上。
“你有没有红茶?”她问。
沈言殊是办公室里唯一喝茶的人,他不喜欢公司提供的茶包,常常自备几盒茶叶放在抽屉里。凯蒂说:“沏一杯端过去,客人要喝。”
走过安妮办公桌时她肿着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
沈言殊摸不着头脑,这女人还真是喜怒无常。
他端着杯滚烫的茶水小心翼翼迈进会议室,最后却差点打翻在自己手上,不为别的,抬头就见陈止行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那张端正的脸落在沈言殊眼里犹如来索命的厉鬼,让他只想没出息地拔腿逃窜,离得越远越好。
他花了几秒钟平息自己的情绪,听着陈止行对身后的凯蒂说谢谢何小姐,然后是门被带上的声音。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沈言殊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他面无表情地说:“我拒绝接你的单子。”
陈止行笑了笑,如同一个纵容顽劣孩童胡闹的父亲般胜券在握。年龄和社会地位相差太大,他很难把沈言殊的冷漠与抗拒真正放在心上,只是放缓了语气说:“言言,我们谈谈。”
沈言殊没有说话,这个称呼令他恶心。
陈止行说:“我承认我是做错过事情。可是言言,你这么倔,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你还年轻,以后的路那么长,何必就这样放弃呢。更何况,这几年里你吃过多少苦头,你以为我一点不知道,不后悔?”
他表情祥和如谈论天气,沈言殊却像见了什么令人厌恶的爬虫类生物,站起身语气不自觉加重:“陈先生。我会找主管换一位同事为您服务,抱歉失陪了。”
“工作时间你不愿见我,下班后我自然也能找到你,何必费这种功夫。”陈止行低头喝了一口茶,平淡地下结论:“你躲不开我的,言言。”
沈言殊盯着他,怒气太盛,反而愈发平静下来:“你要做什么?”
“我要你回来。”
沈言殊讥笑道:“你?你凭什么?你觉得到了现在,你手上还有什么东西能拿来威胁我?”
“不是威胁,”陈止行看着他,理所应当得仿佛事情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是重新追求。”
“我已经有交往对象了。”沈言殊冷冷说。
“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当然没有区别。他从来就是这么一个人,眼里只有得失没有对错,只有结果没有过程。怪只怪自己当年瞎了眼,沈言殊头痛得连表面客气都维持不住,咬着牙问:“陈止行,你要不要脸?”
被他这么劈头盖脸责问,陈止行反而愉快地笑了:“骂我能让你心里好过点吗?”
他悠闲地端起杯子喝茶:“你大可以多骂我两句,如果能消气的话——甚至更过分的事情也没有关系。我愿意做所有我能做的来补偿你。但是言言,你知道我的,我从来不做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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