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堂下站着的刘贞,粗声粗气道:“你着急找寡人,可是来还寡人的帕子的?”他觉得自己说的在理,“你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揣着外男的帕子,引来别人误会呢?!”
刘贞本来在肚子里装了一肚子的话,想和赵休说道,却没想到一见面,他气性就如此之大,活像刚被人得罪似的。而且还夹枪带棒地说她不守妇道!
她引来谁的误会了?
赵三郎的误会?
赵休的指责令刘贞涨红了脸,她明明是一直被赵三郎诱惑调戏都恪守本分的,怎地到了他的嘴里成了勾引人的d妇?!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猴年大吉大利~·本章补全~~
感谢慷慨的rr 小娘子~和暖姜蜜香小娘子~的地雷~
这两天过年,天天打牌,算牌算的脑袋疼~~明天恢复正常作息
☆、婴戏图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旁边吃果子的牛大郎也吓得丢了果子,傻乎乎地跪在一旁。
刘贞跪完了才想起赵休的帕子,是了,她有回借了他的帕子,揩鼻涕,然后一直担心赵休嫌脏,就没还,后来见他也没要,也不知道塞哪里去了。此刻受了赵休一番抢白指责,又是委屈又是懊恼。
她抬头觑了觑赵休,只见他坐在高堂上,一身窄袖紫纱袍配着犀金玉带,衬得他挺拔威严,完全就是个官人郎君,不似个未长成的小郎了。由于未出门,赵休没戴冠,只随意勒了额带,更衬得他眉目如星,灼灼逼人。
“殿下的帕子,我已经洗好,只是一直未见殿下索要,便以为殿下不要了,才未归还。并非有意私藏。”刘贞沉声解释道。
谁知赵休听她说“殿下”二字,更觉她与自家生份,自然口气更为生硬:“我没说要你还,你就猜我不要了。那为何我诉的许多衷肠,你反倒没放在心上呢?”
刘贞见赵休接见自己,根本就没有想和她交谈的意思,完全就是在发不知哪来的邪火,还胡搅蛮缠地继续戏弄自家。她感觉自己就是个笑话,只是个蝼蚁般的人,却操着官人的心,妄图建言韩王,活该上门受这样的奚落!
她不再说话,只默默跪着,想着等赵休发完了火,就告辞。
赵休见她不说话,头低着,看不清她表情,只看到个头顶,梳着未出阁的小娘发式,与她这年龄身段很是有种别扭的感觉。
赵休不明白刘贞为什么不接受自己,又生她气又恨她傻,而此刻看她这么个别扭的样子,这样沉默地跪着,又觉得她分外可怜。
心里头一酸,便没了继续挤兑她的心思。
他叹了口气,罢了,“阿姊跪的太快了。”
“韩王府上庄严贵重,我一进来就膝关节宽松……”刘贞不知怎的,进韩王府的一路受的白眼和规矩没觉得什么委屈,反倒被赵休这么随意的一句话,勾得鼻腔隐隐有了酸意。
赵休起身,走下台阶,扶刘贞起来。
刘贞缩了一下,自己站起来了,然后拉了一把傻乎乎的牛大郎。
赵休颇有些没趣的沮丧,他问道:“阿姊找我可是有事?”
刘贞点头,方才歇下去的心思,此刻又燃了起来。
“殿下通音律,我这里有首曲调,想唱与殿下听。”
赵休本是料她会说;我定亲了,今日来是送喜帖给你的。却没想到她会说唱曲给他听。这是不是说她其实很是惦记他?
赵休只觉暮春的潮闷瞬间化作明朗爽快,他大惊大喜,表情很是不自然,冲刘贞道:“好好好!你稍等下,我命人奏乐!不不不!我自去取琴来,你稍等啊。”
刘贞莫名其妙的地看着之前还阴沉着脸的赵休,此刻乐呵呵地一溜烟跑出去拿什么琴。
她与牛大郎对视一眼,只见他不大的眼睛里,一片茫然,也是不明所以。
赵休的情绪从没这样大起大落过,他自忖能洞悉人心,别说刘贞这样藏不住心事的人了,便是如寇央、张耆这般玲珑的,他都能游刃有余地感知一二。却偏偏在今日,方才,如同棉絮堵住的心房,突然被刘贞的一句话给抽丝剥茧,顿时敞亮痛快无比!若是在别人的身上有这番感受,赵休必是心有不甘,可是偏偏是刘贞,他只觉得欢喜无限,脑中再无别想。
赵休冲进平日弹琴的小筑,拿了琴,一刻不耽误地跑回来。果见刘贞还在,立刻松了口气,然后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他都叫她等了,难道还能跑了不成。
一旁张耆早已带人布置好了香炉、水盏、舞姬。他展袖,端坐,三两下拨了琴弦,弦音清亮,宫商角徵羽五音标准。
然后冲刘贞一笑,眸中含情,笑意盈盈:“阿姊要唱什么?可有词牌?”
刘贞看赵休这副清贵散适模样,又见一旁的舞姬已经结队,做了出场的姿势,颇有些不自然。
见刘贞有些尴尬的脸,赵休又体贴道:“若是不知词牌,也无妨。阿姊先唱两句,我必能跟上调子。”
刘贞赶紧道:“并不是什么登堂曲调。只是我听小儿唱来的。觉得有些意思,便想唱给殿下听。”
赵休此刻已经是满心欢喜:“无妨无妨,阿姊尽管唱来。”
见赵休这么说了,刘贞推了推身旁的牛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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