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说罢,又扎了一个丸子,准备去蘸辣酱,怎知半途中却被他握住手腕,把手拉回来。
“现在别吃太辣的。”方重衣握着她手,顺势去蘸了点不辣的黄酱,“吃这个就好,也好吃的。”
苏棠撇嘴,有点生气,把丸子“咚”一下戳进他碗里:“我不喜欢黄酱,你自己吃!”
说完,自顾自把剩下的豆米丸子全部戳起来,串成一串。
她知道自己刚刚任性了,有些理亏,偶尔眼神飘过去偷看方重衣的脸色,他似乎也没什么不高兴,只是默默把她遗弃的那颗丸子解决了。
吃完饭,方重衣牵着她出了粥铺,却没有沿原路返回,反倒往街道里边走。
苏棠使劲抽出手,皱眉道:“我是去侯府看房子的,难道还跟你逛街不成?”
“是要回家。”方重衣见她没耐心走了,又折回来,锲而不舍牵住她的手,“我们去河边坐船,走水路,这样还到得早些。”
苏棠半信半疑看了他一眼,迟疑问:“……真的么?”
“嗯,一个时辰不到便可以进城。”一辆马车在街上匆匆穿行而过,方重衣把人往街边带,顺势扣紧她的手。
两人出了小吃街路口,拐进东边的街道,苏棠再往远处看,白石砌的河堤环着一汪绿水,船只来往,正是一座小码头。
眼前这条街人群稀疏些,有些成衣铺子和卖首饰胭脂的小店铺。
出于女孩子的天性,苏棠一路走走看看,但毕竟是小地方,卖的东西不会太贵重,衣裳只是寻常款式,胭脂水粉也不算精致,一些常用的雪粉膏、檀色口脂。
她正在漫无目的地张望,手又被方重衣摇了摇,那人温和的声音道:“棠棠,我再送你一支手钏好不好?”
苏棠转过头,幽幽地看他一眼:“你要赔我一串呀?”
“嗯,好不好?”方重衣认真望着她,轻声问。
苏棠忽然发觉他竟一而再再而三地问自己,好言好语地商量,甚至请求,与从前那般说一不二、不可理喻的强硬作风完全不同。
语气轻轻的,温柔的像水,却总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一腔执迷,让人觉得随时就要掀起万丈波澜。
苏棠对上他的眸子不由怔了怔,漆黑的,深不见底的,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很入神,像蒙了层淡淡的雾,又像陷在极端的自我中。
她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眼睛,小声道:“可以呀,不过买一串戴着玩儿就好,我平日也很少戴的。”
方重衣低低应了一声,牵着她,走进街边一家小铺。
他在墙角的货架前停步,凝目认真望着柜子里的一条手钏,把正在左顾右盼的苏棠拉回来。
“棠棠,这个是白色的吗?”他指了指那条手钏,轻声问。
“嗯。”她小声应着,把那条纯白色的手钏拿起来琢磨细看,凑到他耳边,“是很纯净的白色,不大反光,好像也不是珍珠……”
苏棠已经下意识养成习惯,但凡提到和他眼睛有关的事,都压低声音说悄悄话,不让外人知道。
“会不会也是骨头?”
苏棠无言,看来他真被自己之前的玩笑刺激了,一直耿耿于怀。
店铺角落里光线不甚明亮,日光从窗棂的缝隙透进来,形成一道道白练,她把手链放在光芒中细看,有一圈一圈的纹理。
“我知道了,是砗磲,海里的贝壳呢。”苏棠展眉笑了笑,“难怪白得这么纯粹,真好看。”
方重衣嘴角也勾起笑意,深远的目光定定望着她:“喜欢么?”
“喜欢呀。”苏棠毫不犹豫地应了,把它串在手腕上,喜滋滋左看右看,也很衬她今日穿的衣裳。
他点点头,转身去掌柜的那里结账。
这家店东西虽不贵重,但都挺有新意的,苏棠津津有味看别的小玩意,不经意回头,不看还好,这一看就发现不得了的事。
那人居然取了发冠上的玉笄交给掌柜,此刻正在用一根布条束头发……那根“发带”不用说,必定又是从衣摆扯的了。
掌柜的经营玉石铺子多年,又怎么会看不出这根玉笄有多贵重?他八字胡颤了颤,诚惶诚恐接下了玉笄,忙不迭点头道谢,完全没想到卖一串几文钱的手钏,都够他吃半年了。
苏棠再没心情逛铺子,赶紧把人拉回大街上,压低声音问:“你没带钱么?”
方重衣特别坦诚地摇了摇头:“没有,好多年没碰过银子了。”
这话乍一听夸张,苏棠仔细想想也是那么回事,这人在府里就是金奴银婢的伺候,在外面若要买什么、或去酒楼,也就是差使一声,什么都由属下办好了,哪会亲力亲为去跟人交涉银钱?她越想越唏嘘,心道真是胆子大啊,没带钱还说要给她买这买那的。
她又惊恐地看他一眼:“那你刚刚买粥买点心,都是哪儿来的钱?”
“身上有玉佩的。”方重衣老实回答。
苏棠立刻后退半步,将他从头到尾打量,果然,腰间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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