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周围没有自己的人,呼喊也无用,周澜便不作声,只是全力的挣扎,对方跟个八爪章鱼似的,把自己搂了个死紧。
越挣越紧,他挣扎了一身的汗。
他最怕别人用强的。
噩梦一般怕这个。
如果杜云峰强行要他,那他宁愿去死,也不想挨过这个过程。
不论是谁,都不能强行如此。
这是他的地狱。
心跳如鼓,他又怕又气,简直要疯了。杜云峰双腿扭住他,双手交错扣着他的手腕,紧紧地把他勒紧怀里。
他的大腿就贴着对方硬的如同钢铁一般的部位,他清晰的记得二人相好时耳鬓厮磨的过往,杜云峰的家伙有多大,多厉害他体会过无数次。
于是奇异的一幕出现了,周澜挣扎得拼命,身体却异乎寻常的起了反应,仿佛他的心对这个人恐惧致死,身体却春来水暖般的复苏,要跟这个人好。
这让他更害怕了。
对方疯了,他也要跟着疯吗?
“别动,”杜云峰胡茬生硬的下巴死死地抵着他的额头,“就抱抱行吗?”
周澜气喘吁吁,也实在是挣不脱,稍稍停下动作,对方果然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就抱抱你。”
杜云峰又说了一遍,语气里多了呢喃的意味。
“别怕我,”杜云峰使劲搂着他,见他不再挣扎了,就慢慢松开钳制他的双手,专心的搂抱起来,继续说道:“我知道我有些事做得太过了,吓着你了,但是我不会真的伤害你,我不怪你,是我没照顾好你才让别人钻了空子,怪我自己,怪那个姓贺的没安好心。”
“别动他,”周澜闷在他怀里说,浑身僵硬,心里思虑着一会儿怎么避免见到贺驷,“他没做错什么,他是我的人,你动他,我不会放过你。”
杜云峰没说话,拳头攥得骨节直响。
周澜怀疑他会活活勒死自己。
“那好,”杜云峰许久才开口,“那就都怪我。”
周澜楞了,不知道这话怎么接下去了,这不是杜云峰的性格,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样的话啊。
这,是在谦让?
能谦让到这个地步?
“我不动他,”杜云峰接着说,“你不让我动,我就不动了,成吗?”
周澜大感震惊,努力在他怀中抬起头来,只能看到杜云峰的下巴和大半个脸颊,他昂着头,不知目视何方。正当周澜想努力看清他的神情的时候,一滴液体滴进了眼中,带着体温的,砸中他的瞳孔,碎裂又融合,汇成一股溪流流淌而出。
仿佛是他自己的一滴泪。
“把你亲手送给别人,这是在割我的心,我舍不得你,但是你想和别人在一起,我就得割下来”杜云峰声音冷静,完全听不出异样,仿佛心里一片死寂,而那滴泪好似也不是来自于他,倒是让周澜眼睛酸了一下。
只听他轻轻的问:“我什么时候就不是了?”
周澜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个“不是”是什么意思,眼睛的酸,一路沉到心里。
这个一贯硬碰硬的家伙,服软了。
问得如此委屈。
周澜心里不是滋味,从什么时候就不是了呢?从他拿起枪对着他的时候吗?从他悬崖上掉下去的时候吗?从舞会上他与他擦肩的时候吗?还是从他要了他两个手指的时候呢?
都不是的。
他想说,我已经有贺驷了,所以你就不能是了。
从答应贺驷的时候吧。
那个时候就心死了吧。
一个人如果不是对另一个人无望了,又怎么会容得下其他的人呢?
这么说,是自己先撤退了,把杜云峰一个人留在了舞台上,战场上?
以他的性格,不明就里,肯定要厮杀到底,所以他到底有什么错?
先逃的,可耻。
杜云峰要了他两根手指,可是他挖了杜云峰的心。
谁更辜负呢?
一定程度上,杜云峰与贺驷都是一样的,都一心跟着他,无保留的,捧着炽热的心,抱着满怀的鲜花与忐忑,把选择权交给了他。
然后他就选成了一团乱。
杜云峰何错之有,贺驷何错之有。
那就是自己错了。
大多特错,一步错步步错,错到不能回头了。
不能回头了啊,只能这样了,他想和杜云峰说。
可他动了动嘴唇,没说出口。
放在以前,他可以脱口而出,可是此情此夜,堂堂七尺男儿,如此委屈,甚至低声下气,他能怎么说呢。
揪着对方的心脏,一把捏碎吗?
不论爱不爱了,这都是他爱过的人,何况对方还爱他。
“我们……”周澜犹豫着,一向能说会道,现在却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完整的句子,只是双臂环上对方的腰,从被束缚,变成了主动的拥抱。
“云峰,”他轻轻拍着对方的后背,“小云峰。”
杜云峰搂紧他,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
爱着爱着就大打出手,两人已经没有活路了。
只有此刻,这片刻的,无法言喻的温暖慰藉,没名没分,不伦不类。
远处有灯光晃动,那是周师临时营地的方向,远远有人往这边赶。
汽车在暗处,没有开灯,远处人影自带马灯,隐约照亮来人的军装装扮。
还是到时候了。
“来了,”杜云峰松开手的刹那,亲了周澜的额头,并不停留,不待对方有什么反应,他说“下去。”
然后几乎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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