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
束荫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他在自我介绍,也就介绍了下自己:“束荫。”
“束小姐来这里是有什么困惑吗?”江屿双手交握放在桌上看着束荫。
束荫眼神躲闪着:“我……没什么困惑。”
“那……”
“是我妈让我来的。”
江屿沉眉,扫了眼桌上放着的资料,毋庸置疑,上面的信息也不是束荫本人填写的。
“束小姐觉得自己没什么要咨询的?”
“嗯。”
江屿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束荫的面上,她回答时总有半秒的迟疑,眉目间也总有些不安。
“束小姐既然来了,那不妨做个咨询再走。”江屿看着她,“这样也没有坏处,你觉得呢?”
束荫抿着嘴,眉头微蹙,江屿知道她在犹疑,于是又说:“束小姐不需要有负担,心理咨询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好吧。”束荫勉强答道。
江屿稍微直了下背脊,问:“束小姐现在的职业是?”
“我现在没有工作。”
江屿不意外,接着问:“束小姐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令你不愉快的事?”
束荫眼睑动了一瞬,回答:“没有。”
江屿挑了下眉,自始至终都在观察着她的表情。
“束小姐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是吗?”束荫勉力一笑,“可能是没睡好。”
“失眠?”
“没……”束荫开口,又与江屿对视了一眼,他的目光直视着她让她无所遁逃,顿了下,唯有改口,“偶尔会。”
“什么情况下会失眠?”
“白天睡太多?”
江屿还是看着她:“这么说束小姐好像没什么烦恼。”
束荫一噎,喃喃开口:“算是吧。”
“这样很好。”
“嗯。”
江屿没有再开口,束荫坐如针毡,眼神也不敢看他,只低着脑袋扒拉着自己的指尖。
一会儿,江屿松开交握的手,右手搭在左手上轻轻敲打着:“束小姐的性格以前就这样吗?”
束荫不解:“怎样?”
“内向,不爱说话。”
束荫点了点头:“嗯。”
江屿突然站起身来,束荫眼前一暗,有些惊恐的抬起头。
江屿解释:“我去给你倒杯水。”
束荫忙掩饰自己的失态,道了声:“谢谢。”
江屿走到饮水机前,拿出一个一次性的纸杯,装了杯水,走到束荫身边把杯子放在她面前的桌上,同时说:“喝点水。”
江屿说完扫了眼她的手,她的双手绞的紧紧的有些泛白。
“束小姐觉得自己会有些自卑吗?”江屿站在她的身边突然问了个比较犀利的问题。
束荫一愣,抬头看着她,似是不能理解这个问题。
江屿轻笑:“换个问法,束小姐觉得自己足够自信吗?”
束荫将江屿的问题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有些晃神。
曾几何时,她身边的人都说舞台上的她身姿轻盈,体态优美,她的每一次旋转,每一次跃步就像一只美丽自信的白天鹅,而那时的她也的确是把自己活成一只天鹅的,自信,骄傲,甚至是有些恃才傲物的清高。
那时她有引以为傲的资本。
可现在,她从何自信?从何骄傲?世人只传颂丑小鸭变成天鹅的童话,却没人告诉她一只天鹅被打回丑小鸭后该如何自处。
“束小姐。”
“啊?”束荫身体一颤。
江屿回到座位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
“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束荫缄默。
江屿看着她有些苍白的嘴唇,继续问道:“束小姐近一年来有发生什么意外吗?”
听到这个问题束荫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警觉,看着江屿的眼神也充满了防备:“什么意思?”
江屿镇定应答:“我只照例问问这个问题,没有别的意思。”
束荫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你还是可以选择回答或者不回答。”
束荫双手紧攥,看着江屿没有说话。
空气中似乎有异样的气息在流淌。
“看来束小姐没有述说的yù_wàng。”江屿移动了下身形,“没关系,我不勉强。”
束荫脸色有些颓然,扣了两下自己的指甲,问道:“咨询什么时候结束?”
江屿摊了下手:“如果束小姐还有别的事,现在就可以结束了。”
束荫如释重负,站起身吁了一口气:“谢谢。”
“冒昧问一下,束小姐,你的例假正常吗?”
束荫动作一滞脑袋一空看向江屿,他倒是面色无虞。
“有点……乱。”咬了下内唇,束荫尽量表现得淡然。
“嗯。”江屿点头,也站起身,“我没有问题了,不过还是提醒束小姐下周一早上记得过来。”
束荫懵了。
江屿扫了眼桌上的资料:“你的母亲帮你预约了三个月的咨询。”
束荫这下是完全懵了:“你能不能……”
“不能。”江屿直截了当的回答。
“可是我不太想来。”
江屿笑了声:“这个束小姐恐怕要和令母商量才行。”
束荫气闷,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办公室。
江屿重新坐回椅子上,抚着下颔盯着刚才放在她面前的纸杯思忖。
闫艺佳送完束荫,敲了门走进江屿办公室,关上门就说:“束小姐好像真的没什么问题。”
江屿看了她一眼,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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