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要仔细地看着他,寻找他充满欲念的破口,读他的潜台词。
“陆原……陆原……”林询仰着头,额角尽是汗,睫毛s-hi漉,脸颊红得发烫,大腿颤抖着,腿根被撞得泛红一片。
陆原细细听着,在轻咬着他喉结时细细听着,他读懂了,他是在说想要。
“慢……停,停下来……”
林询无力地闭着眼,他们一个多星期没做了,他招架不住陆原这样一次吃回多日的做法。可开腔声音全是微不可闻的,在激烈的撞击里更加不起眼。
他忽地想起什么,脸色发白地摇头:“别,别再在里面……”第一次成结的时候,他疼得浑身颤抖,只以为自己完完全全被撑坏了,稍稍一动就跟重重碾过敏感般,让他几乎要崩溃地颤栗着流泪。
陆原听见了,他点点头想,这一句,是谎话。
第08章
傅锐最开始的名字是傅瑞,祥瑞的瑞。
在垃圾桶里捡到他的老头翻了几本破烂杂志,以为这个字很好。傅锐庆幸他那会儿翻的是新年刊,不是什么教你做好菜的烹饪类。如果叫傅葱花,干架呛声时气势都得先输一半。
况且他本是要悄无声息地闷死在那脏污的垃圾桶里,只是不巧,装着他的黑色塑料袋挤着一捧碎玻璃,扎得他声嘶力竭哭嚎一整晚。傅伯把他从一堆破烂菜叶里翻出来,小脸冻得青紫,后背扎得血r_ou_模糊,仿佛很快就要咽气。
傅伯擦擦这冷冰冰的脸,把他裹进自己的棉外衣里,等会儿寻个干净地方埋了。那小小的一团窝在他胸口,手脚慢慢暖和起来,被这小手小脚在胸口软软地蹭着,心也跟着软了。
傅伯随便地养他,傅锐也随便地活。垃圾堆里捡来的小东西,跟着一块捡垃圾。只是傅伯确实弄错了一点,他的名字的确不该是祥瑞的瑞。
他从来就没什么幸运,也不带来什么幸运。
傅伯在第六年死了,刚好也是冬天,但比那一年要冷很多。他停了板车,走了两三步突然像根木头笔直地栽倒在地上,脸撞在水泥地上,只一声闷响。
傅锐拖着一网兜塑料瓶回来时,那一小滩血都结冰了。他把塑料瓶拖进屋里,没人再能帮他走这段路。他洗了脸,倚着那冰冷的躯体睡了一晚,想着昨晚还嫌他打呼吵,这么快就再吵不到他了。
傅锐杂草一般的生命力,一个人活也没什么问题,就是稍稍破败了一点,安静了一点,孤独了一点。所以能交到朋友,他也挺满足。只是这人有点不靠谱,说是比自己大,可瘦瘦小小跟自己差不多高,还胆小,拉他一块爬个屋顶也能吓哭。头等的没用。
傅锐本来还指望拉扯个小弟好制霸北街,心里很是无奈,但又没有办法,谁叫那天被人例行找茬,他差点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时候,就这个小鬼装腔作势地站出来。虽然结果依然惨淡,但两个人挨打总好过一个人被痛揍。
那天傅锐在屋顶上望着夕阳西斜血红一片,撑着下巴喃喃道,这名字真不好,我想换一个。他扭头看那个胆小鬼,他总穿着一身齐整的制服,看来是念了不少书。
“你帮我想一个,看起来招人疼些的那种?”
“扎人疼些的?”那人在晚风里听岔了字,犹豫好一会儿说道,“傅锐怎么样?锐利的锐,听起来就,就很疼吧……”说着沾着瓦片上残留的雨水,端正地写了一个锐。
傅锐歪着脖子看这个字,张牙舞爪地锋利得很,莫名有种挠心挠肺的刺痛,啪地一巴掌拍在那瓦片上,豪迈道就是它了。
傅锐想,那时候真是歪打正着了。他非但不祥瑞,也不招人疼,只一味扎人。
伤己害人,就是他了。
他后背刺痛不已,像又躺在那堆玻璃渣子上,动也动不了,细小的刺痛密密麻麻地往皮r_ou_里钻。傅锐咬着牙想挣开,却手脚发软,连口腔里也塞满了刺痛,却是温热的。他沉沉地睁开眼。
果然……
爱干净是个好品质,可要别人也照着他的标准做就令人生厌。都清洗到口腔了,傅锐再想不醒都难。药效还没褪,昏昏沉沉地过了一遭满大街打滚的往年,他想我又不是要死了,脑子里跑这些走马灯干什么,可嘴被人牢牢固定着,没法笑。
喷枪s,he出的水流撞得傅锐口腔内壁抽痛,灌得他几欲干呕。但他被卡着下颚合不上嘴,只呛得眼睛发红直想流泪。后背僵麻,手仍使不上力,疲软地垂在地砖上,摸摸手指甲,果然又被剪得齐齐整整。
傅锐闭着眼想,回去坐公车投币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手滑,硬币掉了他就捡不起来了。又给狠狠呛了一口,咳得他结结实实磕着了那冷冰冰的金属,牙根一阵抽疼。他不喜欢这样,给按着翻来覆去地清洗消毒没人会喜欢。但反抗了一两回也就屈服了,反正都是一个结果,挣扎个什么劲儿。
惨的是自己,尊严不重要。
“能温柔点吗?”喷枪从嘴里抽走了,傅锐算是能说话了。可没人回应他,他只能同一团空气说话,“刚……都磕到我牙了,我牙疼。”
他舌根发麻,说话还是费力,但他仍絮絮叨叨着。
“我怎么也算个小少爷吧……别就听他一个人的话啊,”傅锐无力地眨着眼,眼睛水汪汪的仿佛很真诚,却是无焦点,只带虚假的笑意,薄薄的一层,“也偶尔,偶尔听我说的嘛……”
“您别欺负他了。”宋渊笑着推门进来,示意那青年退下,接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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