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袁熙终于听明白了玉珠话语里的意思,这个看似温顺的西北小妇全是看明白了自己的挑拨之心,所以语带嘲讽地告知自己,她与太尉大人的姻缘本就是豆腐一块,一拍即散,原来也没存了什么天长地久的奢望,根本无需费力挑拨的,还是请白夫人将饱满的精力移送到别处为好。
袁熙的脸色又是微微难堪,她压根没有想到这个袁玉珠竟是这般特立独行,全不似寻常嫁入豪门的女子那般,对栓牢丈夫的心,处心积虑,惶惶不可终日。
若真是这般的话,那么她先前暗示挑唆的言语,在这个袁玉珠的眼中岂不是全都成了笑话?这个女人是铁石做心肠?还是改嫁惯了的?遇到了尧暮野那等男人,竟然也能守住本心无谓得失吗?
虽然被玉珠突然出言打击,袁熙倒是很快便收拾妥帖了情绪,笑着道:“我现在才有些明白,太尉大人为何独独钟情于你,你果然是有些与众不同。”
玉珠每次与这位袁熙交谈,心内其实都是甚累的,如今该说的也全说了,袁熙这般会懂眼色,以后大概也不会在自己这里使劲儿了,至于她会不会去拿旧情胁迫烦扰太尉大人,如今玉珠倒是全然不甚在意了。
于是二人客气一番后,便各自采了花分开,准备参加晚上的百花酒宴去了。
玉珠回去后,熏染了衣物,带了微微甜香,便带着打扮成梨花仙子的尧姝亭一起出发,去大殿赴宴。
到达会场时,玉珠才发现自己熏香的举动全有些画蛇添足了。只见行宫的大殿里,真是华衣霓衫,艳香浮动!她的这点子丁香味道,全被扑面而来的各种花香味道全盘覆盖殆尽。
幸而玉珠聪明,选择的是与淡雅丁香搭配的素袍,一缕白衫在各种大红大紫的霓衫里显得分外清净雅致。而小姑子也是一身白衣,甚是惊恐地吸了吸鼻子道:“嫂嫂,这是宫人拿了浓香熏染殿内的蚊虫吗?”
玉珠可顾不上回答,她向来不耐熏香气味,连忙屏住呼吸,想先去殿外透一口气,结果发现,早就到了的太尉大人,正用巾帕捂着鼻子皱眉快步走了出来。
看见自己的夫人这般淡雅的打扮,尧暮野也长臂一捞,便将她拎提到了角落里,贴服着她的粉颈狠狠地吸了两大口。
带着微甜的干净气息,终于抚慰了太尉大人饱受摧残的鼻腔。让大魏栋梁能安然的活了过来。
只是闹得一旁的妹妹甚是脸红,只觉得一向冷傲不可亲近的哥哥原来私下里是这般跟嫂嫂相处的。
就在这时,又有两三个人快步走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广俊王甚是恼火地说道:“哪个不开眼的给皇上出了这等主意?还百花成仙,现在才来了一半的贵府夫人们,本王就要被熏得升仙了,这要是全来了,岂不是要浓香摄魂,七步之内便要人性命?”
广俊王自从在赛舟大会上掉落了遮羞布裆,最近一段时间都有些懒得见人。偶尔见见亲朋好友,只要对方敢将目光下移半寸,广俊王就会勃然大怒。京城第一书画王爷的脾气越发乖戾了。
后来,他在自己妻妾们举办的茶宴里偶尔偷听到,别府的夫人们夸赞王爷甚是伟岸的话,终于转悲愤为狂喜。
原来他那日一露后,竟然叫京城一半的官吏自惭形秽,床幔间也不甚给力,被自家的妻妾暗自抱怨。
一时间,好奇心作祟,几位夫人更是在茶宴上露骨地问广俊王的妻妾,王爷那里,是大而无用,还是形神兼备?
广俊王听到这,一时心花怒放,尽扫连日阴霾,竟然入了茶室,亲自告知那些傻眼了的贵妇们,自己完全是定海的神针,搞得定所用的谷壑深渊。
当时场面的尴尬,除了广俊王外,真是能叫在场所有的贵妇人们窒息。
一时间,广俊王府的茶宴,再无人肯来。
不过杨素倒是浑不在意,从此自信非凡的王爷又可以重出江湖,所以这次行宫伴驾,他也来了。可没想到行宫的第一场晚宴,便是百毒大会,呛得得他频频咳嗽,照着这般熬度下去,很容易伤了根本,擎天玉柱也要萎缩成了一根绣花针!
所以他便跟着白家两兄弟一起出来了。
这一出来,转了个拐角,便看到太尉身旁站立的丁香仙子。真是让眼睛为之一亮,这等素素雅雅清淡的模样,才叫脱凡的仙气呢!那大殿里的全都是花妖不好不好!难道扮作牡丹仙子,便恨不得在脸上全贴满了牡丹的花钿不成?
“尧太尉与夫人为何不进去?我们共一桌饮酒可好?”
当广俊王看着玉珠望向自己时,脸颊微微一红,仿若回想起了江边的惊鸿一瞥时,他顿时得意地挺了挺腰,立意是要挺出个弯弓射大雕。
可惜太尉见不惯他这等莫名的炫耀模样,只说:“我身有不适,要带夫人回去休息了。”
一旁的白侯却笑了笑说:“既然来到此处,若是日日早睡岂不是辜负了来此游玩的本意?我们几个好久没有在一处饮酒了,何不趁此机会一起饮酒言欢,再顺便说一说最近的政务。”
尧暮野在最近的政事的确是有许多要与白水流商议的地方,二人私下里就算友谊衰减,但是依然是大魏皇帝的左膀右臂,回避不得的,于是便欣然同意,各自带了女眷去了大殿另一侧的花园里。
尧姝亭看见白水流身后的白水清,心里甚是不悦,但是她受了嫂嫂的熏陶,也心知,若是太过避嫌,反而有自己还放不下他的嫌疑,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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